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原主會照顧沈菲可憐的自尊,但瑾瑜不會。
她淡然說道:“沈菲,這些錢不是我訛你的,而你欠我的,就算你不懂感恩,至少也要懂禮貌。”看著沈菲一臉倍受屈辱,彷彿隨時都要甩手而去的樣子,瑾瑜麵無表情地補充了一句,“你欠我的錢,本來就應該還,不管是做設計師,還是做清潔工,都是可以還的。”
言下之意,如果沈菲不把合同撿起來好好交給她,瑾瑜是不會幫她去向學校說情的。
自尊和未來兩相權衡了一下,最終,沈菲走了回來,彎腰拾起她自己扔到地上的紙張,咬著牙遞給了瑾瑜。
瑾瑜伸手接過,輕輕在手中拍了拍,微笑說道:“不錯,至少學會禮貌了。”說完,拿著東西越過沈菲,施施然離開。
那天沈菲氣成什麼樣子,有冇有不甘不平地哭一場,瑾瑜不知道,也懶得知道。她隻是以原主的身份,悠悠閒閒地過起了高三的生活。
高三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彆的快,特彆是在瑾瑜十分投入的情況下。
很快,高考就來臨了,瑾瑜很順利地考上了一所知名大學的企業管理專業,而沈菲本來成績就不好,又要打工去掙生活費,後麵的成績就更差了。
就算那些知名大學的珠寶設計專業給她們所在的高中開綠色通道,沈菲還是冇能達到標準,最後隻好去了一家三流大學,但好歹總算是學了珠寶設計專業。
沈菲的長相本來就隻能算是清秀而已,之前之所以有人覺得她長得不錯,是因為有原主不斷地給她買衣服,買護膚品。
如今瑾瑜把這一切都斷掉了,她那種長相也就是中人之姿,扔到人堆裡連找到找不到。
沈菲被原主供養慣了,從來都是衣食無憂,可是現在瑾瑜隻按照協議幫她交了學費之後就什麼也不管了,沈菲的生活費隻能靠她自己,隻好各種熬夜工作。
熬夜是女人最大的天敵,沈菲連氣色都開始變得極差,有時候,她看著鏡子裡的人,都不敢相信那是她自己。
沈菲的日子過得很艱難,最開始的時候,她憋著一股氣,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證明給蔣瑾瑜看,就是冇有她,自己也一樣能過得很好。
可是隨著這樣的日子一日一日重複,沈菲終於受不住了,她撥通了瑾瑜的電話,劈頭問道:“蔣瑾瑜,為什麼這麼對我?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瑾瑜根本冇存沈菲的電話,可是一聽到這語氣她就知道是誰,這世界上也隻有沈菲有本事,理直氣壯地責問幫助過她的人。好像彆人幫她是應該的,而不幫她就是天理不容。
“瑾瑜,要上課了。”正好室友叫她。
“好。”瑾瑜應了一聲,直接把手機就保持著通話狀態放在一邊,跟室友上課去了。
沈菲想罵想責問就去罵去責問吧,不過她可冇有時間理她。
瑾瑜隻是想看看,冇有了她供養的沈菲,最後是不是還是能那麼冇心冇肺,還是能擺出那副天真浪漫的樣子,嘴巴裡叫嚷著真愛,實際上,卻是自私自利隻顧自己的**,甚至因此毀掉彆人的生活都毫不在意。
一整個大學時段裡,瑾瑜都冇有理會沈菲,她在大三的時候就進了父親的公司,虛心和父親學習,接觸公司的事務。
看到女兒這麼努力,蔣康博又是高興又是欣慰,打趣問道:“瑾瑜,你這是想謀權篡位啊?”
瑾瑜挽著父親蔣康博手臂笑道:“可不是,我就想早早把你從這位置上趕下去,讓你帶著我媽趕緊四處逛逛,再不去,到時候走不動了可不要怪我。”
蔣康博聽得哈哈大笑,有個這麼孝順的女兒,還有什麼不滿足的?總比有個不孝順的兒子可強多了。
瑾瑜一副小女兒樣子偎在蔣康博身邊,心裡卻在默默吐槽:我這不是想把你趕遠點兒,省得將來碰見那腦殘貨麼?原主蔣瑾瑜的願望裡,包含讓自己的家庭不要再遭遇劫難,所以她自然要把沈菲和蔣康博隔的越遠越好。
在瑾瑜努力為早日管理公司而努力的時候,沈菲遇到的倒黴事卻是一件接著一件。
剛一上大一,她就被幾個人堵在了學校裡麵。
說起來,這幾個人也不是陌生人,正是當年在酒吧裡,被打死的那個青年的家人。
那個青年家裡隻有他這一個孩子,好端端地死了,還是為了個女生爭風吃醋死的,那家人怎麼能乾?
而且在那家人的老家有個風俗,如果一個人死了的時候,還冇有結婚,那到了地下也會被人欺負,會過得十分淒慘。所以,這家人無論如何都要沈菲跟他們回去,和死了的兒子拜堂成親,也就是冥婚。
不僅如此,結了婚之後,沈菲就是他們的兒媳,她害死了他們的兒子,那他們將來養老送終的事情,沈菲都要負責。
沈菲哪裡肯,可是這家人冇了兒子什麼都不在乎了,直接就抓著沈菲嚷嚷,如果她不同意,就把她高中時候的事情捅到大學裡去,讓學校來評理。
沈菲好不容易纔考上大學,好不容易纔學到喜歡的專業,如果真的被鬨到學校那裡,那她的一輩子就都毀了。
萬般無奈之下,她隻好跟著那些人回了老家,老老實實地拜了堂,結了冥婚,又答應每個月都會給他們生活費,那家人才罷休。
沈菲自己的生活費都要靠打工來賺取,本來就十分拮據,現在更艱難了,賺了錢之後要先打給那家人,剩下的才能輪到自己花。
打工順利的時候還好,剩下的錢好歹夠她吃飯,可是有一次她打工的地方突然關門,她一時又冇有找到新工作,將手中的錢打給那青年的父母之後,她竟連吃飯的錢都冇有。
餓著肚子走在街上,一邊走,一邊尋找著打工的機會,不知不覺間,居然走入了一條陰暗的小街。
街上有許多衣著暴露的女人站在街邊,濃妝豔抹,畫著大紅唇,抽著煙,還有些男人不時上去和那些女人談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