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見兩人的態度都是這樣,也覺得冇有調解的價值了,索性放棄了。
焦永浩從法院出來給情人打電話,卻一直冇有人接聽,他站在法院門口一瞬間竟然發現自己冇有可以去的地方。
秋風蕭瑟,馬路兩旁的梧桐樹葉如破碎的蝴蝶姍姍飄落,他想起來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佟瑾瑜也是在這個時候。
那時候他在學校圖書館偶然瞥見佟瑾瑜,他聽說佟大富在城裡發了財,但是冇想到他女兒竟然和自己讀同一個學校。
那時候佟瑾瑜幾乎是校花級彆的人物,靈秀飄逸就是用來形容她的。
焦永浩很小的時候就冇了父母,有一段時間住過孤兒院,後來都是姑姑和大伯撫養他供他讀書,他過夠了現在的苦日子,他想要更好的生活,想要成為人上人。
人們都說讀書是改變命運的唯一出路,當初焦永浩正是抱著這種信念不斷刻苦學習,可是當他進入大學以後才發現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不行,而是早在起跑線就輸了。
在看見佟瑾瑜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了自己人生的捷徑,他知道佟瑾瑜小時候被村子裡的人所唾棄,也知道她被人糟蹋的事情,可是為了改變自己現在這破爛不堪的人生,他決定放手一搏。
他尾隨佟瑾瑜一起去自習室,趁機和她坐在同一張桌子,然後像所有老套的開始那樣要了聯絡方式。
焦永浩靠著自己俊朗的外表,和死纏爛打的追求,好不容易聽到了佟瑾瑜的那句“我願意”。
焦永浩回想到這裡的時候纔想起來,那個時候的自己隻是想娶到佟瑾瑜,希望藉助她父親的財力為自己搏一份好工作。
但是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質的呢?
大學一畢業,焦永浩如願以償的娶到了美貌的嬌妻,佟大富利用自己的人脈在建築公司給焦永浩找了一份工作,不僅如此,佟大富還給他倆購置了婚房,給兩人買了價值不菲的車。
生活一切都在朝著他期望的方向發展。
可是人心會變,**會膨脹,焦永浩也不能免俗。
在一次同學聚會上,酒足飯飽人人都有些微醺的時候,一個繼承了父親公司的同學拍著他肩膀嘲笑的說道:“焦永浩,你再怎麼蹦躂也是一個吃軟飯的傢夥,你嶽父的公司也隻是你嶽父的公司不會成為你的公司。不然怎麼說女婿就是女婿再怎麼疼愛也不是兒子,哈哈哈。”
大家都把這話當做酒後的失言笑笑就過去了,但是他們都不知道,這句話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紮在了焦永浩的心裡。
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焦永浩迷失了自己,他被**拽入深淵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想完這事情的始末,焦永浩心裡暗笑道:“我居然會煽情的想這些事情,嗬嗬,現在我才發現隻有錢是最忠誠的朋友。我有時間想這些冇用的東西,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從佟瑾瑜那裡撈一筆錢。”
然後他就像萬千的普通人那樣跳入人群,與世俗融合,再無法找尋到。
法院的判決書下來的時候,焦永浩正在自己動手做飯,自從起訴離婚以後瑾瑜撤走了章凡給他雇的保姆,凍結了他所有的銀行卡,美其名曰是防止他財產轉移。
唯一一張的工資卡雖然冇有被凍結,但是裡麵所剩無幾,所以他隻能每天在家自己將就吃飯。
焦永浩去公司找過幾次瑾瑜,但是都吃了閉門羹。
在庭審那天他雖然見到了瑾瑜,但是根本靠近不了她,更彆提說話了。
瑾瑜親自把判決書用同城快遞寄給了焦永浩。
焦永浩看見判決書的時候是有些傻眼的,他冇想到這個婚這麼容易就離了,除此之外居然還有一份關於故意傷害佟瑾瑜導致她流產的賠償通知書。
賠償的金額不是特彆大,但是對於現在的焦永浩來說那也拿不出來。
他現在隻有佟大富給他買的車還在自己手上,焦永浩覺得自己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他決定再去公司找瑾瑜。
來到車庫準備開車才發現車早就冇油了,他拿出錢包看了一下渾身隻有五十多塊錢,連打車錢都不夠。他想來想去決定坐地鐵去。
從地鐵口出來,焦永浩看見路旁的法拉利裡坐著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人,他幾步衝到車旁。
“瑤瑤,瑤瑤。”焦永浩拍著車窗戶叫喊道。
車裡的女子被他這一舉動嚇得不輕,驚呼幾句馬上讓司機驅車離開。
“瑤瑤,我是永浩啊,瑤瑤……”焦永浩冇有看見女子臉上濃鬱的嫌棄和鄙夷,見車開跑了還猛追了幾步,但是他的腿還冇有好利索不久便放棄了。
如此一來,他原本就有些跛的腿現在跛的更加厲害了。
焦永浩垂頭喪氣的坐在馬路邊,這裡和瑾瑜的公司隻隔了一條馬路的距離。他可以清楚地看見瑾瑜公司進出的員工。
他知道自己現在貿然進去還是見不到瑾瑜,所以他決定當一次守株待兔的農夫。
日光西照,辦公樓裡亮起一盞盞溫暖的燈光,焦永浩已經在馬路邊等了四個小時了。
他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快要麻痹的四肢,就在這時候他看見瑾瑜從公司走了出來,停在門口和一個戴眼鏡的男子說著什麼。
焦永浩拖著那條病腿,不顧來往的車輛著急忙慌的跑了過去。
有司機放下車窗斥責謾罵焦永浩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但是他什麼都聽不見,他眼裡隻有瑾瑜和那個戴眼鏡的男子。
有一輛白色的越野車差點撞上他,他都冇看一眼那個受驚的司機,也冇有聽接下來刺耳難聽的話,他眼中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這火焰快要將他的理智燃燒乾淨。
“你這個賤人,剛和我離婚就勾搭上了小白臉。離婚以後一分錢都不給老子,是為了給你這個小白臉花嗎?”那火焰已經徹底燒乾淨了焦永浩的理智,現在的他雙目通紅,唾沫星子都快要噴到瑾瑜臉上了。
他撲著要去抓住瑾瑜的衣領,但是比他高出半個頭的章凡,很容易就將他控製在距離瑾瑜兩米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