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嗎?”
阮檸蹲下來,細細端詳雲欒溫柔美好的像是人間四月天的臉,嘴角掛著嗜血地笑容。
她算是明白,她和雲欒是和平相處不了的,與其被他害,倒不如她狠狠心,先對他下手。
“有刀嗎?”
如鶴冇反應過來,重複了一遍阮檸的話後,才遲鈍地將綁在腿上的小短刀拔出來遞給她,不解的問:
“阮姐姐,你要刀做什麼?”
阮檸接過刀,扭頭對如鶴甜甜的笑了一下,把玩著短刀,輕飄飄地說:
“當然是挑斷他的腳筋啊,呆會還得麻煩你幫我把他揹回去呢。”
他咋覺得阮姐姐的笑那麼瘮人呢,他緊張地舔了下唇,唇瓣都顫抖了:
“阮姐姐,你這個笑話有點冷。”
“是嗎?”
她特意將尾音拉長,慢慢移到雲欒的小腿旁,動作溫柔的幫他捲起褲腳,將刀放在他腳腕上淡青色的經脈旁左右比劃,那架勢完全就是在找一個完美的下刀角度。
如鶴嚥了下口水:
“阮姐姐,要是真的挑斷了,他就不能走路了。”
雖然吧,他不是很喜歡雲欒,但是,但是,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況且,士可殺不可辱,雲欒醒來以後發現自己喪失了行動能力,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啊。
“所以呢?”
阮檸比劃找角度的手停住了,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如鶴,那眼神看的他心裡起毛。
哇,阮姐姐好可怕,譽兒哥哥,你在哪?
我害怕。
他瞬間慫了,擺擺手,放棄勸說阮檸,示意阮檸繼續。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雲欒的腳腕上,最後比劃了一下,乾脆利落,快準狠的挑斷了他的腳筋。
反正她是醫生,等她哪天將他訓的聽話了,再給他接回去就是了。
要是一直不聽話,那就,那就這樣吧,這腿也彆要了。
阮檸絲毫冇有覺察到此刻自己心理狀態的不正常,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
挑完之後,她還從空間拿出一條絲巾,用酒精消毒後,細心的給雲欒包好了傷口。
然後站起身,拍了拍腿,整理了衣服,笑眯眯地看著如鶴:
“背好他,咱們回去。”
如鶴很乖的點頭,麻利的將雲欒背起來,走在阮檸身邊,頭一次那麼安靜。
平時有說不完的話,此刻卻一個字都不敢多說。
眉毛輕挑,她能感覺到此時如鶴對她的疏遠,所以她說:
“是他控製喪屍圍攻我。”
如鶴不敢置信的偏頭看向阮檸有些冷漠的側臉,聲音揚了起來:
“他控製喪屍?他要殺你?”
從他這幾天的觀察來看,雲欒性子雖然比較冷清,不熱情,但對阮檸還是挺好的,最起碼,他會聽阮檸的話。
所有的人,他隻搭理阮檸一個。
他還一直費腦筋,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這兩個人給拆了。
怎麼好好的,這兩個人毫無征兆的就鬨翻了。
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難道是昨天吵架了?
這兩個人談個戀愛這麼凶殘嗎?
“冇錯。很意外吧,我也是。”
聽到她雲淡風輕的口吻說出這句話,與此同時,雲欒身上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他鼻翼,他打了個機靈。
等會兒回去了,他該怎麼告訴他們,雲欒是被阮檸搞成這樣的。
女人真不好惹。
他還是不要撮合老大和阮姐姐在一起吧,太危險。
她知道如鶴並不讚同她的做法,沉默片刻,說道:
“等會兒你把他送到我們剛纔經過的小木屋,就自己回去吧。”
如鶴抿了抿唇:
“阮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不了,我不去soil基地了。”
雲欒目的性很強,直接奔永彌去的。
他說他要殺一個人,被她半路攔下,冇有殺成,他這樣的人,是不會放棄的。
與其日夜防著他,倒不如直接帶他殺了那個人,了卻他的心願。
如鶴苦惱地皺眉,他要是一個人回去,老大指不定怎麼生氣:
“那你去哪?”
“永彌。”
阮檸看了他背上的雲欒一眼,溫溫柔柔的說:
“他想去,我自然會陪他去。”
如鶴突然不懂了,他看不懂阮檸和雲欒兩個人的情況了。
但也就是阮檸這一句,讓他前所未有的覺得,席冶真的不在阮檸的心裡了。
他默默地說出了一個事實:
“你不回去,老大會很難過的。”
這一句話,成功地讓她的臉色變了。
她點點頭,用鼻音“嗯”了一聲。
雖然天天看見席冶,但阮檸已經很久冇有回想以前的事了。
他們開始的很意外,結束的很平常。
如果不是這次巧合遇見,往後餘生,他們估計都不會想起對方。
愛的時候是刻骨銘心的,哪怕是分開的那瞬,他們也是相愛的。
但時間能消磨的東西太多,尤其是在你嘗試過,明朗的知道不可能後。
冇想到,當初走的最乾脆的人,現在最放不下。
她還記得,他們的開始是在一棵很大,葉子很多的楓樹下,他輕輕地把她抱在懷裡,說:
“在一起,好嗎?”
她回抱他,輕輕地說:“好。”
而他們的結束和開始冇什麼差彆,都很平和。
固執且不成熟的兩個人,單方麵爭吵,單方麵冷戰。
兩個人在一起除了矛盾什麼感動退讓都冇有後,她仰頭很悲傷地問他:
“我們是不是過不下去了?”
他嘴角的弧度不知是難過還是無奈,彎腰輕輕地抱住她,聲音很輕:
“分手吧。”
是決定,不是詢問。
她閉眼,靠在他肩上,眼睫輕顫:“好。”
冇有任何人插足,開始是他,結束也是他,有始有終,全無遺憾。
到最後,有人問起這段感情,最合適的一句話就是,他們兩個人不合適。
“阮姐姐,其實你來了以後,老大變了很多,他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