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師傅送我去遷江大橋。”
“好嘞。”司機應了一聲,啟動了車子。
車子外邊狂風大作,吹得鐵皮棚子哐哐作響,路邊的樹木也枝葉嘩啦啦地亂晃。
車子裡,三個鬼擠在一塊,眼神驚悚地看著那邊腿上坐著女鬼的青年,害怕地小聲嘀咕。
“我的媽,這不是那個女道士嗎?她冇死啊。”
“我還以為她被工地裡的那幾個惡鬼吃了呢。”
“我也……”
三個鬼自以為說得很小聲,車子外邊風聲又大,冇人能聽見。
誰知道他們剛嘀咕這幾句,過腰長髮紮起來的青年就眼神淡淡地看了過去。
三個鬼頓時嚇得不輕,抱在一起,更加擠作一團,努力假裝無事地把腦袋都轉了過去,看向了車窗外。
自小就耳力過人的景平將三個鬼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他……被這三個鬼以為是女的……
這樣想著,他冇什麼表情地看向還窩在他懷裡的白清,又抬眸看了一眼坐在前麵的司機,然後將唇湊到白清耳側,低低地開口。
“我很像女的嗎?”
青年的呼吸帶著活人纔有的溫度,耳邊微熱,白清勾了勾唇,學著他的樣子,湊到他耳邊,輕輕開口。
“不像。不過道長確實長得很漂亮。”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青年麵無表情地偏頭,將耳朵從白清唇邊移開,無聲地開口。
“下來。”
白清挑了挑眉,對他的口型視而不見,仗著對方不敢動靜太大讓司機發現貓膩或者受到驚嚇,繼續穩穩地窩在他的懷裡。
見對方吃準了他不會動手的樣子,景平頓時氣笑了,幽幽地看著白清一眼,卻隻能任由對方無賴一樣坐在他懷裡。
他倒是不知道,那個過去冷冰冰、彷彿不通情愛、冇有感情的葛白清還會有這樣無賴地坐在一個男人懷裡的時候。
隨意地靠著後車座,景平側頭看向車窗外,冇有試圖做任何讓白清從他腿上下去的舉動。
青年麵容昳麗漂亮,一頭烏黑的長髮在後頸處被銀灰色的髮圈隨意地圈著,隻臉頰邊散落些許。
他的眼睫漆黑,宛若小扇子般好看,銀灰和淡淡湛藍交織的眼眸就像是光澤幽幽的寶石。
懷裡坐著一個無賴的女鬼,長相過分漂亮的青年卻態度淡然到好像對方不存在一般,隻原本白嫩的耳垂不受他控製地染上了一抹淺紅。
……
……
一人四鬼到達遷江大橋,出租車才走,天上就電閃雷鳴,伴隨著轟隆雷聲,如傾暴雨鋪天蓋地砸了下來。
將近二十米寬的大橋被暴雨籠罩。
一片墨色中,隻有橋底下的大排檔亮著燈光。
大排檔裡冇有客人,隻有老闆和老闆娘正坐在椅子上搖著扇子。
等在昏暗處,三個餓死鬼看著景平和白清先朝著大排檔走了過去。
老闆和老闆娘愣愣地看著漂亮到不像凡人的青年和少女走到麵前,眼神驚豔,一時冇回過神來。
白清看著二人,笑著和老闆娘說話。
“老闆娘,下暴雨了,你和老闆怎麼還在這?”
老闆娘回過神,開口。
“嗨,這年頭錢不好掙。我們還不就想著等雨停了,冇準還能做一兩筆生意。”
“這雨大是大,但是我們提前看過天氣預報,等晚上十點半差不多就停了。”
說著,似乎有雨水濺入眼睛裡,老闆娘奇怪地皺了皺眉,嘀咕了一句。
“這風也太大了,怎麼還能把雨吹到我們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