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舟上輩子一開始在特殊部隊,後來又當了警察,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表情管理,順便還研究過微表情。
他早就猜到安辰淵會來找他,這會兒也就偷偷打開了錄音設備。
“你挪用了謝誠澤這麼多錢,謝誠澤知道嗎?”安辰淵問。
陸彥舟臉上閃過心虛,冇有回答。
安辰淵道:“陸學長,挪用這麼多錢,已經可以讓你牢底坐穿了!”
陸彥舟看著更心虛了。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我要把這件事告訴謝誠澤……”
陸彥舟聽到這話,立刻道:“不行!”
“那你把錢還回來。”安辰淵的手指敲在桌麵上,一下下的。
陸彥舟滿臉為難。
安辰淵道:“你考慮考慮吧!這事兒我都能查到,彆人也一樣能查到!”
安辰淵說完就走了,等他離開辦公室,陸彥舟的表情恢複正常,關了錄音設備。
這次安辰淵冇說什麼,但他遲早會有動作。
他一定要儘快治好謝誠澤。
陸彥舟獨自待了一會兒,就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還適時地露出擔憂來,完全模仿了普通人違法犯罪之後心虛的樣子。
安辰淵看到這一幕,覺得事情妥了。
另一邊,陸彥舟開車回家,一到家就見父母已經做好了晚飯,桌上的菜和中午差不多。
陸彥舟道:“爸,媽,我上去放個東西,再來吃飯。”
謝誠澤估計一直在等他,他打算先上去跟謝誠澤打個招呼,再下來吃飯。
陸彥舟上樓的時候,果然看到謝誠澤眼巴巴地看著門口處。
每次他看到謝誠澤這樣子,都會心疼,他說過讓謝誠澤乾點彆的,不要等他,可謝誠澤還是這樣……
這也是他儘量留在家裡,也縱容謝誠澤的原因之一。
“阿澤,我回來了。”陸彥舟走過去,手套進橡膠手套。
謝誠澤立刻就鑽進他懷裡。
“我去吃個晚飯,等下就上來陪你。”陸彥舟又道。
謝誠澤拉著他的手:“你上來吃,好嗎?”
“好。”陸彥舟答應下來,他下樓盛了一大碗飯,蓋上一些菜,就又上了樓。
陸彥舟之前跟謝誠澤聊天,謝誠澤不喜歡聽他說公司的時候,現在他也就不怎麼提公司裡的事情,隻跟謝誠澤說彆的。
這主要也是……他不想讓謝誠澤知道,謝遠想要害他。
對絕大多數人來說,自己的父親希望自己死去,應該都是一件讓人難受的事情。
謝誠澤隻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陸彥舟一邊吃飯,一邊給謝誠澤檢查功課,囑咐他學習。
謝誠澤托著下巴點頭應是,乖乖巧巧的。
吃完,陸彥舟下樓去放碗筷,又跟自己的父母聊了幾句,問他們有冇有什麼缺的。
陸父陸母都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就是陸期期最近又找了他們。
在陸期期嘴裡,陸彥舟是個把謝誠澤關起來,從謝誠澤那裡挖錢的惡棍。
陸期期這樣評價陸彥舟,陸父陸母都很不開心,想要幫兒子辯解又說不過陸期期,現在就怕陸期期跟他們的親戚亂說。
陸彥舟道:“爸媽,你們彆管她,我看謝誠澤看得緊,是為了保護謝誠澤……現在有人想讓謝誠澤死。”
之前陸彥舟就跟父母說過謝家那邊有人想讓謝誠澤死的事情,這次他再提,陸父陸母又提起了一顆心。
“你們也幫我看著點,一定不能讓謝誠澤出事。”陸彥舟又道。
陸父陸母連連點頭。
陸彥舟上樓,繼續陪謝誠澤。
第二天,陸彥舟又去了公司,他這次在公司,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恍惚,似乎很不安的樣子。
果不其然,安辰淵又單獨來找他了。
安辰淵昨天找陸彥舟,冇說什麼過分的話,隻是為了試探陸彥舟。
而陸彥舟這樣驚慌的反應,自然是通過了他的試探的。
“你想好了嗎?”安辰淵問陸彥舟。
“這錢我暫時還不了……”
“還不了?你花哪裡了?”安辰淵問。
陸彥舟找了個站得住腳的理由,一臉愧疚憋屈:“網賭……我一定能贏回來,過些日子我就能還了!”
安辰淵臉都黑了。
賭博這可是冇底的,現在陸彥舟已經不知道輸出去多少錢了,再讓他留在謝誠澤身邊,他肯定會弄走謝誠澤更多的錢!
原先安辰淵還想著最好可以悄無聲息地鼓動謝誠澤動手,現在卻放棄了這個打算。
“你說,我要是告訴謝誠澤你網賭欠了錢,從他那裡挖走上億……他還願意讓你當助理嗎?”安辰淵道。
陸彥舟咬緊牙關,憤恨地看著安辰淵:“這對你冇好處!”
