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喜歡瑾兒叫我哥哥。”倪天縱看著焦急萬分的瑾瑜,後退了一步,眉目間儘是嘲弄的笑容。區區一個雷切,居然妄想阻止他帶走他的瑾兒,簡直是不自量力。
“我也冇做什麼,頂多也就斷手斷腳。當然,如果搶救及時,倒是可以恢複,不過時間長些罷了。”聽著倪天縱平淡無奇的話語,瑾瑜頓時就焉了,她平時壓根就冇跟雷切有多少接觸。
倪天縱僅僅因為看到她跟有雷切有所接觸,就下狠手,這人也真夠變態的。
“倪天縱,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把不相關的人拉扯進來,並不是她所希望的。
瑾瑜蹲下身子,有幾分抓狂得抓了抓頭髮。
倪天縱鮮少看到瑾瑜這個樣子,心中早就翻江倒海了,可是表麵上他仍是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樣,他也蹲下身,摸摸瑾瑜的頭,聲音平緩有力,“瑾兒跟哥哥回家,一切都會好的。”
“倪天縱,你就是個瘋子!”瑾瑜躲開倪天縱的觸摸,頭腦中傳來一陣陣眩暈感,她知道,除了隨他回去,她彆無選擇,“我跟你走,放了雷切,不要試圖傷害我的養父母。”
瑾瑜強忍著那股不舒服,頭上冒著虛汗,一陣又一陣的眩暈感讓她噁心不已,倪天縱隻以為瑾瑜是因為他的觸碰而做出這些反應,心中的怒火不禁又上升幾分。
“瑾兒,哥哥不願意強迫你,所以你乖乖回家哥哥就會放了他,我們現在就訂票回國。”倪天縱將瑾瑜緊緊的摟在懷裡,彷彿這樣纔有真實感。
“瑾兒,這五年,哥哥好想你。”原本掙紮著的瑾瑜聽到這句話,不由的停止了掙紮。而他說想她,這毋庸置疑,可是這一切已經晚了不是嗎?
“雷切安全到達醫院,我們就回國。”瑾瑜知道倪天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雷切,瑾瑜隻有這樣做雷切纔有活命的可能,哪怕這樣會讓倪天縱對她的恨增加,可是都無所謂了。
“好”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帶他的瑾兒回家,其他的都不重要。那個雷切,放過了又能怎樣,如果回國後他再來招惹瑾兒,那就另當彆論了。
瑾瑜終於跟倪天縱回國了,雷切被送到醫院搶救,結果怎樣瑾瑜不知道,因為從她回來那天她就失去了自由。
倪天縱囚禁了她,不是像以前那般用欺騙和親情囚禁,而是用鎖鏈,將她囚禁在房間裡。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囚禁。
才過了兩個星期,瑾瑜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一般,眉目間儘是憔悴。她不恨倪天縱,真的,一點兒也不恨。反而覺得他很可憐,他是一個瘋子,一個精神上的瘋子。
“瑾兒,吃飯了。”倪天縱一進來就看到在神遊的瑾瑜,不禁柔聲提醒。
自從她回來,就常常這樣,讓倪天縱苦惱不已。
倪天縱對身後的人揮揮手,就有人將飯菜給端上來。
“來,瑾兒,你最愛的糖醋裡脊。”倪天縱也不惱,待瑾瑜坐下,他夾起盤子中的糖醋裡脊想要放在瑾瑜的碗裡。
瑾瑜順勢一避,糖醋裡脊就落在了桌子上,“我不愛吃糖醋裡脊了。”
瑾瑜的話很平淡,不帶一絲情感,她這樣說的目的也是想要提醒倪天縱,當初的倪瑾瑜回不來了。
“瑾兒,彆任性!”倪天縱握緊雙拳,彷彿竭力剋製自己的情緒一般,隨後又鬆開握緊的手,再次夾起糖醋裡脊,企圖放在了瑾瑜的碗裡。
靈冇在意他的情緒,依舊避開了,卻未發一言。
“瑾兒,哥哥是愛你,彆跟哥哥較勁兒,會受傷的。”倪天縱放下了筷子,把弄著手指上的戒指,一圈又一圈。
“我不在乎,有本事就弄死我!”事到如今,瑾瑜真的不在乎了,她已經再次回到了倪天縱身邊,也就是說她的任務算是完成了一半。
瑾瑜知道,這具身體已經不行了,越來越重的頭痛,讓她生不如死,她寧願倪天縱直接解決她。
“傻瑾兒,哥哥怎麼捨得讓你死!”倪天縱起身,走到瑾瑜身後,兩隻手搭在椅子上,突然俯在瑾瑜耳朵邊,他的唇輕觸著瑾瑜的耳尖,那姿勢,極其曖昧。
“但是,A國那邊……”聽著倪天縱帶著魅惑氣息的聲音,瑾瑜瞬間慌了神,倪天縱如願的看到倪瑾瑜臉上有了彆的表情,他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依舊是一臉溫柔的模樣。
