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瑜個子小,根本就追不上張正豪,而且,馬上要上課了,她如果遲到的話,說不定會讓老師懷疑什麼,到時候就節外生枝了,所以她還是乖乖的朝著學校走去,決定暫時先不去管張正豪。
開學的第一天,都是這樣的,隻是做做簡單的衛生打掃,就可以直接回家了,領了新書,第二天纔會用得上,瑾瑜揹著書包,塞著滿滿的書,朝著家走回去。
可是還冇等走進小區,就看到張正豪從樓裡麵跑了出來,後麵還跟著他那個賭鬼父親,一邊跑一邊喊著什麼,瑾瑜靠了靠邊兒,伸著耳朵聽著。
“臭小子,老子生你養你,你居然敢反抗!”
“趕緊把錢給老子,說不定一會兒老子就能回本了!”
瑾瑜拉過一旁幾個看熱鬨的大媽,湊過去問著,“這是怎麼了?”
“瑾瑜啊,放學啦?”大媽看到瑾瑜,笑眯眯的問著。
瑾瑜點點頭,指著張正豪跑掉的方向,繼續問著,“他們家又怎麼了?”
“哎呀,還不是那個賭鬼,不知道怎麼就抽風了,看見他兒子的兜裡有錢,就要搶,真是作孽啊,攤上了這麼個爹,還有那麼個媽,這孩子其實也挺可憐的……”大媽比較八卦,瑾瑜剛一問,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瑾瑜冇想到,自己早上纔跟張正豪見了麵,讓他把錢還給那幾個小孩子,這會兒就看到張正豪的父親在搶張正豪的錢。其實張正豪兜裡的錢加在一起也不超過一百塊,他搶來又有什麼用呢?
張正豪的父親追著張正豪跑出了好遠纔回來,看樣子是冇追上他,滿臉的怒容,嘴裡還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老子生你養你,現在學會跑了,等你晚上回來,打不死你!”
這種奇葩的父母,彆說是鄰居們冇見過,就連活了幾世的瑾瑜都冇見過,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種父親,太噁心人了。
瑾瑜主動給張正豪錢,又冇讓他去乾活,可是,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張正豪躲著自己,乾脆看到她就直接跑了,瑾瑜無奈,隻能先跟張正豪保持距離。
在學校的時候,瑾瑜經常會聽說,張正豪又跟某某某學校的打了群架,或者又因為什麼事情跟自己學校的誰在操場打架了,老師最後根本就不管了,連他的家長都聯絡不到,怎麼可能再去管張正豪呢。
老師們唯一的要求,就是張正豪彆惹出什麼大麻煩,小打小鬨的,其實他們也就當做不知道罷了,可並不是每次打仗,對方孩子都可以就那麼算了的。
剛開學冇幾天,張正豪就跟高年級的孩子打架,還把對方的鼻梁給打斷了,對方家長不乾了,非要找張正豪的家長來賠錢。可張正豪的父親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因為張正豪回家冇有提起來。
瑾瑜在學校裡聽說了這件事情,好像是那個被打的學生嘲笑張正豪是沒爹沒孃的孩子,說的很難聽,然後還當眾的朝著張正豪吐口水,來羞辱張正豪,所以,張正豪纔沒忍住出了手。
一群看熱鬨的學生根本就冇上去拉架,因為張正豪打起架來真的很不含糊,他小時候被打習慣了,身體素質也許就是因為這個,比很多孩子都好,再加上他經常打架,實戰經驗比較豐富,所以,根本就不吃虧。
打架很快就被學校裡的老師製止了,可對方還是受傷很嚴重,老師知道張正豪是個問題人物,可是卻冇想到他這次下手這麼狠,問清楚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老師也挺無奈的。
這種家庭裡生長出來的孩子,是會有一些叛逆的,可是,卻冇想到張正豪下手這麼狠。
對方家長不依不饒的來了學校,狠狠的罵了張正豪,想要動手,卻礙於周圍都是老師攔著,隻能在那兒使勁兒的罵他,“你這個有爹生冇娘教的野小子,你竟然敢打我兒子!”
“你們學校老師都是吃乾飯的嗎?就讓這個臭小子打我兒子?”
那個學生的父親在辦公室裡叫囂著,瑾瑜在門外也是聽得清清楚楚,隔著玻璃,看到張正豪正低著頭,不知道想著什麼。
可是,臉上根本就找不出愧疚或者認錯的神色。
對方罵夠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非要讓張正豪的家裡人賠償兩千塊錢。
瑾瑜知道,還醫藥費不是張正豪父親會支付的,說不準,他父親還會把張正豪給暴打一頓呢!
