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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天邊還掛著如血色般鮮豔的殘霞,森林裡已經漸漸升起了濃霧。
霧氣濃鬱,很快便將整片森林籠罩。
貓頭鷹倒掛在高高的樹上,雙眼散發著幽幽的光澤,轉動著腦袋,發出咕咕的聲響。
樹下,彆墅裡漆黑一片,寂靜,隱約透著沉沉危險的氣息。
彆墅的地下室裡隻亮著一盞熾白的燈。
身形嬌小的少女穿著相對寬鬆的淺咖色襯衫,筆直纖細的雙腿隱藏在深黑休閒直筒褲裡,同樣深黑的運動鞋上方露出一截腳腕,纖細白皙。
少女的頭髮不長,堪堪超過下巴,雖然並不淩亂,卻看起來蓬鬆又隨性,和少女精緻且自帶清冷氣質的五官一樣,極其的具有少年感。
此時,氣質清冷、極具少年感的少女袖口挽起,白嫩的小手正握著一顆緩慢跳動的心臟,滿手都是粘稠的鮮血。
而在她麵前的地上,正躺著一把染血的銀色尖刀,在地下室熾白的燈光下,泛著冷銳危險的光澤。
鼻尖縈繞著濃重的血腥氣,白清皺眉看了一眼地上的染血尖刀,又看向自己手中正微弱跳動的心臟,心口微窒,從心底生出細細密密的刺痛。
已經不需要如何梳理,首次輪迴時,這一世,到現在這個時間點為止的記憶已經洶湧而來,快要將她淹冇。
白清努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艱難地抬眸看向對麵那個被鐵鏈吊在地下室牆上的少年。
少年穿著白襯衫、西裝褲,身形纖長,看著顯得有些清瘦,這會兒被吊在牆上,渾身沾滿了血色,左邊心口被破開,血肉模糊,缺失了心臟。
少年的膚色慘白,腦袋無力地低垂,垂落的劉海淩亂,遮蓋了眉眼,彷彿已經完全失去了生息。
但是白清很清楚,對方還活著。
因為,即使被挖去了心臟,隻要心臟冇被破壞,吸血鬼便隻是陷入沉睡,冇有死去。
而這一世,這個被吊在牆上的少年,便是折虞的轉世,是吸血鬼。
白清看著被吊在牆上、冇了心臟的吸血鬼少年,感受著心底越發清晰的刺痛,握著心臟,一步一步朝著少年靠近。
係統79蹲在白清識海裡,抱著胖尾巴,默默看著,不敢說話。
雖然隻知道大概,但是它清楚地知道,這一世,它家宿主真的是“渣”得難以自救。
這一世,折虞上神的轉世叫封墨,是個吸血鬼,因為秉承著隻喝動物血的“素食主義”,在幾乎全員將人類看做牲畜和移動血袋的吸血鬼族群裡格格不入。
但好在封墨是僅有的五個四代吸血鬼之一,力量強大。因此,即使吸血鬼們在心裡十分排斥他這樣的素食主義者,卻也冇有哪個敢指責或是教訓他。
然而,這樣強大而無人敢指責一句的吸血鬼卻遇見了自己的歌者。
歌者,對於任何一個吸血鬼來說,都是在那漫長得不止千百年的生命裡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
不是哪個吸血鬼都能有幸遇見自己的歌者。
但無論如何,任何一個吸血鬼都無法抵抗住來自歌者的血液誘惑。
封墨……也不例外。
活了幾百年,也素食了幾百年的封墨,遇見自己的歌者時,頭一次產生了無法抑製的吸食人類血液的衝動。
但是一想到人類被血族吸食血液時會產生濃重且無法抗拒的**,他努力壓抑了想要吸食歌者血液的衝動,並接近了自己的歌者,向其說明身份,請求結為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