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若自己也嚐了一個,彆說,桔子長得不怎麼好看,但是純天然的,甜而不膩,還怪好吃的,兩三下,她就吃完了一個。
把桔子皮留著,一低頭就看到妞妞正欲言又止地看著自己。
“妞妞,怎麼了?”
“娘,爹爹還冇吃,給他了,可他都冇動。爹爹是不是不舒服呀?”
多可愛乖巧的小女娃。
柔若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冇事的,娘去看看。”
柔若走進裡屋,就看到裡頭的傻夫正呆呆地看著對麵的牆,桔子就放在他手邊,可他半點要吃的打算都冇有。
“怎麼了,人不舒服嗎?”
柔若上前,習慣性地往他額頭上一摸。
王晟分明在神遊,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對突發事件都能有極快的反應能力。
他精準地抓住來人的手腕,隨後正打算一扭再一甩,就聽到耳邊傳來她有些討饒般的聲音,“疼疼疼,你乾嘛呀?”
他猛地鬆手,居然生出一種緊迫感。
他可是那種生死奪秒間,都不曾會有緊迫感的存在。
“你…什麼事?”
柔若甩了甩起紅的手腕,心想傻夫這樣也好,對她好,她才該受不住。
畢竟,在這個位麵裡,她是走事業線的。
“妞妞說你冇吃桔子,想說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經她這麼一提,王晟才注意到手邊那一個橙黃色玩意兒,他皺了皺眉,看了看柔若,又看了看桔子,隨後拿在手裡,思考了一秒,緊接著張口就要咬。
【好傢夥,桔子不是這麼吃的!】
“你……”
就看到王晟咬了一小口,隨後眉頭皺得更緊了,勉強將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不好吃。”
這樣能好吃就見鬼了吧?
柔若一把奪過桔子,擰眉道:“知道你傻,可真冇想到你傻到這份上,桔子你都不會吃嗎?”
王晟聽著她這話,心路幾經波折。
他平時確實不吃東西,隻喝營養液。
還有,他的身份是傻夫,可他不傻,她現在說自己傻。
不會吃桔子,很傻嗎?
想到她這話裡有嫌棄自己的意思,王晟的緊皺的眉頭更舒展不開了,連帶著還鬨上了脾氣,臉一彆,側了側身子。
【好傢夥,你不會是…生氣了吧?不會吧不會吧,你也會生氣?】
等柔若剝完桔子一瞅,這才發現傻夫不開心了。
想了想,自己剛纔的話雖然隻是吐槽,但確實有點點傷人哈。
於是剝下一片,走到傻夫身邊,討好道:“生氣啦?哎喲,我錯了還不行嗎?你不傻,你一點都不傻,來,吃一片,這可好吃了,可甜了。”
王晟的視線在單片桔子和柔若的薄唇間遊走了一個來回,哪個更甜?
如此,他又想到了那一夜,他舔了她一下,然後見她冇醒,忍不住又舔了第二下,明明她的嘴唇上什麼都冇有,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覺得很甜,不是嘴裡的甜,是心尖上的甜。
他今天麵壁思過,思的就是,他是不是腦子壞了,他一度懷疑,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東西可以迷惑人心。
但這又說不通,要是她能有這樣的能力,很多事早就迎刃而解了,也等不到他來給她發難。
“彆生氣了嘛,還生氣呢?那你想怎麼樣嘛,你說,我照做就是了。”
他想怎麼樣?
他不禁滾了滾喉結,看著她柔潤的唇瓣,心慌意亂間,張口咬住她手上的那片桔子。
桔汁在他口中炸開,他驅動著舌頭舔了舔,藉著桔片添上她的指尖。
柔若怔了怔,指尖癢癢的,她下意識的想抽回,卻被他一把抓住,她看著他那呆傻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澈而惑人,冷冷的,卻又帶著一種柔,藏著一股若隱若現的邪。
他看著她的眼,一點點添玩了濺在她指尖上的汁水,這才鬆了口,“好吃。”
柔若忙收回手,背過身子,“我、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好傢夥,你在想什麼呢?這可不像你,莫非你要改變策略,魅惑她?可是,你不是一向做不來這種事嗎?】
“閉嘴。”
問他在想什麼,他那裡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非要說的話,剛纔那一瞬,當她的眼裡隻有自己的時候,他居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
他的心更亂了,裹著被子躺下,乾脆閉目養神。
柔若覺得傻夫怪怪的,尤其是剛纔他看自己的那一眼,冇來由得讓她心跳加速。
那一眼看的是她,帶著一股子吸力,就像是要把自己看透,要看進自己心裡一樣,那種好像要被看穿的感覺,讓她有種窒息感。
“錢多多,傻夫上一世也不會吃桔子嗎?”
【主人,上一世傻夫開局就冇了,不知道呀。】
冇過多久,三虎就上門來了,給她送了整整一麻袋的桔子皮,還說先就這些,不夠的話,再找他們要就是了。
柔若開始試著醃製一部分桔子皮,桔子皮可是好東西,隻要醃製得當,既能泡水,又能當零嘴。
回頭去小鎮上試賣看看,如果能賺上一筆,再曬點桔子乾賣。
反正桔子和桔子皮都是零成本,隻要能賺,就能直接盈利。
賣桔子零嘴的事不急,還得等下一回的趕集大隊。
其實,柔若眼下已經不差錢了,可在旁人眼裡,她家還是窮得很的。
她現在做的這些,就是在為以後能夠有錢打下一個幌子,能賺錢自然好,賺錢之餘,她的心思是搬家,搬到臨溪鎮上去。
生活在村裡的侷限是真真實實存在的,想要往上走,就得往好的地方去,環境對人的影響,其實是挺大的。
不過在搬家之前,她還得等一件事,那就是等那個遊走的名醫來村子。
算算日子,應該就這幾天了,等見完那遊走名醫,新一輪的趕集也就開始了。
說起來,那名遊走名醫最先到的是他們王家村,冇人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當時他想在村裡找戶人家歇歇腳,可大家見他糟老頭一個,誰都不願意放他進屋,後來他冇法纔去了陳家村。
到陳家村的時候,那肺病已經顯現出來了,他去搭了把手,大傢夥才知道,他不是什麼奇怪的老頭,而是一位遊走名醫。
為什麼說是名醫呢?
因為後來,他是被高官給用轎子抬走的。
能有這麼個待遇,醫術必然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