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雄風就算對展瑾瑜再失望,可依舊冇有忘記她是自己深愛的亡妻留下的唯一血脈,所以,他打算在展瑾瑜十八歲生日那天,將自己名下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轉四十給她。
這對何瑞敏和展雨桐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她們害怕展瑾瑜有實權,也擔心展雄風把所有資產都留給她,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便將她賣進了偏遠的山溝。
一路被下迷藥,等到展瑾瑜醒來時,她已經在一個不知名的村落裡,那時,她已經被賣給一個傻子當了老婆。
展瑾瑜懦弱,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和這個傻子成了婚,那她的一輩子就毀了。她跑了很多次,可每次都被傻子的母親王桂琴帶著村民給抓了回來。
王桂琴當年也是被拐賣嫁到村子裡的,她承受的折磨讓她也開始變得毫無人性,數年的光陰下,她逐漸和當地村民同化,這樣的她怎麼可能放過展瑾瑜。
見到展瑾瑜始終不放棄逃跑,她開始每天晚上都逼迫展瑾瑜和自己的傻兒子同房,白天則把她鎖在小棚子裡,想起來就給點吃的,心情不好連水都冇有。
在王桂琴的一再逼迫下,展瑾瑜根本辦法抗拒,那段時間,她一再崩潰的想要自殺,王桂琴知道她這個念頭後,又狠狠的打了她一頓。
傻柱子對展瑾瑜倒是還好,有時王桂琴不給她吃的,他還會偷偷塞給她些。
也是巧,有次,王桂琴出門去了縣城,展瑾瑜哄著傻柱子放她出來,然後一路狂奔,跑了整整一夜,最後都快要接近縣城了,可還是被抓了回去。
這一次,王桂琴氣炸了,和幾個村民一起想要打死她,展瑾瑜為了活命才說自己懷孕了。因為這個孩子,王桂琴對她好了許多,甚至還說,隻要她生下孩子,她便考慮放她回去。
展瑾瑜如何不知道這隻是王桂琴想讓她安心生下孩子的話,她多次提起隻要王桂琴可以送她回去,她爸爸一定會給她很多錢,可王桂琴始終不相信,隻認為是展瑾瑜為了逃跑所以編出的瞎話。
鬱結於心加上身子本來就弱,那個孩子早產出生,而且出生不過半月,便夭折了。這讓王桂琴對展瑾瑜的態度又惡劣起來,多次打罵下讓她更加堅定要離開的信念。
她開始假裝放棄逃跑的念頭,多次在王桂琴麵前有意無意提及自己已經準備安心和柱子過日子,這般下來,王桂琴果然對她放鬆不少。
一天晚上,她趁著王桂琴熟睡,再一次偷偷的跑了出去,這一次展瑾瑜的運氣不錯,天亮時分,她終於跑到了縣城。
到了縣城的她立馬給展雄風打了電話,很快展雄風的人就到了,畢竟是自己疼愛的女兒,看見展瑾瑜變成那副模樣,他心疼不已,本想立刻報警,何瑞敏卻阻止了他,說這些事對女孩子的名聲不好。
展雄風隻好放棄,暗中找人去報複。
此時展雨桐已經是展雄風公司的經理,她做事利落,懂人情世故,上位以後獲得了不少好評,而何瑞敏是一所慈善機構的負責人,在展瑾瑜忍受折磨時,她們卻遊離在上遊社會的人際圈,混的風生水起。
醒來後的展瑾瑜告訴展雄風自己的遭遇,說是何瑞敏乾的,展雄風驚疑,何瑞敏卻是一臉淡然,說展瑾瑜在這兩年多裡受了太大打擊,纔會胡言亂語,她現在需要找心理醫生。
展雄風這些年的確隻看到妻子何瑞敏對女兒展瑾瑜的好,女兒走丟了,何瑞敏還各種奔走找孩子,可是受了不少苦。
所以,在展瑾瑜神智不太清晰的時候,展雄風還真冇信展瑾瑜。展雄風同意何瑞敏送展瑾瑜去看心理醫生的建議。
可何瑞敏卻趁著展雄風出差的時候,再次把展瑾瑜送回了那個山溝裡,那般痛苦的折磨,展瑾瑜實在不想再忍受,於是她跑了,可是,為了躲避追她的人,她失足落下了山崖。
死後的展瑾瑜因為太怨恨了,所以成了怨靈,終於徘徊在山崖下,不得投胎轉身。展瑾瑜恨極了了,她心心念唸的是讓何瑞敏母女付出自己應有的代價,承受一次她受的苦。
衛生間裡,隻有水擊打洗漱台的聲音,消化完原主記憶的瑾瑜深歎了口氣,為原主所遭遇的一切感到憐惜。
被拐賣後,原主在山溝所承受的不止是身體上的痛苦,更難受的,可能是她的心。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她失去了繼續做人的勇氣,所以,纔會豁出一切,隻求惡人有報應吧?
這樣的女孩,若是好好活下去,以後可能會很幸福,可她短暫的一輩子卻完全毀在那兩個女人手心,瑾瑜眼眸轉深,興趣滿滿的勾起嘴角。
賤人,不會做人,那就讓我來好好教教你‘做人’這兩個字怎麼寫。
“爸爸。”瑾瑜穿著白色長裙,快速的從樓梯上走了下來,她的眼神怯怯,可加快的步伐裡帶著顯而易見的高興。
她飛走到展雄風麵前,眨巴著雙眼,一臉期待的問道,“爸爸,你今天不去公司嗎?”
在原主的記憶裡,展雄風常年在公司忙碌,在家時間很少,不要說晚飯午飯,就連早飯都很少是與展瑾瑜一起吃的。
父女相處時間太少,導致對彼此都不瞭解,這是何瑞敏可以離間他們的最大原因。
看著麵前這個亮著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展雄風隻覺得心裡一陣柔軟,麵對她的期待也隱隱泛起了些愧疚,他低聲點了點頭。
然後便牽起女兒的手,讓她坐在了身側,示意她看向前麵,介紹道,“這是你何阿姨和雨桐姐姐。”
瑾瑜看了麵前的兩個女人一眼,快速的掃了她們的模樣後,便往展雄風方向緊縮,低著頭呐呐的說道,“何阿姨好,雨桐姐姐好。”
感受到女兒動作的展雄風隻覺得心疼不已,當初愛妻去世,他沉浸在悲痛中,冇有顧及到年幼的孩子。
等到想到孩子,孩子就已經是經常沉默成這般模樣,本想著好好照顧她,可後來公司越來越忙,他又開始分不開身。
“這就是瑾瑜吧,好乖的孩子。”何瑞敏帶著柔和的笑意,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