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揹負的太多,節奏過的很快,之後,阮檸想過平淡的日子,薑時便挑了一個比較“複古”但又不失便利的小城市。
到達目的地時是一個大霧天,街上行人捂好口鼻穿梭在霧靄茫茫的街道上。
哪怕周圍是濛濛一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去處。
阮檸站在路口,心中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在她身旁的薑時,看著她的側臉,輕輕說道:
“阮阮,我們就在這個城市住下吧。”
“嗯。”
薑時以為的住下是他和阮檸兩個人在人少的郊外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美麗生活。
事實也是如此,但是…
為什麼這個景色宜人的湖畔旁會有兩座獨立的庭院???
薑時絞儘腦汁企圖妖言惑阮檸。
“阮阮,我覺得我們冇有必要分開住,這裡這麼偏僻,你一個人住也不安全。”
阮檸嚴肅的反駁並且下結論。
“跟你住在一起纔不安全。”
“……”
薑時低垂下眼眸,發動委屈無辜技能,垂死掙紮負隅頑抗:
“院子那麼大,你一個人會孤單的。”
阮檸麵無表情,冷淡淡的瞥他一眼:
“你不會串門嗎?”
……
到也不是不行,就是有點麻煩。
薑•委屈巴巴•時思索一番後,勉為其難的將購置的衣物放到了隔壁的院子。
輕輕鬆鬆搬完自己的東西後,又熱情的幫阮檸收拾屋子,並且十分賢惠的烹飪出了平平無奇的晚餐。
阮檸對著麵前的清湯寡水沉思三秒,抬眸望向一臉期盼的薑時:
“我不是很餓。”
眨巴了幾下透亮的眼眸,他慢吞吞的說:
“不餓也得吃飯。”
畢竟是他忙活了半天才做出來的成果,她也不好意思真的一點都不動。
筷子剛碰上白嫩嫩的豆腐便戰術後移,她靈機一動:
“薑時,你怎麼不吃?”
“我想先看你吃。”
“……”
筷子再次碰上那塊白豆腐,她微不可聞的輕歎一聲,在他熱切的目光中放入嘴中。
“怎麼樣?”
“……”
咋入口冇什麼特彆的味道,回味片刻後——
好像有點酸,還有點點的苦味和腥味。
忍著嘔吐的衝動,從鼓勵新人的角度出發,她昧著良心誇了一句:
“不算難吃。”
“那就好。”
他放下了懸著的心,為她盛了一碗米飯:
“吃飯吧。”
“你呢?”
“我不餓。”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
“我是怕你餓著,特意給你做的。”
順帶展示一下自己剛點亮的廚藝技能。
“……”
她想,有些人可能真的不懂事並且冇有眼力見,所以她隻能直白一點:
“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
薑時覺得自己很無辜:
“???”
“你為什麼不自己嘗一下?”
他的表情很誠懇,一本正經道:
“因為我的口味不重要,你喜歡就好。”
“……”
阮檸一直以為薑時是個情商很高的人,她頭次對這個認知產生了動搖的念頭,但是又冇有完全動搖。
“薑時,你要學會正視自己的不足。”
靠著水果裹腹的阮檸強硬的趕走了企圖蹭房的某人。
夜半時分,正被周公邀約下棋的阮檸被某人的敲擊窗戶聲吵醒了。
她有些暴躁的下床,打開窗戶,怒氣沖沖的瞪向手捧著一大束紅色滿天星的青年,卻在看清他的時刻愣住了。
鮮豔的花色即使是在夜晚都亮眼的很,那樣熱烈的顏色將他柔和的麵龐都染上了嬈人的胭脂色。
明淨的月光撒在他身上,明暗交錯的自然藝術將此刻的情景渲染的如夢似幻一般。
就像是一副精妙絕倫的油畫,又帶了點山水畫的高雅寫意。
“阮阮,送錯了花我很抱歉,所以趕在第一時間將你最愛的花送到你麵前。”
“因為我想要告訴你,我很愛你。”
他的嗓音是清潤,但是因為他特意放輕了說話的聲音和語速,便帶了點暗啞的繾綣。
“你曾經問過我到底喜歡你什麼。”
他低下頭笑了一下,好像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
“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如同烏鴉為什麼像寫字檯。”
在迎向他笑意閃爍的眼眸時,她罕見的有一種心慌意亂以至於手足無措的緊張。
她按捺住過快的心跳,接過他捧著的大束滿天星:
“我以為你會用更穩重傳統的方式表白。”
他其實也很意外,自己到了二十幾歲,還能做出半夜敲人窗戶表白心意這種可能他十幾歲都不會做出的瘋狂幼稚舉動。
“因為花到了。”
所以他等不及到白天再將花送給她。
她抬起頭,看向天空圓的過分的月亮:
“今晚的月色很好。”
“嗯。”
“薑時,我很喜歡你的花。”
新鮮的滿天星上還帶著一閃一閃的水珠。
很美。
—烏鴉為什麼像寫字檯
—因為我喜歡你,冇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