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耳畔溫熱柔軟的觸覺一閃而過,她下意識想抬手觸摸一下,但是胳膊被他壓住,她隻能忍住耳邊癢癢的感覺。
“嗯?”
“我在新建的度假村訂了彆墅,明天我們去看看,好嗎?”
“度假村?”
“嗯。”
為了空出兩天時間陪她,他這幾天都在熬夜加班,此時已經有了些睏意,眼皮半垂,他懶懶的說:
“夫人,最近公司事情很多,陪你的時間不多。等過段時間,我帶你去南極看你想看的極光好嗎?”
“然後我們一起去南極。”
“你也想去南極?”
“去看你想看的極光。”
麵上表情冇有一絲波動,但是她聽見了心跳聲,是她的。
微微向後靠,她依靠在他的胸膛,眼中聚集了一層霧氣:
“你、怎麼知道我想看極光?”
“我也很奇怪。”
他笑了,半睜的雙眸透著幾分瀲灩的光:
“明明你從來冇有對我說過,但我就是知道你喜歡。所以再等我一段時間吧,我們一起去看。”
她有片刻的窒息,心臟的聲音宛如漲潮一般充斥在耳邊,麵頰上有溫熱的東西往下流淌。
許久,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她的語氣冷靜的過分:
“先生,如果大千世界真的存在,那麼我相信,我們一直都在相遇。”
“什麼?”
她轉過身,眼尾一片嬈紅,眸中波光粼粼,一滴清澈的淚水還掛在臉上,她幾乎要剋製不住語氣裡的激動:
“先生,原來,真的一直是你。”
溫銘是你,言子珩是你,符鶴是你…全都是你。
“怎麼哭了?”
他用指尖溫柔的拂去她臉上的淚。
“因為,實在是,太開心了。”
他好笑地揉了揉她的頭:
“傻丫頭。”
泛著霧氣的眼眸看他的麵容有些模糊,她閉上雙眼,再次睜開時眼前卻是白茫茫一片,耳邊不時傳來機械運轉的微弱聲音。
她艱難的向聲源處偏頭,發現是心電監護儀,而自己所處的空間似乎是…ICU。
她的醒了不過幾秒,又無力的閉上了雙眼,眼前一片黑暗,耳邊隱隱約約有人的腳步聲和物體的摩擦聲。
隨著這些聲音的淡化,她的意識也在慢慢消散。
直到刺眼的光亮襲來,她蹙起眉心,緩慢的睜開雙眼,迷濛的視線裡,一個清瘦的背影正站在落地窗前:
“安時宴?”
剛睡醒的聲音不似平常清澈嬌俏,反而帶著些許撩人的沙啞,他想起了醉人桃花酒。
“是我。”
他轉身朝她走來,身後是明媚溫暖的日光。
“夫人,你醒了。”
她忍住要拿枕頭砸他的衝動,翻身,把被子往上拉蓋住腦袋:
“不是我醒了,是你拉開窗簾,陽光亮醒我了。”
她埋在被窩裡,企圖尋找回睡意,嘴裡忍不住嘟囔:
“真是…正夢到關鍵處呢。”
夢裡的他們,最後是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嗎?
他在她床邊坐下:
“你說什麼?”
她冇有理他。
好幾分鐘過去,她熱的一把掀開被子,哀怨的瞪了他一眼:
“都怪你,我現在都睡不著了。”
他轉首看向牆上的掛鐘:
“現在是十點四十八分,夫人你是要提前睡午覺嗎?”
“……”
她閉眼平複了一下心情,反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
他的麵色僵硬了一下又很快恢複:
“我想,你或許會有些餓。要不要下樓先吃個午飯再睡?”
她掀開被子下床,邊走邊說:
“你先前和我說你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走到門邊時,她看向他:
“我…也夢到了一些奇怪的事。”
說完,她饒有意思的笑了一下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