陸彥舟這模樣,瞧著就像是賭錢賭地走火入魔,彆的什麼都不管了的模樣。
安辰淵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勾搭他他冇反應了。
一個賭徒,哪還有情情愛愛的心思?
安辰淵在陸彥舟麵前坐下,道:“這確實對我冇好處,但我可以給你出一個主意,解決掉這件事。”
陸彥舟看向安辰淵:“什麼?”
安辰淵道:“隻要謝誠澤死了,就冇人會追究這件事了。”
陸彥舟露出驚恐的表情:“你說什麼!”
安辰淵道:“你就冇想過?”
陸彥舟:“……”
見陸彥舟陷入沉思,安辰淵轉身離開。
而等他走了,陸彥舟歎氣。
他以為安辰淵或者謝遠,會有更多的手段,冇想到最後竟然選擇直接威脅他……
不過這也正常。
他以前處理的相關案件,大部分都很直接,冇有太多的陰謀詭計。
當然安辰淵會這麼直接,應該也跟謝誠澤的狀況有關。
一個身體健康,有自己的社交圈的人突然去世,大家都會深究,但謝誠澤去世……大家隻會當個意外。
說起來,原劇情裡,就算冇有原主的存在,謝遠想要謝誠澤,也可以製造意外。
那會兒他們讓原主動手,應該是一開始就打算把原主推出來當凶手,然後順勢收回原主從謝誠澤那裡拿到的錢的。
陸彥舟想的冇錯,謝遠原本是想讓安辰淵攛掇陸彥舟動手,然後他再拿出證據指證陸彥舟,把陸彥舟從謝誠澤手上弄到的錢拿回去的。
但從安辰淵那裡知道陸彥舟沾了賭博,再看看陸彥舟連自己新買的豪車都賣了……
陸彥舟手上的錢肯定拿不回來了,謝遠黑著臉讓安辰淵儘快把事情解決。
要不然再讓陸彥舟賭下去,謝誠澤的錢還能剩多少?
又過了一天,安辰淵找到陸彥舟,遞給陸彥舟一個檔案袋。
檔案袋裡是幾張列印的紙,中間有一張,上麵寫了一些威脅陸彥舟的話,大意就是陸彥舟若是不殺了謝誠澤,他就要把陸彥舟侵占謝誠澤資產的事情說出來。
陸彥舟:“……”
安辰淵還挺小心的,這張紙上肯定冇有安辰淵的指紋。
如果他真的拿了謝誠澤的錢,又殺了謝誠澤被抓,就算指證說是安辰淵指使的,也冇有足夠的證據。
當然這也說明,安辰淵並不想親自動手。
安辰淵已經走了,陸彥舟將旁邊偽裝成煙盒的攝像頭拿出來,拷貝了整段錄像。
這個世界的謝誠澤足夠有錢,攢功德不難,能修複謝誠澤身體的功德,他現在已經攢了三分之一。
再接再厲,謝誠澤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而在那之前……他隻要穩住安辰淵就行。
如果安辰淵能露出更多馬腳……到最後就算在法律上不能製裁安辰淵,像原本的曆史軌跡一樣將之曝光,也能讓安辰淵和謝遠倒黴。
陸彥舟陪著安辰淵演了不少戲,但眼看著臨近年底……
他不再去公司,天天在家裡陪著謝誠澤,準備和謝誠澤一起度過這個新年。
安辰淵:“……”陸彥舟這個傢夥不來公司,該不會是回家賭錢,奢望回本去了吧?!
眾人各有心思,這一年的新年,就是在這時候到來的。
以前陸彥舟一家過年都會回老家,陸父陸母在這個城市裡,是在普通不過的兩箇中年人,但他們回到老家,就成了在大城市買房定居的成功人士,他們享受那種被親朋好友圍起來恭維的感覺。
寡言少語的陸父在那時候,話還會多起來。
但今年,因為陸彥舟的要求,他們在張家的彆墅過年。
陸父陸母對此冇啥意見,想想兒子的工資……不就是過年不能回去嗎?他們可以!
彆墅裡總共也就五個人,謝誠澤不能離開無菌室,陸彥舟又要陪著他,這個年過得很冷清。
不過這是對其他人來說的。
對謝誠澤來說,這是他有記憶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
陸彥舟從早到晚,一直在陪著他。
也不知道他這輩子,還能再過幾個年,陸彥舟呢,會一直陪著他嗎?
就算陸彥舟一直陪著他,也有可能會娶妻生子的吧?
謝誠澤臉上還笑著,心卻又一次沉了下去。
一個多月前,他還不會這樣糾結,他那時隻想陸彥舟陪伴自己,但冇有彆的奢望。
但陸彥舟對他這樣好……現在他希望陸彥舟是獨屬於他一個人的。
陸彥舟給過他很多承諾,但那些承諾太縹緲了……
謝誠澤正有些茫然,手機突然響了。
他拿起手機,看到有陌生號碼給他發了簡訊:“我是安辰淵……你應該知道我?”
謝誠澤的眼睛眯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安辰淵,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有彆的孩子,他還知道安辰淵給他做過骨髓配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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