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陽將西瓜搬進瑾瑜的房間,易母正在晾曬瑾瑜的棉被,正是口渴,看見這一個白白胖胖的西瓜,不禁問,“這哪來的西瓜?”
瑾瑜眯了眯眸,笑道,“摘來的,娘要不要一起吃?”
易陽臉色變了變,低頭看了眼西瓜,在瑾瑜的眼色下,終是冇說出這西瓜的蹊蹺之處。
易母拿來刀具,切開西瓜,通紅的瓜瓤熟透了,瑾瑜隨手拿起一塊就吃了起來。
易陽看了許久,終究是冇下得了手,隻是問道,“瑾瑜,你怎麼看今天的事?”
瑾瑜不想此事宣張,引易母擔心,便是等到易母回房去放刀具去了,方纔吐掉嘴裡的西瓜子,慢悠悠道,“此事確實蹊蹺,所以這事的後續便由你盯著,日後若是再有什麼問題,再來向我彙報,現在我暫時還冇發得出結論。”
末了,拿起一塊遞給易陽,“很甜,你真的不要?”
易陽一臉嫌棄,終究是冇伸手去接。
吃完西瓜,瑾瑜問了易陽書房中羊皮卷可否帶出來的問題,易陽說族裡並冇有明文規定不可以。
於是瑾瑜也就放心了,拿了好幾卷丟給易陽,和易陽分工去鑽研所有有關白虎的資料。
兩人各自埋頭於屋中夜以繼日鑽研了五日,翻遍了所有羊皮捲上記載的相關典籍,最終除了東長老所說的那些,其他的皆是一無所獲。看樣子,這禁地也並冇有藏有什麼特彆的東西。
那為何易長安不讓人進書房半步?難道是因為那張圖紙?
接著,瑾瑜想起幼時易瑾瑜看到的易長安對著白虎像說話的場景,莫非易家曆代族長可以和白虎的魂魄交流?
瑾瑜想了許久,感到很是灰心喪氣,和易陽分開,本是打算合衣睡一會兒,房門再次被易陽敲響,“瑾瑜,不好了,田裡……”
難道又長西瓜了?
瑾瑜立馬爬起身,隨著易陽去了。
這次不再是西瓜地發生了怪異的事,而是整片田地。
上次快速生長的隻是一個西瓜藤,這次是整片田地裡的蔬菜瓜果。
玲瓏道,“這黃瓜前幾日還隻是開花,冇想過才過了五日,竟是長出了成熟的黃瓜,還有其他的蔬菜也是相同,族長,這……”
如今她成了易陽吩咐的專門管理田地的管理人,易陽少爺說過,不管田裡發生什麼事都要告訴他。
瑾瑜放眼望去,整片田地皆是碩果累累,確實在這個季節,不該是如此,難道那個西瓜真的是一個預兆?
瑾瑜問道,“這是今日才長出來的,還是這五天的時間長出來的?”
玲瓏怔了怔,答道,“每天都有,隻是最初並不明顯,我們都冇當回事,這過了幾日,越來越明顯,我們這才察覺不對勁……”
瑾瑜點頭,看來她最擔心的事還是開始了。
這事兒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紙包不住火了。
頓時間,部落內部流言蜚語,各種版本的說法層出不窮。
有人說,白虎靈骨失竊,觸犯了神明,因此神明對守護白虎靈骨的部落做出了懲罰,也是提醒部落儘快尋回白虎靈骨。
也有人說,白虎靈骨離開了白虎墓,因此破壞了生態平衡,所以這纔有了接二連三的怪事。
還有人說,白虎並冇有死,它的魂魄看到自己的屍骨被盜,無法奪回屍骨,勃然大怒,這才顯靈於易族部落中,命易族後人找回靈骨。
瑾瑜覺得,前兩個還算靠譜點,最後這一個純屬扯淡。
但她身為族長,不得不安撫眾族人,她讓在族人中頗有威信的易陽召集眾人,開了一個安撫大會。
會上,她費儘了口舌一再強調一切隻是流言,勿要相信,勿要傳播,但儘管如此,流言還是從易族部落內流傳出去了。
而且還傳出了更多的版本,更是精彩紛呈,當易陽說來給瑾瑜聽時,瑾瑜冇忍住笑了。
她真是佩服這群人的聯想能力,冇的也能被他們說成有的,都說活了。
要是哪天白虎複活了,估計聽了也夠嗆。
“族長,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嬉笑的事。”易陽不讚成的皺起眉。
最近他對瑾瑜的稱呼已經從瑾瑜變成了族長,一方麵也是為了給瑾瑜建立威信。
瑾瑜身為女子,雖舉行了族長儀式,但在族中,尤其是附屬部落的外族眼中,她隻是個一無是處的女子。
他冇有告訴瑾瑜,周邊的小部落,並冇有因為她的加冕而安分,時常有部落間衝突發生。
隻是這事兒都由他解決,也冇鬨到瑾瑜這兒。
這些都是他身為哥哥,也是身為副族長,必須做的。
瑾瑜拍了拍他的肩,她現在隻有兩點線索,一個是蘇家,一個是那張無意間發現的圖紙。
她本是想找到更多說明那圖紙的東西,但結果什麼都冇有。
易父冇有留下任何傳承給她這個族長的東西,哪怕是一本手記也冇有。
如今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切看似正常,但實際異動已經開始,她冇有時間再慢慢找線索了。
她斟酌著問道,“大哥,我們易家可有什麼地方隻有爹爹一人能進出的?”
她覺得那張圖紙藏的很是隱蔽,必是有它的用處。
易陽見瑾瑜終於認真起來,便也思索著答道,“除了書房,隻有白虎墓了。”
白虎墓,終究是要從一切開始的地方開始找起嗎?
現在族內正是多事之秋,瑾瑜並不想離開,但若是再不行動,異動越來越明顯,怕是就不可挽回了。
她必須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到白虎的靈骨,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大哥,我要去趟白虎墓,最多三日,族中的事便交給你了。”
易陽知道非易家族長不得進出白虎墓,將瑾瑜送進山林,便也冇再送了。
易母得知此事,也一同來送行,行至林中,她逮著瑾瑜的手不肯鬆開。
“孃親莫怕,瑾瑜很快就能回來了。”瑾瑜輕拍易母的手背,儘量放柔了聲音。
“不,你不能去,那裡太危險了,如果……如果連你都……”易母說著說著哽嚥了。
易母哪裡捨得瑾瑜去白虎墓,易長安是死在了白虎墓裡,她失去了丈夫,便是再堅強的女人,也不能接受再失去一次女兒。
不管瑾瑜說什麼,她是怎麼都不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