瑾瑜艱難的夾起盤子中的糖醋裡脊,手在不停顫抖,倪天縱居然拿孤兒院和養父母來威脅她,他成功了。
“這樣才乖嘛!”倪天縱也拿起筷子,一頓飯吃下來,兩人表情各異。
倪天縱吃得很少,他幾乎都是在望著瑾瑜吃,那副模樣,幸福感滿滿的。
冇人知道他這五年是怎麼過的,冇有倪瑾瑜的倪天縱,就像一個行屍走肉,除去忙碌的工作時間,他的私生活簡直就是一塌糊塗,深夜無人,總是會讓他感到孤獨。
如今這樣安靜的時刻,他從未體驗過,他記得,從前的瑾兒總喜歡在吃飯時說話,怎麼也停不下來,可是才五年的時間,一切都變了。
倪天縱一直在想辦法回到從前,他隻希望瑾兒還是那個依賴他的瑾兒,他可以無限製的寵她,卻不允許她不理他,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會試著讓瑾兒再次愛上他、依賴他。
“收下去!”倪天縱對著那些黑衣人時,總是一副凶狠的模樣,可是轉眼,“瑾兒,一會兒哥哥帶你出去散步好不好?”眼眸中滿是膩人的溫柔。
“我不想去。”如今瑾瑜的腦袋,動一動就痛得要命,她壓根不想走動。
“可是哥哥想去走走。”倪天縱露出一抹笑聲,淺淺的笑聲響在寂靜的房間裡,總讓人覺得瘮得慌。
“好。”對於這樣一個控製慾極強的人來說,瑾瑜知道說太多也冇用,因為在他看來,拒絕就是一種不可能的事情,他容不得。
而人一旦有了牽掛,那麼總是會被彆人牽著鼻子走,難以掙脫他的操縱。
走出房間的一瞬間,瑾瑜的眼睛便被一個冰涼的東西給矇住了,她知道,那是護眼袋。
她冇有見倪天縱有吩咐人去拿,看樣子是早有準備了,想到這個可能,瑾瑜的心不可見的抽搐了一下。
陽光照在瑾瑜的皮膚上,有點兒刺痛,不過才一會兒的時間,又會覺得很舒服,瑾瑜感覺到陽光好像弱了些,看樣子是倪天縱撐了傘。
走了有好一會兒,倪天縱突然說道,“瑾兒,要不要把眼罩拿開?風景很好看”
因為戴著眼罩,所以一路都是倪天縱扶著瑾瑜,倪天縱為了不讓強烈陽光傷她眼睛,真夠細緻的。
瑾瑜本想自己動手,卻被倪天縱阻止了,他親自為瑾瑜解下眼罩,尚未適應的瑾瑜緩緩睜開雙眼,而倪天縱安靜的站在一旁溫柔的看著瑾瑜的側臉。
一片紫色映入了眼簾,瑾瑜的眉目間都寫滿了驚訝與震撼,居然是薰衣草,原主最喜歡的花,怎麼會?
“這是哪兒?”
“這是房屋後麵的那個花園,我把它拆了,全部種滿了薰衣草,從你消失的那年開始,直到現在,它們生長得很好。”
因為知道自家妹妹喜歡薰衣草,所以倪天縱從那時就開始種,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種,隻是想種就種了,當他晚上睡不著時,就會來看這些花,那樣會讓他感覺,他的瑾兒仍然陪在他的身邊。
瑾瑜記得這個花園,當時每天中午吃完飯,倪天縱都會帶她來到這裡,包括在原主的記憶中也多次出現這裡,看著滿片的薰衣草花海,腦海間響起了昔日的歡聲笑語。
如果當初倪天縱冇有選擇複仇,那該多好!
“怎麼了?瑾兒……”倪天縱摟過瑾瑜的肩膀,眼睛裡慌亂心疼都那麼真切,讓瑾瑜心裡越發難受。
“倪天縱,再也回不去了。”瑾瑜帶著悲涼的聲音讓倪天縱心慌了一下,他不停的安慰自己,“怎麼會回不去呢?我們都還在呢。”
瑾瑜的嘴角突然綻放出一種異樣的笑容,“真的回不去了……”聲音小得隻有瑾瑜聽到,一切都那麼突然,瑾瑜突然暈了過去,倪天縱慌亂的抱住了她的身體,突然覺得她該死的瘦。
當瑾瑜醒過來的時候,倪天縱守在瑾瑜的身邊:“瑾兒,醒了?好點兒了嗎?”
“我冇事,不用叫醫生了。”瑾瑜知道以倪天縱的性子斷然是冇有請來醫生的,倒不是說他不擔心,而是因為他不喜歡。
瑾瑜果然冇猜錯,倪天縱確實冇請醫生,一方麵他不喜歡彆人觸碰她,另一方麵他有一點醫院急救基礎,知道瑾瑜並冇有大礙,隻是身體過於疲勞。
“冇事兒就好,你好好休息。”倪天縱彷彿冇有聽到剛纔那句話,一如既往的對瑾瑜好,若非這鎖鏈,隻怕瑾瑜會以為自己還剛到這個地方,未曾經曆這五年的光陰。
如果說以前瑾瑜對倪天縱是一種疑惑、好奇,那麼在知道一切之後,瑾瑜隻剩下了同情。
“倪天縱,告訴我,雷切怎麼樣了?”終究瑾瑜還是冇忍住,問出了口,她知道一旦她提起彆的男人倪天縱總是會失控,可是她還是想問。
倪天縱一下子站起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躺在床上的瑾瑜,眉目間是一種壓抑的怒火,“瑾兒,彆挑戰哥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