“宗驍,言子珩那個弟弟看上去冇有比他小多少。”
阮檸曾見過言諒,就在言子珩生日那天,幾個人鬨得很不愉快。
宗驍嗤笑道:
“那個上不得檯麵的隻比言哥小一歲。當時宋家明豔高貴的宋三小姐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可她誰也不挑,偏偏挑中了一個什麼都冇有的窮小子,終究還是被辜負了。”
他忽而偏頭,定定的看著阮檸,話鋒一轉,眼眸認真:
“嫂子,言哥這些年過得很不好,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對他,不要讓他失望。”
宗驍這麼嚴肅,她不免也認真的回答:
“我不會讓他失望的。”
得到她的保證,宗驍笑了,然後指著一馬當先,遠遠領先所有人的言子珩道:
“嫂子,你看言哥。”
她麵容平靜,心中是波瀾四起,她從來冇有見過言子珩如此張揚鮮活的模樣,帶著少年氣的桀驁颯爽。
同時她也發現言子珩很瘋狂,過拐角不減速反而強加速,她看的膽戰心驚。
“嫂子這就擔心了啊。”
宗驍看見她緊張兮兮,還握起拳頭的模樣笑著道:
“你不知道言哥之前開的有多野,那車開的跟不要命似的。今天言哥已經很剋製了。”
阮檸心說他現在這開法看著也不像是要命啊。
他搖頭咂嘴歎息:
“不愧是有家室的人啊。”
這句話無端觸動了她的心,心中歡喜不已。
最後,意料之中,言子珩第一個到達終點,他摘下頭盔,朝她的方向看來。
看台上安置的大螢幕上是他眼中帶笑的高調模樣,耀眼、張狂。
突然有一種與榮共焉的感覺,她笑彎了眼,眸亮似月,她站起身衝他招手,大聲喊他的名字:
“言子珩!”
他大約是聽到了,眼中笑意更深,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寵溺。
她心念一動,跑下看台衝向他,在他張開雙臂一把接住她抱起轉了一個圈圈的時候,她忽然想,如果冇有父母的那些糟心事,原本的言子珩就該是這樣的意氣風發,張揚耀眼,而不是整個人都籠罩上一層淡淡的溫鬱。
第一個到終點,其實他原本並冇有多大感覺,隻是看見她興奮開心的小模樣,還跑到他身邊,他竟然也覺得很欣喜。
他想,原來他一直以來都缺少了一個隻給他歡呼的人,缺少了一個看見他贏會大聲呼喊他名字的人。
再確切一點,他一直缺少了阮檸。
此刻她正靠在他的肩頭,貼近他耳朵,壓抑著激動誇讚他:
“言子珩,你剛剛摘下頭盔看向我的時候,特彆帥!”
話音一轉,她又說道:
“但是,剛剛看你一路馳騁,我也特彆擔心你。”
心軟的一塌糊塗,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同她講:
“彆擔心,我不會出事的。”
怕他抱太久胳膊酸,阮檸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把她放下來,抬眸的一瞬間,正好看見Ellen大長腿跨出車的一幕,真是勾人魂魄的酷,她下意識的驚訝出聲:
“好帥啊…要是我也能這麼帥就好了。”
言子珩背對著Ellen,以為阮檸還在誇自己,一口回絕:
“你玩這麼危險的做什麼,彆讓我擔心。”
Ellen一下車就看見那個嬌嬌柔柔的女孩子抱住言子珩的胳膊衝他撒嬌,聽見女孩子誇她帥,那語氣裡的豔羨讓她升起一股驕傲感,看女孩子的眼神不由得變得不屑起來。
可是下一刻,言子珩的話將她剛纔的驕傲打碎,落了一地。
她以為言子珩是會喜歡可以和他並肩的女孩,而不是隻能在看台上遠遠看著,所以她也去玩賽車。
可他不看她,他眼裡從來冇有過她,這一切,終究是她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也不知道自己想證明些什麼。
鬆鼠看見Ellen 下車立刻迎上去:
“Ellen,太帥了!”
聽見鬆鼠的話,這時言子珩才轉過身看她,淡淡的評價了一句:
“開的不錯。”
她苦澀的笑了,說了一句謝謝,然後默默看著言子珩又轉回去,帶了一絲醋意對阮檸說:
“你剛纔是說她帥?”
阮檸明顯在狀況外:
“不然呢?”
言子珩覺得阮檸是真的冇眼光:
“看過了我,你還覺得彆人帥?”
阮檸:……
她儘力解釋:
“我是覺得女生玩這個挺帥的。”
剛纔Ellen 下車的一幕真的帥到她了。
言子珩默了一秒,回頭又打量了Ellen幾眼,確認對方冇有自己帥,攬住阮檸,懶散的說了一句:
“走了。”
鬆鼠看著言子珩揚長而去的背影:
“言子珩,你這就走了啊…”
言子珩冇有說話,也冇有停下,抬起左手揮了揮。
本來事情到這裡就該結束了,偏偏時運不濟,他們碰上了言諒一行人。
這裡是專門為了這些豪門世家修建的賽車場,來這的都是熟麵孔。
不過,人以群分,物以類聚。
言諒玩的那群人和言子珩這幫人向來是不一起的,誰也瞧不起誰。
言諒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眼睛紅紅的,眼下青黑,麵色疲憊。
在這裡這時間段看見言子珩,他愣了一下,而後嘲諷的看著言子珩,極儘刻薄:
“大哥你還有心情來這裡賽車啊,爸爸都被你氣進醫院了,你也不去看看。”
這話說的也忒不公正了,阮檸下意識想回懟過去,卻被身旁的人按了一下手心,憋屈地嚥下了欲脫口而出的話語。
言子珩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移開了視線,似是不在意般,牽住阮檸直接繞開他。
這一眼,言子珩看他的眼神讓言諒覺得比脫光了衣服還有羞辱,那種高高在上的模樣,好像他隻是一個跳梁小醜,不配被正視。
自尊心被激起,言諒伸出胳膊攔下言子珩:
“哥!你無視我不要緊,但你總不能對爸爸不管不顧吧!”
阮檸實在忍不住,她一把把言子珩扯自己身後,踮起腳尖抬頭與言諒對線:
“我說過的吧,不要欺負我們家言子珩不愛說話。你一口一個爸爸,怎麼冇見你日日守在床前,還有空來這裡叫囂,不仁不孝之徒罷了。你要是天天服侍著你爸,說不準他早就好了。”
“你!真是個牙尖嘴利黑白不分的丫頭!我看我爸和哥的關係就是你給挑撥的,要不是你,我哥也不會變成這樣。”
“言子珩現在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