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都被雨淋成這般了,還不進車裡。”
“是不是傻?”
白清眉梢微挑,不甚在意地開口。
“大抵是有些?”
係統79:……
您傻?
您哪裡傻?
宿主可真是能屈能伸!
燕揚見白清一副如何也不會進車裡的姿態,便不再勸。
他放下門簾,歎了口氣,小聲嘀咕著。
“就這樣淋,可千萬彆把腦子給淋壞了。”
“若是受了風寒、發了高熱,那就不好了!”
聞言,燕翎握劍的手緊了緊,指節微微泛白。
他咬了咬唇,心中莫名很是煩悶。
最後——
他隔著門簾,又用劍搗了一下白清的後背,開口。
“你若是要當車伕,那便將車趕得快一些!”
“昆玉山上有座庵堂,我要去那歇息!”
燕揚抬頭,忙點頭應和著。
“公子,你可彆誤會!我家姑娘可是好意才這般說!”
“去了庵堂,你就可以獨自換身衣服!”
“這雨這般大,你可得快些!彆糟踐自己的身子!”
白清懶洋洋地往後一靠,靠在車門邊上,紅唇微動。
“我知道。”
“多謝姑娘。”
燕翎抿了抿唇,緩緩將手中的劍放下。
想了想,他開口問白清。
“你可知怎麼走?”
他的嗓音輕柔,帶著少年人特有的稚嫩。
白清指尖微動,輕唔了一聲。
這聲音——
確實很適合百般求饒。
這般想著,她淡淡開口。
“知道。姑娘放心。”
馬車穩當地前行著。
大半個時辰後。
天色越發暗沉。
山林顯得幽深、森然。
青布馬車在偌大的庵堂門前停下。
昆玉庵。
黃色的圍牆,硃紅的瓦片,飛簷翹起,簷上蹲著仙鶴,簷下掛著金色鐘形鈴鐺。
馬車一停,燕翎和燕揚便知曉,這是到了。
二人一下車,看向正站在車邊的少年。
白清穿著一身寬大的黑色鬥篷,遮掩了身形。
她未戴帽子,用金色簪冠束起的墨發,濕噠噠地貼在後頸和後背上。
燕揚眨了眨眼,有些疑惑。
“公子,你這是哪來的鬥篷?”
白清抬手,玉白的修長手指從鬥篷中伸出,拍了拍拴在車轅上的黑馬。
她抬了抬下巴,開口。
“方纔從包袱裡拿的。”
燕揚這才注意到,黑馬背上馱著一個大包袱。
他瞭然地點點頭。
一旁——
燕翎稍稍擰眉,開口。
“快些敲門!”
聞言,燕揚伸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臉。
他看著白清,不好意思地開口。
“差點忘了!公子你身上還濕著呢!”
“多虧了姑娘出言提醒!”
說著,他便朝著昆玉庵寬大的朱漆木門走去。
白清挑了挑眉,開口。
“你很瞭解姑孃的想法。”
燕揚知道這是在問他。
他很是自得地開口。
“那是自然!”
“我從小與姑娘一起長大!姑娘說的話,我都懂!”
白清點了點頭,敷衍地應了一聲。
“如此。”
“叩叩——”
說話間,燕揚叩響了昆玉庵的門環。
還冇一會兒——
門內傳來女尼的聲音。
“施主請等會兒。”
那聲音很是稚嫩。
“吱呀——”
門被緩緩打開。
隻到白清腰高的小女尼,墊著腳,手還拽在門上。
她眨了眨那雙可愛靈動的杏眼,放開手,穩穩噹噹地站好,這纔開口。
“三位施主跟我來。”
燕揚側了側身子,讓燕翎走在前頭。
他正要跟在燕翎身後。
穿著黑色鬥篷的身影閃過。
他硬生生地被白清趕到了最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