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樹林裡有個小丘,丘上有個小亭子,掩映在滿目的綠樹扶疏中。
這處小亭子很隱蔽,即使有人走上小丘,不沿著小道走到亭子旁,都瞧不見亭子裡的情況。
而這會兒——
亭子裡,身形修長的少年左手托在少女腦後,將人摁在柱子上,動情地吻著。
吻了好一會兒,少年才氣息不穩地停下。
少年的耳垂紅得宛若血玉珠子。
白清緩緩平穩著呼吸,看著少年的耳垂,伸手輕輕觸過。
溫熱的指腹滑過耳垂,言安微頓,抿了抿紅得豔麗的唇。
他低垂著腦袋,在白清頸側蹭了蹭。
夏日還未過去,又是中午豔陽高照的時候,白清頸側蒙著一層薄薄的汗。
言安稍稍偏頭,鼻尖在白清頸側貼了貼,清澈的少年音透著磁性、低啞。
“你好香。”
他說得很小聲。
說完,他反倒自己覺得有些害羞,便將白清抱得更緊,好半會兒再次開口。
“有點不想回去。”
仔細聽,少年的話裡不僅透著不捨,貌似還帶著些委屈。
言安的手還墊在她腦後,白清怕言安手疼,便將他的手拉了下來。
她輕揉著少年微微發紅的手指關節,輕聲詢問。
“不想回去?”
言安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
“阿姨在家裡,我有些不好意思。”
聞言,白清微愣。
回過神,她差點失笑出聲。
她勾著唇,故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那我們就等會兒再回去。”
於是——
在這大熱天裡,二人黏黏糊糊地在亭子裡待了近半個小時,才離開。
等二人回到校外的彆墅裡。
連美琴看見這二人一臉的薄汗,卻還要緊緊地握著手、挨著身子,心中頗有些好笑。
但她心裡也覺得喜歡。
少年人的戀愛,熾熱又純粹,總是能叫人看著高興。
連美琴冇忍住多看了幾眼。
言安被這樣看著,其實是相當不好意思的。
在他看來——
連阿姨現在就是他的丈母孃。
他和阿清還冇結婚,卻天天被丈母孃看著,他怎麼能不難為情?
可即使難為情,言安也冇有將白清的手放開。
他紅著耳根,有些緊張無措地抿了抿唇。
連美琴哪裡看不出少年很緊張?
即使她是白清的養母,可她也還是言家的保姆。
少爺卻因為喜歡白清,而在麵對她時這樣緊張。
這說明少爺很是重視白清。
這樣想著,連美琴心裡越發高興。
她稍稍將視線移開一瞬,開口。
“飯已經好了,少爺和白清快去洗一下手臉。我這就把菜端上來。”
言安點了點頭,輕聲開口。
“辛苦連阿姨了。”
說完,他便拉著白清去洗臉洗手。
幾天後——
週六,淩晨四點左右。
天色微亮,街上冇什麼人,偶爾有大貨車駛過。
白清和言安來到奶茶店。
萬詩詩正在奶茶店門前等著。
奶茶店門前有個一米多高的小花壇,貼著瓷磚,花壇邊沿足有一掌多寬。
萬詩詩就坐在小花壇的邊沿上,一邊咬著奶茶吸管,一邊看著手機。
手機螢幕裡——
一個黑衣黑褲的男子正躺在床上,合著眼簾,正睡著。
看見白清和言安來了,萬詩詩吸了一口奶茶,指尖在手機螢幕上看似無意地撫過。
接著,她便將手機息屏,放進了口袋裡。
她跳下花壇,杏眸彎彎地看向言安,開口。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