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羽冷著一張臉走到明棠所在的桌子邊，非常自然地把扇子放到一邊，然後把自己的杯子放到了明棠跟前的茶壺旁邊：“好久不見，國師可不可以幫我倒杯茶呢？”
熟稔得彷彿是多年密友。
也就明棠知道這貨現在一仙人闆闆的模樣，在她麵前還不是個隻會撒嬌的小甜甜。
黎羽異常的親昵模樣也給了看好戲的官員一個大嘴巴子。
這兩人的相處方式，明顯是黎羽主動，而明棠反而有些愛理不理的。
而且，黎羽用的不是“本王”的自稱而是“我”，可見其關係不一般。
主觀上，官員們就給明棠打上了“不好惹”的標簽。
“冇手？”明棠抬眸，盯了黎羽一眼。
“冇有手了。”黎羽把手縮到了袖子裡，一副自己已經冇手了冇法倒茶的模樣。
明棠都要懷疑這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了。
本就精緻的臉上露出一些耍賴又有一些小心翼翼的表情，不可否認，對女孩子的殺傷力是極大的。
“你對其他人也這樣？”明棠這話問出口就後悔了。
奈何即便是壓低了聲音，黎羽還是聽了個完全。
黎羽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跑到明棠跟前耍賴皮，本來就隻是一次冒險嘗試。
他賭的就是仗著這些官員在，明棠不會出手拂了他的麵子，至少不會讓他臉上太難看。
結果一嘗試，好傢夥，還真有意外之喜。
“冇，不信你問他。”
黎羽指了指何公公。
何公公一愣。
他就是個隨行的擺設，怎麼還有他的事情了？
還是在對上這位不好惹的國師的時候？
何公公突然後悔自己這個時候冇和其他心腹換一下了，在這裡當什麼電燈泡？還是幾千瓦的那種白熾燈。
心裡腹誹，何公公還是很給麵子地幫黎羽說話：“平時其他人是近不了王爺身的。”
言下之意，黎羽隻對她如此。
明棠低頭繼續喝茶，不說話了。
黎羽眼尖地發現身邊人耳側的肌膚有些泛紅了。
這一發現，彷彿是給他吃了一顆蜜糖，心都定了不少。
“國師大人不打算給我倒一下茶嘛？”
這聲“國師大人”被黎羽說出來，低啞磁性的聲線，聽得人耳朵有點癢。
明棠不懷疑，若是她不給他倒茶，黎羽能繼續在她耳邊黏糊糊個不停。
想了想，明棠還是讓身側的小廝把茶端過來，自己拿起茶壺給他倒茶。
有些東西，是刻在了骨子裡的，比如明棠倒茶時習慣性的動作，看似隨意，實則暗含力道，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冇有幾十年的苦練，常人根本達不到這種程度。
黎羽自恃茶道也算小有成就，看到明棠隻是簡單倒茶就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眼前這人了。
明明，年紀還比他小一些的說。
黎羽暗自嘀咕了一聲，接過茶。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著他們這邊，但是明棠既然願意給他倒茶，也算是間接露了一手，他也就不用擔心到時候有幾個不長眼睛的會在宮宴上為難她了。
當然，真的有，他也不介意幫皇兄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