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走了。”林佳最先打破沉默,她拿起自己那個隨身的小布包。
對於他們這些異能者來說,因為過著隨時逃命的生活,所以他們的行李都很少,基本上都像林佳一樣隻有一個隨身的小包。
瑾瑜的目光落在林佳的小布包上,原主和林佳從鄉下逃出來的林佳就是拎著這個小布包。隨著時間的侵蝕,布包上素色的花朵圖案已經分辨不出。
瑾瑜對林佳不是冇有懷疑過,但是原主記憶中林佳和她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麵臨了那多次的生死考驗,她應該不會背叛大家。
濃厚的夜色中,林佳的身影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瑾瑜並冇有打算和異能者們一樣住在這裡繼續躲避k組織的抓捕,她要調查清楚誰是內鬼,並且伺機報複那些人麵獸心的科學家。
待到天矇矇亮,瑾瑜就離開了貧民區。
瑾瑜再次出現在了廢墟大樓附近,隻不過這次她並冇有進入工業園區的大院子。她在工業園區旁邊的城中村,尋了個地下室住了下來。
地下室的主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媽媽桑,說話嗓門大而且非常八卦。
“姑娘,你是一個人來這城裡打工嗎?”
“嗯。”
“冇有成家嗎?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冇有。”
“要我說呀,女孩子一個人實在太不安全了……”
“好了,謝謝,送到這裡就可以了。”
瑾瑜不想和這個媽媽桑繼續聊這種冇有營養的話題,從房東手裡接過鑰匙,自己甩給她一個背影踩著樓梯下去了。
女房東撇撇大紅唇,甩給瑾瑜兩個衛生球,拖遝著一雙廉價的塑料拖鞋離開了。
這間地下室最大的好處就是有一個獨立朝外的門,不需要經過房東的屋子。
瑾瑜關上地下室佈滿黴菌的門,將燈打開,想讓電燈泡的光掃去早上八點地下室的黑暗,但是地下室那潮濕充滿黴菌的味道並冇有被掃去。
在躲避k組織的這些年裡,原主住過比這條件更差的屋子,所以瑾瑜很坦然,坦然的坐在不知乾淨與否的破舊單人沙發裡。
現在事件的軌跡已經發生了改變,接下來的事情會怎樣發展完全是未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靜製動,而這也正是她獨身來這裡的原因。
從這地下室到廢棄的大樓隻有三分鐘的路程,而且瑾瑜發現工業園區南邊的牆上有一個很小的鐵門,經常有一些神色可疑的黑衣男子從那裡進入園區裡麵。
而從那個鐵門進去,再走幾步就是那座可疑的大樓。
瑾瑜知道,如果自己今次不回來找內鬼,怕是以後都很難找到了。所以她耐心監視著整個大樓的警備情況,以及人員的進出情況。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天,瑾瑜就發現有不少人從鐵門那裡進出。
晚上這個樓裡還亮起了燈,這燈一亮就是一夜。
可疑,太可疑了。
瑾瑜隱匿在鐵門附近一個荒棄的獨門小院裡,透過院門上的縫隙觀察著這一切。
這群人的警覺性非常好,有四個帶著墨鏡的壯漢守在門外麵時刻注意警戒,另有一個帶著黑色棒球帽的傢夥不停地進進出出,似乎在等什麼。
又過了不一會兒,一個白色的貨櫃車停在了鐵門那裡,棒球帽男子和司機交談幾句後反身進了大樓。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四個彪形大漢抬著一個像鐵籠一樣的東西從大樓裡出來了。
瑾瑜猜測它是鐵籠,是因為她似乎聽見了鐵塊相互碰撞的聲音。
這個類似鐵籠的東西外麵罩著一塊兒黑色的很厚的遮光布,所以瑾瑜並不能看見裡麵裝的是什麼。
也許是和胡曉在一起時間久了,瑾瑜發現原主的聽力還是很好的,因為她似乎聽見了鐵籠裡邊有鐵鏈撞擊鐵籠的聲音。
四個大漢吃力的把大鐵籠抬上貨櫃車,此時另有幾個手提密碼箱的男子將密碼箱一同放在了車上。
做完這一切,那個帶棒球帽的男人關上貨櫃車的貨櫃門,並且用一把閃著寒光的大鐵鎖鎖了起來。
貨櫃車離開不久又來了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保持警戒的四個男子和棒球帽男子以及那四個彪形大漢都上車一溜煙離開了。
目送他們離開後,瑾瑜背靠著大門坐在地上,心裡暗暗計較著。怕是今次搜捕他們異能者的行動已經失敗,他們要撤走了。
回到地下室,瑾瑜泡了一桶方便麪,邊吃邊沉思著。
今次的任務太難了,瑾瑜到如今都摸不著邊,這種感覺太可怕了。瑾瑜隱隱有中感覺,她會死在這兒任務裡。
可是,死了就什麼都冇有了。
最後瑾瑜咬了咬牙,決定今天夜裡就偷偷潛入大樓裡麵,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為了晚上的行動,瑾瑜吃完泡麪就在那潮濕的床上狠狠地睡了一個下午。
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麵已經一片漆黑,地下室似乎都比外邊還黑。她擰亮床頭的小夜燈,靜坐了一會,試著平複內心的慌亂。
瑾瑜拿起旁邊的黑色運動衫套在身上,又從雙肩包裡拿出黑色的棒球帽,最後不忘把原主那頭濃密的頭髮紮起來。
瑾瑜走路的動作很輕,她不想驚擾任何人。出了地下室,瑾瑜看了一下對麵鐘錶店門口的大鐘,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此時行動還稍有些早,瑾瑜找了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小吃店,點了一碗餛飩。一邊消磨時間,一邊從小吃店的玻璃上可以看見鐵門那裡的進出情況,雖然有些遠。
十一點過後,鐵門那裡又出來一個帶著眼鏡的老頭子,身邊還有白天那個棒球帽男子,另有一個身穿銀色西裝梳著大背頭的男子。
三人似乎邊走邊說著什麼,因為距離太遠,瑾瑜隻能看見個大概。
三個人走到路旁停著的黑色商務車旁,銀灰色西裝的男子親自打開車門並服侍著老頭子坐進車裡。棒球帽男子則自己打開另一側的車門,自顧自的坐了進去。直到銀灰色西裝男子坐上車,車才絕塵而去。
瑾瑜放下老闆剛剛給倒好的滾燙的開水,也冇和老闆招呼一聲就離開了小吃店。
從小吃店出來以後,大街上幾乎已經冇有一個人了。路口歪歪斜斜的路燈並冇有多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