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族長所料,洛涯滿大力鼓動武林各派聯合攻上魔教,勢要剷平魔教。除了百聞閣,其他門派,都會插手。那些路途遙遠,不能親自到場的,運送了好幾批武器和藥材給洛涯滿。看來,他們都想分一杯羹。”
奚榆想到打探來的訊息,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憤怒。
“洛涯滿一人之言不足為信,可他挾持了神醫穀,醫譽滿天下的神醫穀穀主的話,何人不信。魔教有長生不老藥的傳聞在江湖傳的是沸沸揚揚。”
奚湛走到桌旁,用夾子夾了清真香到香爐裡。
他的手生得極漂亮,骨節分明,整個動作時蘊藏著種說不出來的優雅。即便眼下有些漫不經心,也不減風姿。
“可定了何時動手?”
“這個…還未得知。”
洛涯滿這個陰險的傢夥,狡猾謹慎的狠,來往的書信都用了密語,他們還冇有破解。
聞言,奚湛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奚榆會意,立刻道:“我這就去催催他們。族長放心,洛涯滿的道行還淺。”
正要走時,他又想起一事,猶豫了幾秒,小心翼翼地問:“這事,不告訴阮姑娘嗎?”
奚湛拿著杯子的手僵了一下,優雅矜貴的喝了一杯茶,才悠然出聲道:“你隻要辦好我讓你辦的事就行,其他的…莫要多說,也莫要多猜。”
等奚榆走了,他才蒼蒼然放下茶杯,閉上眼睛,眼睫輕顫。
果如人言,世上安得雙全法。
“阮阮,莫要怪我。”
他的聲音極輕,連香都不曾驚擾。
一晃,三日過去了。
這三日,除了一日三餐按時給阮檸送飯的黛兒,再冇有人來打擾她。
不知是不是奚湛告訴黛兒的,這丫頭來送飯的時候還給她帶了桃花糕。
阮檸想起還住在百聞閣的時候,奚湛也曾給她帶過桃花糕。
如今,她學會了,也算是不負他所托。
皇天不負有心人,在跌倒了無數次,還差點扭到腰和腳後,她終於學會這曲問神。
這舞不負其名,精妙無比,初時不得門路,她屢屢摔倒,現在她身上全是烏青,後來摸清了門道,學起來也快了。
緩緩吐出了胸中一口氣,她推開房門,日光透進來照耀在她的臉上。
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這幾日,她總是擔心自己學不會,辜負奚湛,辜負巫族的期盼,神經高度緊張,越這樣,她越是學不了,摔得滿身烏青。
索性破罐子破摔,抱著磕到腳,扭傷腰,渾身上下冇有一處好皮,也無畏的決心去跳,未曾想,她還就悟到了。
悟到了精髓,悟到了門道。
這舞看似刁鑽,一個不小心就會摔倒扭傷,她為了避免受傷,就會提前收腰,這樣一來,卻會重心不穩,明明是為了避免摔倒,最後卻結結實實的倒下了。
後來,她不怕了,順著拓印跳,甚至跳的更張揚,本以為那樣的角度,肯定會扭到腰,然而身體保持在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上。
如果不是親身實踐,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個人的身體扭到這種程度,竟還能維持平衡。
也到底是她身子軟,能順著心意扭,若是換成其他人,隻怕骨頭都要斷了。
“阮姑娘,你終於出來了!”
還未等她感概完,黛兒便一臉笑意地丟了手中的食盒,抱住了她。
“黛…黛兒姑娘,你可否鬆開些。”
突然被襲擊,她被嚇了一跳不說,現下還差點被興沖沖黛兒給抱的喘不過氣,身上跌倒的那些傷也一個勁兒的犯著疼。
黛兒連忙鬆開她,手足無措的道歉:
“抱歉啊,阮姑娘,我…我太開心了。”
來這的第一天,她就發現了,巫族的人都隨了奚湛,彬彬有禮,性情溫和。
一來就激動的抱住她,看來黛兒是真的開心。
阮檸不動聲色的拉下被黛兒呲拉上去的衣服,淡笑著道謝。
“這幾日,麻煩你日日來給我送飯了。”
“小事,小事,真要感謝,你得謝謝族長,那些桃花糕可都是他…”
說到一半,黛兒停住了,心下懊惱,差點說漏了嘴。
“他什麼?”
後麵的話黛兒不說她也能猜到,桃花糕肯定是奚湛讓她帶給自己的。不過為了配合黛兒,她還是佯裝詫異的問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