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聲很快吸引了玩家們的注意力,阮檸到達現場不久後,其他玩家也圍了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死…死人了!”
“這人是誰啊?”
“不認識。”
“有人記得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嗎?”
無人應聲,眼前躺著的屍體的確是玩家之一,但奇怪的是竟無人記得自己見過她。
眾人麵麵相覷,總管大人走進屋子看了一眼地上已無聲息的玩家,便事不關己的離開了。
棧茜不知何時走到了阮檸身旁,她壓低聲音道:
“渾身上下冇有任何傷痕,屋內也冇有打鬥的痕跡,真是奇怪。”
“嗯。”
“阮檸,你見過她嗎?我的印象告訴我見過她,可偏偏冇有記憶,這太奇怪了。”
“我從未見過她。”
進森林一趟冇有收穫,又莫名其妙的死了人,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用完晚餐後,阮檸和薑時回到了房間。
“解釋一下吧。”
薑時一愣,轉眸瞥見阮檸淡淡的神情,他笑了一下,走到她身邊去拉她的手:
“阮阮真聰明,怎麼發現的?”
“你一直都粘著我,可我說要找人打探訊息時,你卻留在了二樓。先前不覺得,現在倒是發現你是要支開我。而且你聽到尖叫聲後並不驚訝,似乎早就知道有事會發生。”
阮檸淺黑色的瞳孔裡印出薑時閒懶得神情,她繼續說道:
“況且,能抹去玩家記憶,也隻有你了吧。”
“你說的全對。”
薑時絲毫冇有被戳破的尷尬,反而喜滋滋的湊到她麵前:
“所以我想給你一個獎勵。”
阮檸神情淡淡,並不在意:
“什麼?”
他飛快的抬頭,湊到她的臉旁,淺紅的唇瓣印上嬌嫩的肌膚,還不知死活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才退開。
她淡然的神情驟然破碎,臉頰染上醉人的紅,掌心在他親過的地方蹭了幾下:
“你…你!”
她狠狠地瞪著他,卻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來,隻是很生氣的模樣。
偏生薑時一點自覺都冇有,還朝她亮出了尖銳的虎牙,惡狠狠的說:
“我親我自己的未婚妻,你氣什麼。”
“你!”
阮檸被他的厚臉皮給驚到了,她氣的要動手,嬌小的手卻被他先一步握在掌心。
“彆生氣嘛,我第一次親人就被打,是不是也太慘了?”
他放柔了語氣,眼眸彎起來,溫柔極了,偏生話裡的內容欠揍的很:
“要不我給你親回來?”
阮檸冷哼一聲,耳根都紅了,隻是勉強冷著紅紅的臉:
“誰要親你?”
她正想著如何做才能挽回自己的麵子,冷不防他再次湊過來,主動將臉頰貼上她的唇,又飛快離去。
阮檸隻感覺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撞上了她的唇,還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唇上的觸覺又消失了。
阮檸:!大意了,冇有閃。
薑時這時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捏了捏她越發紅豔的臉龐:
“好了 這回你也親回來了,公平了,總不能再生氣了吧。”
她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強詞奪理的人,此時此刻大腦宕機,居然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反駁他的歪理。
“阮阮,我不喜歡婚姻是被人安排的,可知道對象是你以後,我很開心。”
他的目光毫不避讓,直勾勾的對上他的眼眸,那眸光裡的深情壓的她喘不過氣:
“你說你看不出我愛你,那是因為你從不信我。”
深情也是可以偽裝的嗎?
這樣的目光讓她一時之間有些恍惚,直到他情不自禁的將她擁入懷中時,她的思緒才歸為清明。
不能聽信他的一麵之詞。
但是她並冇有推開他,反而依靠在他的胸膛聽他的心跳聲:
“薑時,你有多愛我?”
他的心跳聲很穩定規律,如同他回答的語氣:
“愛到願意為你付出生命。”
她恍然發現,她已經分不清他的真話與謊言了。
而薑時此刻也不知曉自己話裡的敷衍與真誠到底誰多誰少。
她興致上來,很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愛她,可最終還是換了話題,因為她知道他的答案:
“薑時,等這一關結束,我們離開這裡吧。”
現在的猶疑讓她察覺自己不能再和他呆在一起了,遲早會被他騙到。
隻是,和阮景鈺的賭約,到底是有些麻煩。
賭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產生退縮的想法。
顯然是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他問道:
“怎麼突然不想玩了?”
“有你這麼大的bug在,這個遊戲一點挑戰性都冇有了。”
他低聲笑了起來,說道:
“不想玩就算了,反正這也不是你該玩的。”
她從他懷裡抬起頭:
“什麼意思?”
他挑眉反問道:
“你玩這麼危險的做什麼?”
想起這個遊戲的玩家都是迫不得已參賽,她難得冇有反駁,隻是悶悶道:
“我也挺需要最後的獎勵的。”隻不過並不是必須。
他眉頭微皺,語氣認真: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幫你,我可比遊戲靠譜多了。”
她笑了,以一種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說:
“我想要和阮景鈺斷絕父女關係,怎麼樣?能幫我嗎?”
薑時有些驚訝,他知道她和她父親關係不好,卻冇想到惡劣成這樣。
思索了一會後,他緩慢說道:
“如果你父親不同意的話,這事有些棘手,不過也不是辦不到。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你和他斷絕關係後,我們的婚約就不算數了,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受,也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鎖住我的從來不是婚約。”
他死死抱住他,頭擱在她肩膀上:
“那你不能不要我。”
“我不會不要你。”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