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繁華的小城,來來往往的街道突然出現一個穿著尋常百姓的衣袍,卻和尚長相的人。
空澤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四下打量了一番周圍的景色,眼中焦慮不已。
這是竹槿城,是前往三大宗門之一太虛門的必經之地。
遠處,霧靄之中,好像隱匿著隱隱約約的山,空澤極目遠眺,滿臉擔憂:窈窈,不知你可還好?他就快到了...
就在這時,旁邊路過一對抱著孩子的夫婦,兩人的對話內容引起了他的注意。
“當家的,你確定真看到了那縹緲宗宗主把魔女從太虛門接走了?”
那男人看出了她眼中的不信任,一拍大腿,滿臉的激動:“當然了!我之前可是有幸見過縹緲宗宗主一麵的!他長得又白又俊俏,就是性格冷了點!我印象可深刻了!”
縹緲宗宗主將窈窈帶走了?
雲闕一時心急,腳步一挪便擋到兩人麵前,剛要雙手合十,卻突然想起自己如今的身份,放下了雙臂,行了一個頷首禮:“敢問郎君,當時是什麼情況?那縹緲宗宗主為何要將那魔女從太虛門帶走?”
被突然冒出來的雲闕嚇了一跳,等到反應過來,抱孩子的婦人退後一步,由那男人行禮招待:“我當日剛好在太虛門山腳下采藥,正好看到那縹緲宗宗主騎著馬把那紅衣魔女接走了!”
“至於為何將她接走...”中年男人撓了撓頭,露出憨厚的笑容:“當日有太虛門弟子出來送行縹緲宗宗主,等到人家騎馬跑遠了,我依稀聽見太虛門弟子議論起他們的大師兄跟那魔女有不正當關係!縹緲宗宗主出於宗門道義,將人接回縹緲宗嚴加看管!”
空澤的兩條秀氣的眉毛擰在一起,滿臉的不可置信,喃喃自語:“大師兄?南荀?”
“對!就是這個名字!”中年男人一拍大腿,樂開了花:“對!就是南荀這個名字!我差點都想不起來了,怎麼?這位兄台,你們認識?”
空澤看著中年男人一臉八卦的向自己靠近,連忙感謝的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既然窈窈已經不在太虛門了,那他自然也冇必要再去,當即換了個方向,直接出城。
一路上,他的臉色都不見晴朗,看起來憂心忡忡。
窈窈離開了太虛門固然好,畢竟太虛門流派複雜,爭鬥也多,再加上剛纔那中年男人所說的南荀,不論傳言是真是假,對窈窈來說都是虎狼環伺、
可縹緲宗...
空澤歎了一口氣。
縹緲宗宗主雲闕他有幸見過幾麵,那人出了名的冷漠、不通人情,窈窈性格又不受拘束慣了,倘若真到了縹緲宗,恐怕要受不少罪、吃不少苦...
當真是剛逃離了狼口,又步入了虎穴啊...
空澤腳步不停地朝著縹緲宗的方向行進,一時之間忍不住為寧窈窈擔憂不已。
太虛門南荀:狼口???受不少罪???
縹緲宗雲闕:虎穴???吃不少苦???
另一邊,縹緲宗。
自從餵了雲闕傀儡蠱,寧窈窈冇進地牢不說,還堂而皇之的住進了雲闕的院子,住他的屋子,泡他的溫泉,睡他的床榻...
雲闕這個深度潔癖患者,日日都被她的行為逼得在崩潰邊緣反覆試探,卻礙於傀儡蠱的原因不得不打落牙齒混血吞。
此時的他,正黑著臉站在屏風後麵,咬牙切齒的想著她日日泡溫泉不會泡發嗎?
“小雲子,本座扭到了腳,你抱我回床上歇息!”
正在他恨恨的神遊之際,寧窈窈的聲音又飄進了他的耳朵裡,在他聽來,威懾力甚至趕超厲鬼索命。
小雲子?
雲闕怒極反笑,本想端起堂堂縹緲宗宗主的架子,誰知道他的腳步已經下意識的往屏風的方向走過去。
寧窈窈坐在水池邊,一雙嫩白的玉足在池水中晃盪,見雲闕黑著臉走進來,臉上漾起笑意。
“小雲子快來,抱抱本座。腳扭到了,走不到...”
雲闕的視線從她含笑的眼睛,轉移到紅潤的唇,再到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最後到裙襬下的那雙白皙的腿。
由於她的皮膚白皙,腳踝處的紅腫就格外的紮眼。
雲闕的臉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卻不自覺的朝她靠近,單膝跪在地上,將胳膊環過她的腋下和膝蓋窩,一把將她抱起來,步伐穩健的走向了另一頭的床榻。
寧窈窈在他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著,全當他是個會移動的軟塌。
雲闕冷著臉把她扔到床榻之上,見她靈活的一個翻滾,一下子就扯了一條錦被卷在了身上,隻露出一雙瀲灩的眼。
那是他一貫蓋著的錦被。
雲闕磨了磨牙,黑著臉問道:“你還要做什麼?這個蠱什麼時候能結束?”
寧窈窈露在外麵的眼睛彎成月牙:“我這麼惡毒的女人,下了蠱自然是一輩子了...”她眼睛一轉,想出了新的壞招。
“雲闕大人,你這些天誰在陌生又狹小的偏殿,格外不適應吧?”
還不是拜你這魔女所賜?
雲闕咬了咬牙,黑著臉看她。
“雲闕大人,你這麼愛乾淨,錦被被我霸占了,床榻被我霸占了,溫泉池還是被我霸占了,還動不動被破摸我抱我,這些天應該寢食難安吧?”
雲闕垂下眼眸,不說話。
雖然這些的確惹他生氣,可也許是因為成天被她折騰、心力交瘁的原因,他竟然睡得意外的好,吃飯都多了。
寧窈窈卻當他默認,把自己的手從錦被中探出來,一臉的引誘。
“雲闕大人...你要不要過來躺一躺?”
“躺一躺你的床榻,蓋一蓋你的錦被?”
雲闕目光一沉,已經熟悉了她的套路,洞悉了她的目的,本想義正言辭的拒絕,可礙於傀儡蠱,竟真的拖鞋上塌。
等到躺在了寧窈窈身邊,雲闕閉上眼睛,防止自己再不合時宜的做出些什麼反應。
他都習慣了。
寧窈窈這個女人,跳脫頑劣,仗著自己美貌,總是刻意挑撥他,偏偏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每每火氣焚身之際,她卻會收了自己的笑,看好戲一樣看著他難堪。
雲闕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