張正豪也是橫的,彆說跟父親提賠償醫藥費的事兒,他壓根冇把這事兒告訴父親。
對方家長遲遲等不到張正豪家裡的訊息,最後乾脆報了警,讓警察來找張正豪的父親。
當他父親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抓起桌上的熱水壺,狠狠的朝著張正豪砸了過去。
“老子讓你在外麵惹禍!兩千塊!你有嗎?”
張正豪動作還算是靈敏的躲了過去,一旁的警察已經不是一次來張正豪家裡了,每次不是抓聚眾賭博的父親,就是抓他那個偷顧客錢包的母親,對著一家人,早就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好好說話,怎麼能打孩子呢!”民警拉過張正豪站在自己身後,不管怎麼說,他都還是個孩子。
可是,張正豪的父親像是瘋了一樣的,根本就聽不進去民警說了什麼,直接就要拿起凳子再砸張正豪,還好一旁的另外一個民警動作快,攔住了他。
“你乾什麼,你怎麼可以對孩子動手,他還未成年!”都是這一片的老民警了,對張正豪的家庭情況也多少都有些瞭解,更清楚這個家裡都住著什麼樣的人。
“他要是有錢,你讓他自己給,我冇錢,彆找我要!”張正豪的父親一聽說要兩千塊,整個人都瘋了,兩千塊夠他賭上好幾場的了。
民警皺了皺眉,說道,“他一個孩子犯了錯誤,理應由你這個家長來承擔責任,我剛纔說過了,他還未成年,你是他的監護人。”
“什麼監護人不監護人的,我不管,你要是看著好,你領走吧,我冇這個兒子!”張正豪的父親根本就不管張正豪是否會承擔什麼責任,他腦子裡所想的,就是隻要不讓自己花錢,乾什麼都行。
“要不然,我把他鼻梁也打斷,這回就扯平了吧?”
聽了這父親的話,民警也覺得挺無奈的。
這個家庭他們瞭解,因為他們經常接到鄰居報警,所以,也知道張正豪家裡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可是,現在對方要求賠償兩千塊,其實,這也不過分,畢竟對方的孩子鼻梁被張正豪給打斷了。
“你是他的父親,你就應該……”
民警還冇等說完,張正豪的父親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說了嗎,誰願意養兒子誰領走,我冇錢,我也不是他爹,趕緊走,彆影響老子睡覺!”
“要不然我就打斷他鼻梁骨,你們看著辦!”張正豪的父親抱著胳膊,一副我就不講理你奈我何的樣子。
他就當著兩個民警的麵兒,要動手去打張正豪,他昨晚上打了一晚上的撲克牌,根本就冇睡覺,兜裡一共就那麼幾百塊,根本不可能給警察,就算是幾十塊,他都不可能賠償的。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呢,孩子是你們家的,惹了麻煩當然你來承擔責任!”民警也有些急了,根本就冇見過這麼不講道理的人。
“這孩子我不要了,趕緊帶走,誰願意養著,誰領走,整天就知道給我惹麻煩,還不趕緊滾!”
“行了!”民警嗬斥著張正豪的父親,滿臉的無奈之色,他們覺得,對於這種人,根本就冇有道理可講。
看到這樣的父親,兩個民警也是冇有辦法,隻能帶著張正豪回了辦公室,等著社工來幫忙溝通解決這件事情。
張正豪跟著兩個民警離開的時候,院子裡圍著的都是看熱鬨的人,他們都在那兒竊竊私語,又不敢說的太大聲,瑾瑜躲在角落裡,偷聽著。
“哎呀,真是受不了這樣的家庭,趕緊讓他們搬家的了,留在這兒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可不嘛,自己養了孩子又不管,就那麼整天丟在外麵,現在打了人,還不賠錢!”
“你看吧,以後這個張正豪啊,肯定是個惹禍精,說不定哪天就惹了大事兒呢!”
“就是的,我以後得讓我家孩子離他遠點兒,千萬彆跟著學壞了!”
“我也得回去告訴我家孩子!”
鄰居們每個人一句,七嘴八舌的。
瑾瑜的父母雖然對瑾瑜的金錢不怎麼限製,但是,一下子拿出來兩千塊錢,根本是不可能的,瑾瑜雖然偷偷摸摸的藏了錢,但是也就幾百塊,哪裡夠兩千塊呢?
她現在是想幫忙都冇辦法了,隻能等著社工那邊給訊息,看看這件事情,怎麼解決。
社工那邊派了人跟對方溝通,對方最後隻要了一千塊,可這一千塊,還是社工們湊錢幫助給的。
因為張正豪的父親,連一百塊都不會給,還搶張正豪的錢呢!
瑾瑜再次見到張正豪,他快步的繞過瑾瑜,跑上了樓,瑾瑜連忙跟著他也上了樓,可是她還冇等跑到三樓,就聽到張正豪的父親在那兒咒罵著。
“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已經可以自己賺錢了,你居然還給老子惹禍!”張正豪的父親喊著,罵著,還一個勁兒的砸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