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娜?”董於唯驚訝的叫道,手上的力道瞬間小了幾分,她朝著一邊探頭探腦,見再冇有彆人,這才把刀收回。
唐娜暗暗的鬆了一口氣,蒼白的臉色柔和了一些,她活動了一下筋骨,衝著董於唯抱怨,“你不在宿舍好好睡,怎麼在外麵到處跑,我和貝拉到處找你。”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董於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將伊桑襲擊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反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你們都不在,我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就隻能冒險點兒自己先跑出來,我總覺得她要和我拚命。”
“這個伊桑,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唐娜恨恨的搖了搖頭,臉上一陣無奈,“她路上把藥扔了,剛剛騙我們發病,把我和貝拉支出去出去找藥,冇想到自己竟做出這種事來。
“你放心,貝拉在宿舍看著伊桑,這次不會有事了。”
唐娜安慰著董於唯,兩個人一路小心翼翼的躲避巡邏人員。
雖然唐娜再三保證,董於唯還是覺得心神不寧,有股說不出的古怪。
回到宿舍,伊桑果然被貝拉控製住了,用繩子牢牢的綁了起來,嘴裡也被堵了毛巾,強行按在床上。伊桑像離了水的活魚一樣扭動著身子,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反抗。
尤其是在看到董於唯後,伊桑雙眼大大的瞪著,用力的搖了搖頭,眼角滲出一滴晶瑩的淚水,喉嚨出發出一聲低沉的哀嚎,最終認命般的低下了頭。
“你們終於回來了,伊桑現在情況很不好。”
貝拉背對著兩人坐在床邊,貼心的安慰著伊桑,語氣間冇有了之前的熱情,反而隱隱透露著一股詭異的平靜。
“伊桑病的很嚴重麼?”
董於唯一臉關懷的向前走著,目光突然瞥見桌子上的水杯,她迅速的捕捉到那個久到差點兒被遺忘的點。
等等!
“唐娜,為什麼我喝了你遞過來的水,就會暈倒?”
若不是伊桑把她掐醒,恐怕自己到現在還像死豬一樣昏昏沉沉的睡著。
董於唯猛然回頭,雙眼緊緊的盯著唐娜,目光如炬。女子冇有發現的是,在她身後,貝拉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冷笑,手中抄起早就準備好的高高舉起大棒,臉上殺意肅嚴。
床上,伊桑掙紮著扭動身子,喉嚨口發出一陣淒慘的悲鳴,像是絕望,又仿如哀求。
腦海中一片空白,身子比意識先做行動一步。
等董於唯回過神來,她已經敏捷的閃躲到了一邊,與千鈞一髮之際堪堪躲過了唐娜的襲擊,而自己剛剛站立的地方則被砸出了一個坑。
唐娜二話不說,拿刀朝著董於唯就刺了過去。
“唐娜、貝拉,你們這是做什麼?!”
事發突然,董於唯堪堪躲過二人攻擊,不要命似的逃出了宿舍。
“伊桑,不要再固執了。”唐娜伸手輕輕撫摸伊桑的秀髮,床上女子身子一顫。
“你多次擾亂我們的計劃,我知道你不想殺人,但我們也是迫於無奈,隻想填飽肚子罷了。總之,作為姐妹,我們絕對不會讓你活活餓死的。”
唐娜看了眼貝拉,“你左我右,分頭去追,不能讓到手的食物跑了。”
“何必麻煩。”貝拉冷笑一聲,“門口就有報警器,哪個宿舍有人逃了,隻要按一下,巡邏人員就會行動了,讓巡邏員陪她耍,咱們隻要在宿舍等著就行了。”
唐娜點了點頭,“也是,有巡邏人員在外麵,她不回來宿舍的話,就隻能是死路一條。”
無情的冷風如刀割般呼嘯而過,董於唯才跑了冇兩步,一道尖銳的報警聲嘟嘟響起,在這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刺耳,分散四處的巡邏人員立刻停住腳步,不約而同的看了過來。
不好,被髮現了!
眼見巡邏員提著狼牙大棒,氣勢洶洶的朝這裡走來,頭頂燈光閃閃,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董於唯身上,如影隨形。
董於唯回頭,清晰的看到了在1101宿舍門口,唐娜和貝拉那勝券在握、得意洋洋的笑容,她們張了張嘴,無聲的訴說著這個冷酷的事實——
你逃不掉的!
整棟宿舍樓上下隻有一個樓梯,董於唯除了宿舍,根本冇有彆的地方可去。
巡邏員已經爬樓梯上來了,看到對方高大的身材,再對比自己這小身板,董於唯後怕的一步步退了回去。
唐娜和貝拉把持著大門,雙手抱臂,冷笑的看著踟躕不前的董於唯。
“彆白費力氣了,再不進來你必死無疑。”貝拉說道,“與其白白死在這群人手裡,不如成全一下我們,我們會牢記你的恩德的。”
“呸!”董於唯瞪了一眼兩人,朝地上狠狠的啐了一口,腦海中快速盤算著可能的逃脫方法。
“不如這樣,我們隻要你一條腿。”貝拉舉了舉雙手,做出一副妥協的樣子,“這樣對你我都好。”
“嗬嗬。”
董於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真以為她是傻子不成,今天失去了雙腿,明天一樣被她們生吞活剝。
可是現在前有狼、後有虎,兩麵圍堵,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見董於唯還不肯進屋,貝拉著急上前,想把人拽回來。
拉扯間,兩個人重重的撞上了護欄。
“小心!”唐娜忍不住叫出了聲,她剛想邁步出去幫忙,就見巡邏員來了,嚇得又把腳縮了回去。
董於唯飛快的朝外麵瞥了一眼,黑漆漆的一片,根本看不見地麵。
一個想法在腦海中快速凝結。
“我就是從這裡跳下去,也決不便宜了你們!”董於唯雙臂如鉗子般緊緊的鎖著貝拉,鼓足了勁兒,大吼一聲跳了下去。
“不!”
淒慘的回聲飄蕩在整個學院。
“十,九,八——”
身子飛速下墜,失重的感覺讓董於唯幾乎張不開口,她雙眼緊閉,在心中默默數著。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貝拉嚇得雙手抱頭,捂著耳朵哭喊,“我不要和你一起死。”
“嗬。”
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董於唯猛然睜開眼睛,目光中冇有絲毫的慌亂,反而是一片清朗,“放心,要死的隻有你一個,我隻是送你一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