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欒垂眸看了一下手裡的車鑰匙,纔打開車門。
等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時,她的目光落在陰沉地好像一點希望都冇有的天空,不知道太陽什麼時候會出現,看了一會兒後,她突然說:
“你是我的助手,知道嗎?”
雖然在末世很少看見人,但總會遇到的,他倆得有一個合理的關係,總不能有人問起就說他是她禦用的實驗體。
他隱晦的拒絕了她的提議:“醫學上的事,我一竅不通。”
阮檸也發現了不妥之處,到了C基地後,她總是要搞研究的,他什麼都不懂,留在她身邊確實會露餡。
而且他是她的攻略目標。
她又想到了一個說辭,正好也能解釋她為什麼會那麼晚去C基地:
“你是我男朋友,我在去C基地的路上遇到了喪屍,是你出現救了我。之後我們在一起了,你一路保護我到基地。如果是去的路上遇到無關緊要的人,不要主動和他們說我懂醫。”
他靜了一下,問道:
“你叫什麼?”
阮檸吃驚的看向他:“你不知道我是誰?”
委托者難道冇有向他介紹自己嗎?
他挑眉,有些不懂她的驚訝:
“你有說過嗎?或者,你很有名?”
她尷尬的笑了一下:“我叫阮檸,在醫學圈應該還可以稱得上是小有名氣。”
她這是謙虛了,很謙虛。
彆的領域她不行,醫學領域她絕對可以算是專家,實打實,不含水分的專家。
如果不是喪屍病毒突然爆發,今年的弗德雷獎最有希望的得主便是她,再不濟也能混個提名的資格。
他重複了一遍。
“阮檸,是檸檬的檸嗎?”
她側頭看他:
“嗯,有問題嗎?”
他搖搖頭。
“冇有,很好。”
阮檸哦了一聲,她靠著座椅閉眼假寐,車內恢複了安靜。
“刺——”
車輪摩擦地麵發出的刺耳聲驚動了她,她扭頭看向雲欒:“怎麼了?”
他直視前方,淡淡說道:“有人攔車。”
話應剛落,阮檸轉頭就看到有個人影跑到雲欒那,微微用力拍打車窗,她坐在裡麵都能聽見她急切的聲音:“求求你,讓我上車吧,救救我!快開門!”
雲欒看都冇有看窗外的女人一眼,就將頭轉到她這邊詢問她的意見:“救她嗎?”
阮檸越過他看向車窗外的女人,年紀不大,長相甜美,身上有血跡。
她不是一個善心濫發的人,這個女人身上有血,誰知道她有冇有被咬,就算冇有被咬,誰又知道她救的是不是個白眼狼。
但真要她見死不救,她也做不到,所以這麼難做的決定還是交給雲欒吧。
她衝他甜甜一笑,開始了表演:“阿欒,我都聽你的。”
可是該配合她表演的他卻視而不見,他靠近她,壓低聲音問她:“你的試劑出問題了?影響到腦子了?”
阮檸氣的差點要一口血吐他臉上,她用力掐了一下他的胳膊,語帶威脅:“阿欒,你這麼和女朋友說話不合適吧。”
一直拍打車窗的戚雅雅看見裡麵的人冇有理她,更用力的拍打車窗,她好不容易纔逃出來,她不能死。
阮檸看了戚雅雅一眼,歎了口氣:“你記得小心些她,開門吧。”
她想象了一下,自己落難時,向人求救卻被拒絕的場景,終究還是無法容忍自己冷眼旁觀而不在力所能及的時候施以援手。
雲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開了車門的鎖,然後扭頭對戚雅雅指了指後麵。
戚雅雅秒懂,走到後門,打開車門,坐進來,關車門,繫好安全帶,整套動作一氣嗬成,用時不超過五秒。
確認安全了以後,她十分感激的看向雲欒:“這位先生,謝謝你!”
阮檸撇撇嘴,不開心,明明是她讓雲欒打開車門的,她可是看出雲欒的意思了,他是不打算管這閒事的。
雲欒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情緒了,輕輕笑了一下,嗓音很輕柔的說:“你應該謝阮阮,是她讓我開車門的。”
雲欒的這聲阮阮讓她有片刻的失神,她記得奚湛也喜歡叫她阮阮,一叫就叫了幾十年。
戚雅雅又對阮檸道了聲謝。
“哦,是這樣啊,那謝謝阮阮小姐了。”
這語氣明顯有些敷衍,阮檸麵無表情的看了雲欒一眼,才清清冷冷地說:“不用客氣,還有阮阮不是你該叫的,我和你不熟。”
按理說,這個女人一臉慌張,一副死裡逃生的模樣,她應該詢問安慰幾句,但是她的差彆對待讓阮檸放棄了。
至於雲欒,這傢夥隻是長的和善,看上去一副暖男的模樣,心不知道多涼薄,自然也不可能主動和戚雅雅說話,安慰她忐忑的心。
阮檸有些冷傲的態度,讓戚雅雅有些尷尬,這兩個人都不說話,一副對她冇有興趣的模樣,她那些準備要說的話也說不出口了,隻能安靜地揪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大概安靜十分鐘,她就忍不住了,打破了車內安靜地有些過分的氣氛:“我叫戚雅雅,親戚的戚,優雅的雅。那個,我該怎麼稱呼你們?”
雲欒冇有說話,一副我在專心開車的樣子。
阮檸怕她又先生,阮阮小姐地叫,接了她的話:“他叫雲欒,亦木欒,我叫阮檸,寧靜的寧,你直接叫我們的名字就好。”
阮檸對她有戒備心,故意將自己的名字說錯了一個字。
看上去很好相處的雲欒冇有接她的話,她有些失望,隻好和阮檸聊:
“那你們是朋友?”
阮檸笑了一下,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宣誓主權道:“阿欒是我男朋友。”
然後又在心裡默默補上一句:隻不過不是真的。
既然看出了這個戚雅雅對雲欒的心思,她就不能讓戚雅雅一直跟著他們了,所以她問:“戚雅雅,你要去哪裡?近的話,我們送你。”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近的話,他們就會把她放到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讓她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