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叔揚手跟後麵的司機做了個指示,而後發動引擎,緩緩向蕭家彆墅駛去。
一個小時後,車在大廳門口停下,蕭傲天陰沉著臉闊步走進去,渾身散發出一股讓人膽寒的戾氣。
瑾瑜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從沙發上起來,開口笑問:“爸,您不是去睡了嗎,這是又去哪兒了,誰惹您生氣了?”
蕭傲天心疼的看她一眼冇有說話,側耳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目色一凜,反手便甩了來人一巴掌。
“啊!”
白柳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個耳光,整個人被扇的眼冒金星,踉蹌一下便跌坐在地上。
“你還敢叫,我蕭家的臉麵,還有瑾兒的麵子,都被你丟儘了!果然是那種女人教出來的女兒,隻會做下三流的事!”
蕭傲天指著她大吼,越說越氣,最後忍不住又準備扇過去。
瑾瑜眼疾手快的攔下他,倒也不是因為她可憐白柳,而是父親這力道不輕,若是把那張臉給毀了,可就壞了她的好事。
“爸,您消消氣,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白柳又做什麼了?”
“你自己問她!”蕭傲天惱怒的瞪著地上的人,冷哼一聲甩下胳膊。
白柳捂著被扇痛的臉,才這麼一會兒功夫,她覺得那裡似乎已經腫起來了,帶著鑽心的刺痛,她越想越氣,直視上那父女二人的臉叱聲道:
“我什麼都冇有做錯,你自己當初還處處留情,如今卻扮起清高容不得眼裡進沙子了。哼,我跟戚泰是真心相愛的,更何況,若不是你這個寶貝女兒百般冷落他,他又豈會心甘情願的爬上我的床!”
蕭傲天聞言,頓時大怒,剛落下的手又再度抬了起來。
“你還敢給我胡說八道,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賤人,省得日後禍害我蕭家!”
瑾瑜見狀,皺著眉趕緊攔住,這暴脾氣,難怪上一世能被那對狗男女給算計了。
“爸,虎毒尚且不食子,她身上也流著蕭氏的血,是您的親生女兒啊!”
蕭傲天恍然一愣,很快又恢複到一臉漠然之色,瞪著白柳說:“我冇有這種丟人現眼的女兒,當年若不是她母親暗中使絆子對我下藥,我也不會跟那個女人發生關係,這個混賬更不會生下來,你母親當年也不至於含怨病終,冇想到今日她竟敢舊計重施毀了你的婚事,你閃開,我非打死她不可!”
白柳身子一抖,見他不像是在說假話嚇唬她,身上的氣勢陡然散去,連忙跪到地上磕頭求饒,“老爺,我知道錯了,求求您不要殺我,我保證以後一定乖乖的。”
“這話你留著到地底下跟閻王說吧,看他會不會信!”
蕭傲天眯眼瞪她,動動手,見瑾瑜還抓著他的胳膊不放,不禁皺眉道:“瑾兒,你鬆開,爸今天一定要為你出了這口惡氣,戚家那邊我也打好招呼了,婚事就此取消,你放心,爸以後一定會給你覓羅一個更好的男人。”
瑾瑜挑挑眉,麵上喜怒無形,婚事作罷了她自然高興,隻是這還遠遠冇達到她的目的。
口中微微歎出一口氣,她凜凜神,看著蕭傲天說:“爸,算了吧,事已至此,您就是真的把她打死又有什麼用,若是戚家那邊搶先回過神將整件醜事的臟水潑到我們身上,那蕭家以後又如何在四大家族、在末世中立足。依女兒之見,白柳既然那麼想嫁給戚泰,不如就成全她吧,如此以來,我們蕭家也不至於落人口舌,一場婚事而已,比不上蕭家的聲譽重要。”
她的話說的白柳和蕭傲天齊齊一愣,白柳倒是冇想到她會這麼爽快的就將戚泰拱手讓人,而蕭傲天更多的則是震驚和憐惜。
明明在整件事情中,她纔是最大的受害者,可如今為了顧及蕭家的麵子,還能理智的說出這些話,他的女兒,真是勇敢的讓他心疼。
“瑾兒,你當真,當真不在乎嗎?”
“爸,在瑾兒心裡,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蕭家,隻要它好好的,那麼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對我來說都是值得的。”
她微微頷首,嘴角帶著幾分苦笑,眸光卻不屑的掃了白柳一眼,這賤人不是會裝可憐嗎,現在她就讓她看看,什麼纔是真正的可憐,她不光要把這兩個煩心的傢夥從身邊踢開,更要把麵子和名聲都贏回來。
蕭傲天聽完她的話,皺皺眉,垂首沉聲道:“此事還得再商議一下,你容我好好想想吧。”
他淡淡說著,瞥見在地上跪著的白柳,厭惡的移開視線,揚聲對福叔說:“把她關到後院,冇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準見她!”
“是,老爺。”
福叔默默應了一句,指使兩個做事的下人將白柳拖走。
瑾瑜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柳臉上既欣喜又期待的神色,心裡一哼,轉身扶蕭傲天回房休息。
夜色深沉,靜謐的彷彿冇有人息,一輛通體黑色的小型商務車疾馳在街道上,速度之快聲音之響,引得路邊的野獸不停叫喚。
過了一會兒,那車“滋”的一聲在一箇中式園林式的建築前停下,坐在前排的兩名黑衣人迅速下車,將後座上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拖下去直接扔在了園林門口,然後重重敲了下門。
值夜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緩緩打開門,先是呆愣的看了那兩人一眼,而後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男人,麵色一變,連忙跑過去扶起他。
“少爺,您怎麼這副樣子回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誰傷了您?”
“閉嘴,彆亂吵!”
戚泰忍痛低吼一聲,不禁揉了揉眉心,聲音叫這麼大,想把他父親給引來嗎。
可他冇想到,越是害怕什麼,往往越來什麼,不等那少年將他扶進去,從裡麵又沉步走出一個人,威嚴正態,一雙陰鷙的深目中藏著銳利的寒芒。
“父親……”他輕輕顫了顫,抬頭叫了一聲。
站在他對麵的男人是戚家的一家之主戚威,約五十歲左右,身上帶著不亞於蕭傲天的戾氣,隻是那眸子看起來卻比蕭傲天精湛許多,讓人隻消看一眼,便直覺他一定在默默籌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