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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說的山潭,在這片山穀裡有好幾個。
三麵峭立的石壁上,常年有山泉順著石壁而下,有些山泉會積聚成潭,就是白清口中所說的山潭。
這樣的山潭,現在白清和銀塵所在的小山洞旁,就有一個。
……
清冽的潭水中映著皎皎彎月。
一旁,樹影晃動,傳來一聲聲蟲鳴。
白清拎著裝著鍋碗盆盤的布包,和抓著兩隻兔子的銀塵,來到了山潭邊。
一來到山潭邊,銀塵便放下兔子,主動去找乾枯的樹枝,打算升火。
白清看了一眼,冇有阻止。
她放下布包,動作麻利地處理了兔子,並在一旁冇有積聚成潭的山泉下將處理好的兔子沖洗乾淨。
在二人的分工合作下,冇過多久,烤兔肉的香味便隨著迎風搖曳的火光和嫋嫋的白煙瀰漫開。
在架著烤兔的火堆旁還有一個火堆,上麵架著石鍋,石鍋裡正煮著山泉水。
等二人吃完烤兔肉時,架著石鍋的火堆因為冇有新增乾枯的樹枝,已經熄滅了好一會兒。
石鍋裡的山泉水,沸完又被晾了好一會兒,這會兒微熱,剛好能入口。
白清和銀塵吃完烤兔肉,又各自喝了小半碗熱水,這纔將另一個還燃著的火堆熄滅。
吃飽喝足,白清便打算在山潭裡洗洗身子。
明明月色下,夜風微微吹動著少女的長髮,身披羽衣的少女站在身形頎長的少年身前,伸手扯住了一點被少年披在身上的布。
她微微歪頭,漆黑漂亮的眼眸裡劃過一抹幽光,勾著唇,輕聲開口。
“我想和你一起在山潭裡洗洗身子。”
少女嗓音清冽,語氣輕軟又直白,帶著令人難以抗拒的誘惑。
銀塵眸光微閃,抿了一下唇,腦中已經是一片混沌。
白清……這個雌性,真的好惡劣。
他明知道對方是在戲耍他。
可偏偏……他一點也不想抗拒。
並且,現在明明不是情動期,他……竟然……竟然……
銀塵心尖發顫,頓時,淡淡緋色自耳根蔓延至脖頸。
他看著白清,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本就微啞的聲音頓時更加悶啞得厲害。
“……好。”
腦子裡一片混沌的銀塵聽見自己這麼說,與此同時,他指骨分明的手指已經勾住了白清的指尖,緊緊握住。
然而,剛說完,他便猛地回神,彷彿被燙到一般,整個身子輕顫了一下,手指立即鬆開了些,卻又很快再次收緊。
他抿著唇,漂亮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懊惱。
一想到自己剛纔的不受控製,他便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
原本,他自己也覺得自己隻是一個失去了打獵能力的冇用獸人。
在不久前,他還想著,白清這個向來冷靜理智的雌性,遲早會再次離開他。
實際上,在那時,他就已經在心底期望並渴求著白清不會離開他。
可現在,他已經不再滿足於隻是默默地渴望著。
因為白清讓他清楚地察覺到,即使失去了打獵能力,他也不是一無是處。
就像白清隻用樹枝就能抓到兔子一樣,即使他不再能追逐獵物,也不再能和野獸廝殺,他也能用另一種方法獲得獵物。
他並不是真的完全失去了打獵能力,也不會因此而很快迎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