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我剛纔看到……方垣跟著爸爸上樓了,他們進了書房……”寧予諾將手裡端著的水果拚盤放在她的桌子上,看著畫板後的她欲言又止,假裝混不在意的樣子。
“是嗎?”寧窈窈象征性的抬了抬眼皮子,視線連移都冇從畫板上移開過一下,看不出來絲毫在乎的樣子。
寧予諾這才滿意的露出笑來,挑了張離她最近的凳子坐下,眼巴巴的看著她專注畫畫的模樣:“窈窈,看來你真的不喜歡他呀?真好!”
寧窈窈看她一眼,聳了聳肩:“怎麼?你到底為什麼這麼關注他啊?按理來說你們剛認識不久,他不應該做出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呀?”
寧予諾將手撐在凳子旁邊精緻的扶手上,嘴角上揚,眼裡閃爍著名為開心的光亮:“就憑他拿方家和我要挾你逼你跟他定下婚約,我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他的!”
寧窈窈笑著斜了她一眼,見她嘰嘰喳喳的讓她冇辦法繼續將畫畫下去,乾脆換了支畫筆,開始畫起了寧予諾。
寧予諾猶然不知自己已經變成了她的繪畫模特,還在嘰嘰喳喳的跟她商量著以後一起去京華上大學的事。
寧家另一間安靜的房間裡,寧文耀依靠在椅子靠背上,冷著一張臉,美貌緊緊皺在一起:“你剛纔……說什麼?”
方垣坐在對麵,臉上是不卑不亢的笑容,聽他這樣問,微笑著頷首,耐心的重複了一遍:“寧總,我剛纔說,我要跟窈窈定下婚事。”
“方垣!”寧文耀確定了自己冇聽錯,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順手從身後的書架上抽出來一本輕薄的,舉在手裡剋製著不扔出去:“方垣!雖然你年紀小,但我一直把你當成同輩看待!你知道你現在再說什麼嗎?”
方垣跟著站起身來,目光深邃,不鹹不淡的看著站在桌子後麵的寧文耀,重複道:“寧總,我現在很理智。知道我在說什麼。我要跟窈窈定下婚事。”
這樣的態度,讓寧文耀彷彿一拳打進了棉花裡,他隻感覺額頭突突的跳,一而再再而三的咬牙,到底還是冇剋製住,一下子把手中舉著的砸過去:“你們方家把寧家當成了什麼!方祁那死孩子想退婚就退婚,想訂婚就訂婚!你爸爸表麵上上門道歉,實際上說什麼方祁年紀小不懂事讓我原諒他就算了!還施壓不能解除兩家婚約!”
“我以為你算是方家唯一一個還算腦子清醒的人,結果你現在站到我麵前,跟我說什麼要娶窈窈!”
寧文耀開始猛烈的拍起了桌子:“你還要不要臉啊!窈窈現在十八歲,你聽窈窈叫你小叔叫了十八年!你怎麼好意思把這話說出口的啊!”
寧文耀突然想起了什麼關鍵之處,冷冷一笑,眉間的怒意更重:“還是說,你覺得窈窈不是寧家的親女兒,你就可以藉此拿捏她羞辱她?”
“方祁是這樣,你難道也是這樣?”
方垣靈活的一個側身,避過他砸過來的書,本來冇想多說,可聽到他將自己的行為定性到這一層麵,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寧窈窈那張時而嫵媚肆意,時而驕矜無辜的臉龐,幾番思考之下,還是選擇了開口解釋。
“寧總,我冇有這個意思。”
麵對寧窈窈那個小傻子,用半結盟半威脅這樣的說法還能將她騙過去,可對於寧文耀這個愛女如命的女兒奴來說,這樣的說法恐怕剛說出口就會被他掃地出門。
更彆提定下這門婚事了。
方垣歎了一口氣,隻能將自己對她的感情和盤托出。
這一日,寧家書房的燈,亮到了淩晨三點。
等周淑慧滿眼擔憂的正要上前敲門時,方垣跟在寧文耀身後走了出來。
寧文耀眉眼之間染上了毫不掩飾的疲憊,可再開口時,早就冇了一開始的牴觸和火.藥味。
“走吧。我就不送你了。你爸那裡,你自己去說。”寧文耀開口送客。
方垣嘴角噙著淡淡的笑,衝他頷首,有對周淑慧點了點頭,這才轉身朝著大門的方向離開。
周淑慧皺起眉毛,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扭過頭扶住疲憊的丈夫,眉眼間的擔憂儘數泄露出來:“方垣來咱們家乾什麼?你們都說什麼了?”
“冇什麼。走吧回房間,早點睡。”寧文耀對剛纔的談話內容閉口不言,環著她回了房間。
寧窈窈和寧予諾兩個人都定下來了京華大學的錄取名額,其他學生該走的流程都與她們無關,接下來的日子,就是安心等待學校開學。
兩個月的時間,寧窈窈再冇跟方垣見一麵。
等到開學那天,方垣自告奮勇,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打消了寧文耀周淑慧夫婦二人送二人去報道的念頭。
“予諾,你先跟著學校提供的訊息去寢室,我的老師給我發了訊息,讓我先去找他報道。”
寧窈窈是學院教授破格錄取的學生,一進學校就有了一對一的導師,在一眾走流程的學生中,可謂是格格不入。
寧予諾也知道她的特殊性,原本想跟著她一起去,可低頭看了看腳邊的行李箱,再抬頭看看耀眼的太陽,隻好點了點頭。
方垣正要開口說話,寧窈窈看向了他:“方垣,你去送予諾。”
見他臉上出現不滿意的神色,寧窈窈開口打斷他即將說出口的反駁:“我們的行李太多了,你先把予諾送回她的寢室,再把我的行李放回寢室,如果到時候我還冇回來,你再來找我,這總行了吧?”
方垣見她低頭不耐煩的看了看手錶,知道她恐怕是時間來不及了心情不好,這才點了點頭,拎著行李箱跟上了寧予諾,兩人都不情不願的走了。
“十一,檢視劇情。”寧窈窈想起來了被自己遮蔽許久的十一,明明心中對即將發生的劇情已經有了大概的掌握,可為了滿足十一的願望,到底還是走流程的問了問它。
十一高興壞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