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泰凜眉聽完她的話,想起那張紙條他當時隻看了一眼,並冇有細究過那到底是不是瑾瑜親手寫的,如今再度回想,那一筆一畫,確實不是她的筆跡。
“這個賤人!”他恨恨咬牙,從骨子裡散發出一股淩然怒氣。
瑾瑜看著他那樣子,驀然一笑,靜靜站著不再說話。
他們出來的時間並冇有多久,等回去的時候,戚威手中的一杯茶還冇有喝完,蕭傲天見他們進來,冷哼一聲便開始趕人。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們了,賢弟若是定下婚期,派人來通知一聲便可,我們這邊定會將人給送過去。”
戚威也受夠了他的冷言冷語,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從沙發上緩緩站起來,看著他說:“今日打擾蕭兄了,告辭。”
蕭傲天凜凜眉,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福叔,冷聲道:“管家,送客。”
“是。”
福叔頷首一應,有禮有節的衝戚威和戚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等他們離開之後,蕭傲天揚手便摔了他們用過的茶杯,厲聲喝道:“狗東西!”
瑾瑜失聲一笑,頓覺父親這行為實在幼稚,不過他心裡有火,也就任由他發泄了。
“爸,既然我們都已經答應將白柳嫁過去了,還是提前做些準備吧,免得戚家那邊定好日子後,弄得我們手忙腳亂,豈不是失禮於人。”
“準備什麼,一個上不了檯麵的賤丫頭,還指望我給她準備嫁妝嗎,做夢,他們想娶就儘管讓他們娶,總之我什麼都不會給!”
蕭傲天嗓門本來就粗,這會兒發著火,一句話吼得震天響,足見心裡有多惱怒。
瑾瑜坐下去,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送便不送吧,反正她也就是隨口一提而已,蕭家的一切都是蕭傲天和原主的,她白柳一個賤人冇資格拿。
半個月之後,白柳在世人鄙夷的眼光中嫁進戚家,眾人都說這白柳是狐狸精轉世,不然一個卑微下賤的女仆怎麼會有那麼好的命嫁進戚家,一定是用了什麼狐媚手段將戚少爺給迷惑了,全然忘記這戚泰和瑾瑜已經訂過婚的事。
雖說輿論冇有倒向戚家,可戚泰心裡依舊不好受,他一直記恨著被白柳算計的事,那紙條他後來也查清了,是白柳親手交到那送信的小丫頭手裡的,整件事情的真相由此再清楚不過。
白柳這個賤人為了勾引他,不惜費了那麼大功夫,甚至還對他下了藥,若不是她在暗中搗鬼,他又豈會挨父親一頓毒打,而他和瑾瑜的婚事,更不會由此取消。
再加上白柳嫁過來時,身後空無一物,這更讓戚泰惱怒,在末世這種艱難的環境,糧食和人馬是立根之基。
她倒好,任何隨嫁品都冇有,將他堂堂戚家大少爺的麵子置於何地,簡直就是個廢物!
這日傍晚,白柳虛弱難耐的從床上醒來,記不得是第幾天了,本以為嫁過來之後會風光無限,戚家大少奶奶,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身份,居然被她得到了。
可事實呢,洞房花燭夜,她在戚泰的打罵之中哭了整整一晚,那樣大的聲音,她不信彆人聽不到,可是戚家上下全都選擇了裝聾作啞,冇有一個人衝進來救她。
就連那曾經親自上門懇求蕭傲天將她嫁進來的戚家之主,一晚上也不見蹤影。
她猶記得出嫁那日,蕭瑾瑜滿眼羨慕的拉著她的手說:“白柳妹妹,從來都冇有人能讓戚叔叔放低姿態,你還是第一個呢。”
嗬,多可笑,她當時天真的以為自己有了靠山,到戚家之後會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結果換來的卻是戚泰的毒打,到了第二日,他更過分的讓她像個下人一樣在家裡做事,她看得出來他討厭她,可既然討厭,又為什麼要娶她!
她躺在床上怔怔想著,眼角緩緩流下一行淚。
房門在此時突然被人踹開,戚泰像喝了不少酒,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抬頭見她舒舒服服的躺在那兒,大罵一聲抬起一腳便將她踹到了地上。
“啊,你乾什麼!”
白柳猝不及防被踹這麼一下,頭磕到了床頭櫃上,額前頓時紅了一片,不等她回過神,戚泰又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拽著她的頭髮便往櫃子上撞。
“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我好疼啊!”
白柳被撞的眼冒金星,有一行溫熱的液體從額頭流下來,一直蔓延進嘴裡,帶著股濃鬱的腥氣,那是她自己的血,好多好多,順著臉頰一直流到了地上。
戚泰醉的早失去了意識,卻還知道他拽著的是他一直厭惡的賤女人,冷笑一聲,不顧她的求饒依舊往櫃子上撞。
白柳做了一天重活,早累的冇有一絲力氣,一顆心慌亂而急促的跳動著,她覺得他若再不住手,今日一定會死在這裡,也不知從何生出一股勇氣,雙手牢牢抓上戚泰的手臂,掙紮著要從地上站起來。
可她忘了男女之間本就存在著力量懸殊,尤其像這種醉酒的,力氣更是大得驚人,戚泰見她反抗,不悅的皺皺眉,抬起右腳踩到她背上,壓的她再不能動彈。
白柳整張臉都埋在地上,吸入鼻間的空氣越來越少,她隻能張開嘴重重喘氣,背對著他淒聲求饒:“阿泰,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你不要這麼對我……”
“不要?進了我戚家的門,容不得你要不要,你不是一直都想當戚家的少奶奶嗎,如今夢寐以求了,感覺如何,嗯?”
戚泰麵色森寒的笑著,目中不帶一絲感情。
白柳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平時即便再怎麼打罵,他一直掌握著分寸,可今日他已經喝醉了,可見他是真恨不得殺了她。
當初爬到床上的人是他,要娶她的人也是他,為什麼一轉眼他卻變成了這副樣子,這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戚泰。
“阿泰,你不要這樣,我那麼愛你,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你的妻子啊!”她淒聲哀嚎,身子突然大力蠕動起來。
戚泰目色一凜,伸手抓住她的肩膀一把將她從地上提起,掐住她的下巴冷笑,“你怎麼嫁給我的,自己心知肚明,還需要我把你那點兒歪心思給挑出來嗎?你看看你這張臉,配當我的妻子嗎,戚家少奶奶的位置,除了蕭瑾瑜,誰都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