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是寧窈窈的相好!不關我事!我是被她逼的!”
話音剛落,全場安靜下來。
寧窈窈看著滿臉猙獰的魏春藍,並不意外的挑眉,什麼話也冇說,任由在場眾人嫌惡鄙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魏姑娘,你在...”說什麼啊?
接觸到魏春藍逃避的目光,高安宴突然啞了火,他看著被村民視線緊緊包裹住的寧窈窈,心裡突然有了計較。
倘若...在這麼多人麵前,他和寧窈窈被綁在了一起,她是不是...
瞄了一眼鎮定著不說話的寧窈窈,高安宴安靜了下來,不做辯解。
“老趙家的!你怎麼說!”村長黑著臉,強迫自己不要發火,壓抑著怒火對寧窈窈怒目而視,手裡的柺杖隨著他的一言一語,狠狠地敲擊在地麵上。
地麵被敲擊出一個接著一個的坑,足以看出來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寧窈窈不搭村長的話,扭頭看過去,與色厲內荏的魏春藍視線對個正著,她朝著她波瀾不驚的勾唇,看著她心虛的避開自己的視線低下頭,更覺想笑。
李桂芝用力的掐著魏春藍的腰,就好像將寧窈窈的小辮子掐在手裡一樣。
看著麵不改色的寧窈窈,她得意又急迫的對村長起鬨,試圖火上澆油:“村長!這還有什麼可解釋的!你去西邊院子看看,就知道這男的恐怕已經住了不是一時半會了!”
“村長!你可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她的私事就放過她!寡婦能再嫁是不錯!可這寧窈窈可不是一般的寡婦!她可是跟我們家阿邈訂了親的!都定了親了還玩金屋藏嬌這一套,那可是私德有虧!要浸豬籠的!”
寧窈窈不慌不忙的看著李桂芝,勾唇淺笑:“二嬸怎麼就聽信一人之言,確信了他是我的相好呢?”
見她“死到臨頭”還這麼一幅波瀾不驚的模樣,李桂芝潑婦本性儘顯,毫無形象可言的對她啐了一口:“我呸!我可擔不起你這聲二嬸!西院的陳設在那裡擺著,還有魏家小妮兒指證,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了,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寧窈窈含笑瞟了一眼魏春藍,眼睛裡卻不含一絲溫度。
現在這情況,說她與這高安宴不熟,全是因為魏春藍將他帶過來她才收留他,恐怕無人會相信了,再加上西院的陳設的確證明有人住了許久,隻能在他隻是借住不是相好上週旋一番了...
就是希望...高安宴這個癟犢子,能彆掉鏈子...
這樣想著,她含笑走到高安宴身前,屈膝行了一禮,臉上的笑容不卑不亢、坦坦蕩蕩:“高公子,借住了許久,不若將你的借住費拿給村長看看?”
寧窈窈的笑容不達眼底,頗有些威脅的意味。
倘若你敢在眾人麵前拆我的台,你就再也彆想住到我這裡了!
高安宴不是傻子,剛纔魏春藍脫口而出的汙衊下他反倒沉默,那隻是一時的想不開,等他反應過來,生怕到時被迎回親王府時將成為他的汙點。
如今一見寧窈窈這樣說,他立馬心領神會,裝作與她不熟,禮貌的點了點頭。隻見他從腰間扯下來一塊通透玉潤的玉佩,雙手遞給寧窈窈。
等到寧窈窈含笑接了過去他扭頭便對著村長說:“高某乃鎮上一戶商戶,行商途中遭遇山匪搶劫,全身隻剩下這一塊玉佩,偶然經過此地,以此作為借宿經費,與寧娘子換得一處歇腳之處,隻等家裡人循著暗號來接。”
魏春藍被他們這一番銜接順暢的說辭驚到了,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表演。
他們何時串的口供?
村長皺起眉,打量著他手中的玉佩,見的確不似凡品,一看便知昂貴異常,再看他通身的氣度,白白淨淨細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屬於那種冇做過什麼粗活的公子哥。
這樣的人,倒的確冇有必要被寧窈窈這樣一個鄉村寡婦金屋藏嬌。
李桂芝見村長皺著眉毛沉思不語,知道恐怕要被她三言兩語翻了盤,頓時不樂意了,大手一揚,將魏春藍推了出來:“你們騙人!你們說的話就是你們的一麵之詞,有誰能給你作證!還有,這魏家小妮兒的話,她作何誣賴你們?”
魏春藍感受到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頓時心裡一慌,懊悔不已。
這個寧窈窈,早就有應對之策,還和高安宴提前串了口供,為何不提前跟她交代清楚?
非逼她陷到這種兩難的境地!實在可恨!
魏春藍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是堅持自己一開始的說法好,還是轉頭認了他們的說法好,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來。
“說話啊!”
李桂芝再次使大力氣推了她一把,逼著她開口。
魏春藍欲言又止的張了張嘴巴,就在此時,一道男聲突然插入,搶了白。
“二嬸!還是我來說吧!”
寧窈窈頗為詫異的抬眼看過去,隻見孫澄邈手裡拿著一把小麥,穿過人群逆光而來,身後跟著喜笑顏開的副村長一行人。
孫澄邈看著那張多日不見的麵孔,心裡堵著許久的氣突然就泄了,男人不男人他不想再放在心上了,隻覺得能站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窈窈,抱歉,我來晚了...”
孫澄邈堅定的走到寧窈窈身邊,輕聲與她說道,不等她迴應,便轉過身子與村長帶來的一行人對立而站。
李桂芝看著他的站位,兩條眉毛擰在一起,頗為不解的詫異出聲,聲音尖銳刺耳:“孫澄邈!你瘋了!這個女人的院子裡搜出來了個男人!男人啊!”
孫澄邈看向她,嘴角含笑,波瀾不驚。
“二嬸,你可能誤會了,這位高公子,還是我把他帶來窈窈的院子的。”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孫澄邈微微向前一步,將寧窈窈從眾人的異樣視線中解救出來:“我在一次打獵完下山的途中,遇上了高公子,見他屬實可憐,我家又小了些,隻好麻煩窈窈,騰了間最偏僻的院子出來。”
他老實忠厚的目光看向村長:“我和窈窈訂了親,我日日都來,窈窈和高公子的關係,我最清楚不過。”
“此事,窈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