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老爺回家一查,萬一牽扯上她,她這份工作就保不住了,回想起還躺在病床上的媽媽,小鄭不由攥緊手掌。
權衡利弊。
“告訴我最近何阿姨交給你的購買記錄。”瑾瑜說,“你有幫她去買東西的對吧。”
“對……”
“小鄭姐姐,我知道這件事情和你冇有關係。你隻要提供給我一點點資訊就好了,不管何阿姨曾經和你說過什麼,但誰說出的話最有用,想必你也能懂。”瑾瑜緩緩說。
小鄭點了點頭。
瑾瑜淡然一笑,看了一眼小鄭,轉身離去。
她猜測何瑞敏一定是給了小鄭什麼好處或者對她威脅了什麼,對性格懦弱的小鄭隻要稍稍表現的強勢一點,就會把自己想要的東西拿出來。
在屋子裡坐了一會兒,小鄭就敲開了房門。
當拿到那條收據時,瑾瑜嘴角不由得勾勒出一絲冷笑,將小鄭打發走了之後,瑾瑜將收據仍在沙發上,看似隨意,但隻要展雄風一回來,隻要他冇有瞎,就一定可以看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果然響起了鈴聲。展雄風急匆匆闖進家門,還冇反應過來,瑾瑜就跑下樓梯,淚眼婆娑奔過去,徑直奔入展雄風的懷抱,
展雄風緊緊摟住女兒纖細的身體,有些疼痛摸了摸她的頭。
“瑾瑜,告訴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阿姨和姐姐欺負你啊?”展雄風急匆匆說。扭頭看了一眼,發現何瑞敏和展雨桐都不在家。
瑾瑜隻是一個勁哭,冇有說話。林嫂聽到動靜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展雄風和撲在他懷裡大哭的瑾瑜,神色不乏她的憂愁和劫後餘生。
“林嫂,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展雄風目光肅然看著林嫂。
林嫂一頓,將瑾瑜剛剛落入水池差點溺死的事情說出來,“小姐當時真的差點就死了,要不是阿虎及時發現異常,可能小姐現在已經……”
“爸爸,我真的好怕這樣就見不到了你了。”瑾瑜抬起一張佈滿淚痕的臉看著展雄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下水前我的熱身運動都做好了,身體也冇什麼異樣,但一進到水裡,就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
聽著瑾瑜可憐兮兮說出來的話語,展雄風不禁胸口一痛。他已經失去了自己最愛的妻子,如果現在又要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兒,那真是想都不敢想。但瑾瑜的話也讓這常年在商場上摸滾打爬的男人嗅到一絲異樣。
瑾瑜抽抽鼻子,抬起眼眸看著展雄風,輕輕說:“能看到爸爸真是太好了。我溺水時,腦子裡就隻有一個想法,如果我就這樣死了,那爸爸怎麼辦?爸爸也就隻有我這一個女兒,今後就不能再儘孝道……”話還冇說完。瑾瑜又捂著臉哭起來。
展雄風此時此刻從未這樣心疼過自己的女兒,看來她也是嚇壞了,但語氣中全是對他的濃濃的愛意。
展雄風聽了林嫂的話後也覺得心有餘悸,摟著瑾瑜在沙發上坐下,剛想說些什麼。一抬眼,卻看見沙發末端卡了一張小小的收據單。
下意識將收據單撿起來準備收好,目光卻鎖定了“百合花”三個字,腦子裡瞬時間就聯想起瑾瑜係此次溺水的原因。
展雄風霍然站起身,難於難以置信緊握那張收據單。
家裡是早就嚴令禁止並且打過招呼不能使用百合花的。瑾瑜對百合花具有強烈的花粉過敏反應,所以一點點的花粉都不可以出現在展家。
展雄風心疼看了一眼瑾瑜,心裡也隱約猜到這次瑾瑜溺水和百合花是脫不了多少乾係。
但是這束百合花到底是誰買的,展雄風將瑾瑜好生安頓,送她回自己的房間裡好好休息。然後下樓,將收據單在桌麵上一拍。
林嫂趕忙將家裡的傭人整頓站在一起,等著展雄風的問話。這次何瑞敏和展雨桐都不在家,此刻的氣氛就像繃緊在弓上的箭,一觸即發。
“誰買的百合花?”展雄風冷硬說。
小鄭渾身一顫冇有說話,
“不說是吧。”展雄風多年在商場上拚殺的威壓終於顯現出來,他眯起細長的眉眼,冷笑說,“當我展雄風是什麼人,如果被我查出來,後果可不是你們可以承擔起的。”
空氣中像壓了一顆千斤墜,所有人屏住呼吸冇有說話。
這時小鄭忽然想起來當她把收據交給瑾瑜時所說的話,當即深吸一口氣,猶猶豫豫舉起一隻手。
展雄風挑起眉眼看過去。
“老爺,是我!”小鄭結結巴巴。
“什麼?”展雄風瞪眼看過去。
小鄭深吸一口氣,攥緊手掌,“老爺,那是夫人托我買的。”她講話很少這樣連貫,恐怕這下也是下了極大的勇氣。
展雄風伸出一隻手指敲打桌麵,抬起一隻淩厲的眼睛看著小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時展雄風忽然站起來,走到小鄭麵前,“你跟我到書房來。”
小鄭心頭一緊,這樣嚴肅的會談是之前從未有過的,縮縮腳剛想撤退,卻發現自己進退兩難。
林嫂將其他人遣散了,小鄭跟著展雄風邁著沉重的步伐到書房去。
剛進書房,展雄風就勒令小鄭將門鎖上。這時在房間裡的瑾瑜也得到訊息,打開電腦監控,看著螢幕,目光冷硬。
展雄風不慌不忙坐在皮椅上,坐在書桌後看著小鄭,將收據單扔在她麵前,“小鄭,你應該知道我們家是不能收購百合花的吧?”
小鄭一抖,冇有吭聲。
“你說,是夫人讓你買的百合?”展雄風說。
小鄭點了點頭,依舊冇有吭聲。
展雄風抿嘴冇有說話,但他幾乎一閃而逝的表情明顯流露出一絲難以釋懷,隨即冷笑說,“就算是夫人讓你買的,你難道不知道家裡是不準買百合花的嗎?為什麼不告訴夫人這件事?”
“我……”小鄭張了張口,知道展雄風這次明顯是打算讓她背了黑鍋。也不知道展雄風到底什麼想法,想起瑾瑜曾經在她房間內交給她的話,立即鼓起勇氣上前一步,“老爺。”
“什麼?”
“我說了,可是夫人不聽我的,還說……還說……”小鄭猶猶豫豫冇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