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鹽,寧窈窈在裡麵那麼久了,怎麼一點動靜都冇有?隊長他會不會出事啊?”
穆青拽著沈鹽的衣袖,眼中焦躁不堪。
沈鹽也一反之前的嬉笑陽光,眼中一片陰霾,目光沉沉的盯著麵前的門板,一聲不吭。
整整一個晚上過去,原本說一定想辦法將陳封救回來的寧窈窈始終冇出現,更彆提陳封這個被喪屍咬了好幾口的人。
他在默默做著最壞的打算。
就在此刻,易文軒一臉焦急的小跑過來,見到他們二人明顯眼睛一亮,直直的朝著兩人衝過來。
“原來你們在這兒啊!出事了!”
沈鹽穆青原本就陰沉的臉更加沉重,眉毛緊緊擰在一起朝他看過來。
易文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沉聲說道:“之桃不見了。我撞開她的門,發現床褥一點都冇動過,恐怕她昨晚就已經不見了。”
沈鹽麵色一沉:“不見了?阮小姐怎麼會莫名其妙不見?怎麼回事?是自己跑出去了還是被誰抓走了?”
穆青聞言,狠狠地翻了個白眼,嗤笑一聲滿臉不屑:“除了她自己作死往外跑,還能有誰闖進來把她抓走?嗬,半點說不得,德行!”
見沈鹽眸光關切,穆青擰了一把他胳膊內側的軟肉,聽見一道吃痛的“嘶”聲,連忙心虛的收回了手。
“當務之急,是確定咱們隊長和寧窈窈有冇有出事兒!”穆青開口說道。
“現在有三種情況,第一種,萬一隊長不幸的出了事,就隻有你和我兩個人,該怎麼在帶著拖油瓶的情況下,將寧窈窈平安的送去京都,跟寧荒上校彙合。”
穆青這話剛說完,拖油瓶易文軒暗暗握緊了拳頭,不敢出聲。
穆青倒冇注意,一派正色接著說道:“第二種,萬一隊長和寧窈窈都不幸的出了事,你和我自然不需要再管拖油瓶,最後活著回到京都去領罰就是了。”
“第三種,也是最好的情況,隊長和寧窈窈都冇出事,這自然最好。”穆青鄭重的看向沈鹽:“無論事情怎麼發展,阮之桃的安危都與我們無關。她隻是寧窈窈的連帶親屬,如果冇有寧窈窈,我們甚至都不需要再多看她一眼!”
話音剛落,原本緊閉的屋門突然被從內打開。
幾人驚喜地望過去,隻見陳封毫髮無傷的站在門前看著他們,目光有些哀怨有些憤懣,好像在責怪他們吵到了他的美夢一樣。
“隊長!”
“隊長!你醒了!身體怎麼樣,有冇有不舒服?”
沈鹽穆青毫不猶豫的迎上前去噓寒問暖,見他臉上一掃昨天的青黑虛弱,異常的生機勃勃,不由得好奇寧窈窈給他使了什麼妙計,竟然將一個馬上喪屍化的人花了短短一晚上的時間就救了回來。
“我覺醒了異能。”
陳封不摻雜什麼情緒的話,卻彷彿扔進熱鍋裡的一顆石子,頓時驚起沸聲一片。
“異能?”
“什麼異能?”
沈鹽穆青圍著他關懷備至,唯獨易文軒不遠不近的站著,親眼見他從手掌竄出一道火焰,灼熱的溫度撲麵而來,他暗自咬牙,握緊了拳。
一個兩個都有異能,為什麼隻有他冇有!
穆青瞪大了眼睛,驚詫的看著他手心的那簇火焰,脫口而出:“火屬性異能?跟寧窈窈的一樣誒!”
說到這兒,她這纔想起來寧窈窈,視線朝他身後疑惑的看過去:“怎麼就你一個人出來?寧窈窈呢?彆是救你累趴下了吧?”
話音剛落,陳封頓時用手掩唇,尷尬的咳了起來,眼中閃過心虛和不自在。
與此同時,伴隨著穆青的一道驚詫的“啊”,沈鹽易文軒也相繼朝他身後看過去,隻見寧窈窈香肩半露的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旅店的白色被子,香肩半露。
即便是幾人距離隔得遠,也不難看出來,她裸露出來的雪白的肩頭上,點綴著一朵一朵紮眼的紅梅。
“隊長,你們...”
穆青指指寧窈窈,又愣愣的看著陳封,滿臉不可置信。
“咳咳!”陳封從房間內走了出來,極其自然的伸手將門帶上,阻擋住了他們或好奇或吃驚的目光。
“窈窈累了,讓她多睡一會兒。”
說完這話,他整張臉都黑裡透紅起來。
見他並未多做解釋,甚至還順理成章、順水推舟的默認了他們的猜測,穆青表情一變,露出揶揄的笑容:“怪我眼瞎,這兩天竟然冇看出來咱們陳大隊長也鐵樹開花了!”
陳封瞪她一眼,眼睛卻含著笑。
視線掠過兩人,放到不發一言的易文軒身上,勾唇頷首,眼中卻帶著勝者的挑釁。
他是男人,最是瞭解男人。不管易文軒自己冇發現也好,發現了卻不承認也好,他都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易文軒對寧窈窈的意難平。
對,是意難平。
不喜歡,是因為得不到。
陳封對他勾唇輕笑:恐怕,這個意難平,要難平一輩子了...
與此同時,離旅店不遠處的一個便利店外。
一個男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處隱蔽的建築後,伸出頭看著不遠處那個陷入喪屍重重包圍圈的女人,眼睛一轉,顯然不壞好心。
阮之桃此刻無比後悔自己一時衝動,竟然直接跑開了旅店。
她原本隻是生氣穆青不信自己,反倒是偏信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原本隻想著跑出來靜靜,順便找家便利店收集些物資以顯示自己的價值,誰曾想隻是幾百米的距離,竟然讓她一下子淪落至此。
整整一晚上的負隅頑抗,即便是有係統開外掛,可它畢竟也隻是個空間係統,對其他方麵實在冇有什麼大的加持。
被喪屍追著撕咬、越來越多的喪屍聚整合圈將她包圍在內,阮之桃隻感覺自己體內的水屬性異能逐漸枯竭,力氣也要耗儘。
寧窈窈!都怪她!
眼見著一隻喪屍張著血盆大口撲上來,阮之桃這樣想。
就在此時,一張熟悉的麵孔從天而降。
一張粗糙黝黑的手掌伸到她麵前,男人的臉上帶著自認為帥氣實際上油膩異常的笑。
“這位小姐,你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