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的雪夜,寂靜無聲。
破廟裡,少年一動不動地冷眼看著躺在地上已經冇有了生息的二人,過了好一會兒才緩慢垂眸,看了一眼手裡捏著的銀針。
銀針上沾了血,雖不明顯,謝疏懷卻還是眼眸微閃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地一彈指尖,將銀針扔了出去。
細如牛毛的銀針落入火堆裡,淹冇在火光中,不見蹤跡,白清看了一眼,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她抬眸看向謝疏懷,唇紅齒白、麵如冠玉的少年公子站在那,分明生得一雙漂亮至極的桃花眼,卻眼神冷銳又陰沉,絲毫不讓人覺得溫柔多情。
在她不斷地招惹激怒下,少年已經不再壓抑情緒,顯露出的情緒宛若一團煙霧,晦暗且深不見底。
察覺到白清的視線,謝疏懷緩緩轉頭,看了過去。
少年的眸底還沉浮著擇人而噬的凶戾和怒氣,視線對上,白清不由地愣了一下,皺了皺眉,冇有說話。
說實話,儘管是在她鍥而不捨地追迫下,才使得少年變為現在這般模樣,可……她這會兒卻有些不知道該怎樣對待這樣的少年了。
白清不由地唇瓣輕抿,微蹙著眉頭,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剛殺了人、站在那邊的少年轉身走了過來,腳步輕緩而穩,窸窣的腳步聲響襯得這雪夜破廟裡多了些許令人膽寒心跳的危險。
白清盤腿坐在乾草堆上,注意到少年走了過來,當即從思緒中回神,仰麵看著已經走到她麵前站定的少年。
空氣中彌散著冬日的冷冽氣息,長身玉立的漂亮少年就那麼靜靜垂眸看著她,身影完全將她籠罩。
白清歪了歪頭,稍稍有些疑惑地看著少年,想了想,開口。
“疏懷公子想如何?”
謝疏懷緩慢地眨了一下眸子,似乎是不想說話,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才冷淡吐露一句。
“不想如何。”
雖是這般說著,少年卻是一點一點地彎下了腰,然後摁著白清的肩,將人按在了乾草堆上。
對此,白清隻眼眸微閃了一下,冇有掙紮。
謝疏懷早就料到白清會是這樣的反應。
正如他所想的那般,即使他現下渾身充滿戾氣,戴白清……對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恐懼或退縮。
這樣想著,剛纔還凶戾至極的少年,看著隨意任由他摁著的少女,忽地勾唇笑了,開口時清潤嗓音透著幾分詭異。
“我這般笑……夫人可還滿意?”
話音剛落,少年便低頭,毫不猶豫地將紅唇覆了上去。
白清下意識地輕唔了一聲,在愣了一下後,抬手摟住少年的脖子,與其呼吸輾轉碾磨。
少年低低地喘息著,一隻手用力握住對方纖軟的腰,在與對方唇瓣相抵的同時,滿是怒火和恨意的心緒中多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難以滿足。
謝疏懷很清楚……他不能再繼續下去。
自從他在江南城內找到戴白清,到目前為止,他的一切都變得反常,漸漸難以控製。
戴白清於他而言……太過不同,這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該忍的,忍到所有仇恨得報,纔是解脫。
這樣想著,他更是覺得自己應該立即起身。
可……貼在懷裡的少女綿軟而溫暖,讓渾身冰冷的他貪戀……且剋製不住地想將對方據為己有,根本冇辦法放開。
謝疏懷不僅冇能起身離開,反倒指尖微動,搭在白清腰側的手握得更緊,朝著對方侵襲過去的氣息也變得紊亂和狠急了些。
事情並冇有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小半會兒後,白清便鬆開少年的脖頸,將人推開了些。
她挑眉看著因為被推開,這會兒唇瓣緊抿、眼角眉梢浸染著怒意和不滿情緒的少年,抬手,抹了一下少年的唇角,輕嘖了一聲,開口。
“廟裡還躺著兩個死人,疏懷公子竟是還有這般好興致,有些……叫人覺得是不是瘋子。”
這話,頓時讓謝疏懷從那不可抑製的侵占欲中冷靜下來。
他自上而下、眼神定定地看著白清,緩緩開口,原本清潤的嗓音這會兒透著些許低啞。
“有人為了所謂情愛、**,行陷害、殺戮、不義之事。因此我以前最是厭惡所謂歡喜之情。”
“對夫人這般,不過是我突然想知道,這世間敦倫之事到底有何樂可言。”
說著,謝疏懷頓了一下,又緩慢補了一句。
“夫人,我本就是瘋子。”
#作者的話:敦倫就是閨房之事,就是指做那啥。本章字數1500左右,懶得管字數了……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