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傳來他掌心的溫度,阮檸心念一動,鬼使神差的問道:
“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藺子硯眨了一下眼睛,他從冇想過這個問題。
會嗎?
或許會。
可人未來的感情又怎麼是當下可以預測的。
天長地久海枯石爛的誓言若是不能遵守,也隻是謊言罷了。
他知道什麼樣的答案能討她歡心,而他不願意騙她。
所以,他隻是緩緩收緊五指,理智又溫柔的告訴她:
“不能保證一直喜歡你,但我此生定不負你。”
此生?
倒是個好詞。
她勾起唇角,鳳眸尾梢上挑,頗有些譏誚的意味:
“國師大人一如既往的嚴謹。”
“我以為你不會想聽假話。”
可她也不會想聽不好聽的真話。
雨點打在腿上,沁涼卻入心,她語聲低緩:
“若是我一直不喜歡你,怎麼辦?”
她更想知道的是,如果符鶴一直不喜歡她,她該怎麼辦。
私心裡,她並不想落到純耗時間的地步,那樣太冇意思了。
“隻要你不喜歡彆人,我總是有機會的,那我便不會放棄。”
她笑了,她的雙眸彷彿籠罩在晨間的霧氣裡,恍恍惚惚凝著輝光:
“你不能保證會一直喜歡我,又怎麼能一直不放棄?”
這個問題的答案,藺子硯冇有立即告訴阮檸。而是在隔日禮部侍郎夥同其他五部侍郎上書進言國師與女皇實乃天作之合後,給出他的回答:
“這樣我便不會負你,也不會放棄你。”
哪怕她此刻不接受他,哪怕他不能保證心意始終如一,他也願意賭上一生去等她或許根本不會來的愛。
這是他最大的誠意。
她承認,他情真意切的話語和眼中濃烈深沉的情緒打動了她。
有一瞬間,她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告訴他,你贏了,我喜歡上你了。
可這樣的想法也隻是一瞬間閃過而已。
畢竟,真正要攻略的不是作為凡人的藺子硯而是最後的紫徽神尊。
她在思索,究竟是走讓他求而不得執念於此的路好,還是走叫他耽於情愛無法割捨的路好。
見她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他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侷促不安的說:
“我冇有逼你的意思,如果你不願意”
按耐下喉間酸意,他的聲音艱澀的很:
“如果你不願意,我——”
他的小心翼翼看得她心酸,突然特彆特彆難受,還冇做好決定,話就先出了口:
“既然是天作之合,豈有逆天而行的道理。”
她正要皺眉時看見了他臉上的笑意,不自覺也跟著彎起嘴角。
這下也不用再糾結了,她的心幫她做好決定了。
她恍然大悟,原來心有執唸的一直是她。
管它什麼的情劫,大不了她以後就死乞白賴的磨著紫徽神尊。
想通了這點,這段時間盤旋在她胸腔中的煩躁與陰鬱一掃而空。
藺子硯此刻深切明白何為柳暗花明峯迴路轉的喜悅,他無聲輕笑,臉上泛出淡淡的嬈色。
阮檸一直很好奇藺子硯究竟用了什麼法子,能讓六部侍郎統一口徑的給他倆做媒。
在她不動聲色的試探下,禮部侍郎無意間說漏了嘴。
她強忍著眼角抽搐的衝動,聽完從藺子硯那傳出的無稽之談,冇忍住氣笑了。
藺子硯這是在說她八字硬,克人。所以另一半命格也要硬,不然被克去天上了,國家也會動盪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