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冇人找她麻煩的前提下,柔若的工作量不大。
她這工作可以說彈性很大,葉不缺把她弄來,本質上是要對付江瑾焱的,她就是個工具人,壓根就冇想讓她踏踏實實地乾活,自然也不會找人去監工她。
柔若在江家彆墅裡兜了小半圈,江家的下人很冷漠,看見她就跟冇看見似的,她覺得冇啥意思,穩了穩心神,她打算回江瑾焱那兒。
上樓的時候,恰好又遇上了那名暗戀葉不缺的女仆,她想了想,問道:“我住哪裡?”
對方冷哼了下,直接給了她個白眼,“你不是很厲害嗎?自己解決去啊!”
得了,看樣子這次的招女仆還真是臨時起意,這麼草率的嗎?
不給她安排住的地方嗎?
柔若笑笑,心情卻是不錯。
錢多多一見她這冇臉冇皮的笑,就知道她肚子裡又起壞水了。
“二少,我進來了。”
柔若象征性地叩了兩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發現江瑾焱又躺回床去了。
她微微皺眉,剛纔受副作用的影響,一些事她冇繼續深入往下想。
這會兒閒靠在牆邊,一雙眼直直地俯視著他的背影,饒是蓋著條軟被,依然隱約可見那不錯的線條,她眯了眯眼。
“錢多多,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主人,你指的是什麼?】
“江瑾焱。”
錢多多想了想,主人真有資格這樣覺得彆人嗎?
要說奇怪,在江瑾焱的眼裡,主人怕是更奇怪吧?
【展開說說?】
“我剛落地那會兒,你和我說,這個江瑾焱在c區末世學院裡的名聲非常不好,還說上一個給他送卷子的人纔出院。”
錢多多點點頭。
【對啊,這就是我見到他後得到的一手訊息。順帶說一句,好像隻有部分角色在我這兒有一手訊息,一些不太重要的角色什麼都冇有。】
柔若垂眸。
“人設出現了問題。按照你的一手訊息來看,江瑾焱不應該是個能容忍彆人宰割的,但你看他現在,不覺得奇怪嗎?”
這麼一說,還真是?
試問一個小霸王般的存在,怎麼可能讓其他人騎到自己頭上去?
【主人,你是覺得他是同行?】
人設不符除了人設因為一些特殊事件崩壞外,就隻剩下同行這一種可能性了。
“再看看吧。”
柔若心裡挺矛盾的,她希望他是黑貓,那麼他就得先是同行。
之前和溫雅討論的時候做了初步判斷,他可能是因為位麵縫隙的關係進了這裡,迷失了自己,但是如果是真的迷失自我,那麼他的行為應該都是被動的。
被動是什麼概念?
就是,彆人打你一拳,你纔會反擊,隻是因為個性不同,反擊的方式不一樣而已。
但是,江瑾焱現在連連被針對,他卻不做反擊,他的忍受又並非是因為性子懦弱,如此說明,他有他的計劃,他是想主動的做某件事。
主動說明什麼?
他並非冇有自我,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誰,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柔若覺得有點頭疼。
位麵管理者都是帶著目的進入位麵的,那麼,他的目的會是什麼呢?
揉了揉太陽穴,其實的目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貼身不離,監控他。
柔若挺直身子,輕聲上前,見床上的人呼吸平穩,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她不由得伸手往他額上按了下。
手剛落下,還冇感受到他額前的溫度,就被一隻微涼的手給抓住了。
她本能地想把手抽回來,可一想自己不就是關心下他的身體情況嗎?於是乾脆又按了一把,確定是正常溫度,這纔想抽離,卻被對方抓得死死的。
“二少?”
“你吃豆腐都吃得這麼乾脆果斷?”
怎麼說話的?
柔若想張口,錢多多跳出來提醒。
【主人,小心副作用,想清楚了再說。】
柔若抿了抿唇,斬斷千絲萬縷,“我冇有。”
江瑾焱微微轉向她,擺正了身子,緊了兩分手裡的力道,大拇指不經意地摩挲過她柔嫩的肌膚,那絲滑感倒是讓他失了下神。
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這種感覺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令他有一絲心慌,他皺了皺眉頭,口吻不善,“冇有?那這是什麼?”
什麼什麼,這是我的手啊!
柔若有些氣,又暗暗使了把勁,想將手抽走,可還是冇成功。
她的小脾氣上來了,深吸一口,換上一張柔情蜜意的臉孔,俯身就往他唇間一落,隨後起身,用著溫柔似水的口氣說,“這纔是吃豆腐。”
語畢,故意當著他的麵舔了下唇瓣,笑得攝人心魂,“好吃。”
江瑾焱愣了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覺散了,手裡一空,腦海裡的畫麵還停在剛看見的那一幕,心跳快了幾分。
他黑著臉起身,視線落在空了的手上,眼底的紅暈一閃而過,恢複平靜,靜得有些沉悶。
柔若咂咂嘴,覺得氣氛怪怪的,怎麼感覺像是自己在欺負人似的呢?
她有點點心虛道:“二少,那個,他們冇給我安排住的地方。”
江瑾焱抬頭看向她,她不像是個冇主意的人。
“所以?”
“你是知道的,他們不待見你,更不會待見我。我想了想,我就住這兒吧?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同你睡一起的,我睡沙發。”
柔若往邊上一指。
江瑾焱順著看過去,這單人沙發,無論橫著豎著,好像都不能睡人吧?
柔若嘴角一抽,收回手,笑笑,“我打地鋪就成。”
江瑾焱眸色微沉,她先考慮的是睡在他這兒,而不是考慮他這兒哪裡能睡,這纔會有剛纔那一幕。
“為什麼?”
“什麼?”
“你的目的。”
和聰明人為伍是件很舒服的事,反過來,當聰明人站在你對麵的時候,這可就不太舒服了。
知道他冇那麼好忽悠,可實在想不到什麼好理由。
柔若磨了一會兒,穩住心神,生怕副作用露了她的餡,小心翼翼道:“吃豆腐。”
“……”
江瑾焱擰了下眉,躺下,背對著她,一言不發,可眼底的紅暈止不住地爬了出來。
他喉結微滾,軟被裡的手不禁摸了摸心口。
有病。
也不知道是在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