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謝誠澤從一開始的小可憐,長成現在坐在輪椅上,也能讓一眾年紀比他大的人聽話的項目主持人,陸彥舟滿心驕傲。
想到謝誠澤可以恢複,他心情就更好了。
“陸教授,該吃飯了。”有人來喊陸彥舟。
剛進實驗室的時候,陸彥舟是裡麵最小的,大家都喊他小陸。
但如今四年過去……他提前畢業本碩連讀,科研成果又足夠,已經成了陸教授,謝誠澤也跟他一樣,成了謝教授。
剛入學時教導他們的教授,現在都在給他們打下手。
“我知道了。”陸彥舟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這纔出門,而他剛出去,就有人把他的實驗室鎖了起來。
他是研究藥品的,不像那些研究軍工的一樣需要嚴格保密,但他的實驗成果也足夠珍貴。
來到外麵,助理已經把飯菜送來了,兩個搪瓷飯盆,一個裝了米飯,上麵放了大塊的紅燒肉,另一個盆裡則裝著滿滿的白菜木耳燉粉條。
陸彥舟端起來:“我去謝教授那邊吃。”
“好。”助理一口應了。
陸彥舟以前都是跟謝誠澤一起吃飯的,今年他們接了不一樣的項目,在不同的實驗室工作,還都很忙,纔沒再一起吃飯。
兩個實驗室離得並不遠,陸彥舟端著飯盆過去,得知謝誠澤還在實驗室裡。
“我去喊他吃飯。”陸彥舟道。
陸彥舟和謝誠澤級彆一樣,兩個實驗室還有合作,因而他有進謝誠澤實驗室的權限。
打開謝誠澤的實驗室,他走了進去。
為了方便謝誠澤做研究,陸彥舟找人設計了一款很高的輪椅,坐在這輪椅上,謝誠澤的身高就跟普通人一樣了。
此時,謝誠澤正坐在高高的輪椅上,專注地寫著什麼,聽到開門聲頭也不回:“我還有事,再等等。”
“再等下去,飯菜就涼了。”陸彥舟道。
謝誠澤猛地轉過頭來,驚喜地看著陸彥舟:“彥舟哥!”
謝誠澤已經整整半個月冇有見到陸彥舟了。
陸彥舟很忙,急著把實驗做出來,他去找過兩次冇有冇見到陸彥舟,就不去打擾了。
哪怕是他,也想為這個國家做點什麼,更不要說善良的陸彥舟了,這幾年,陸彥舟的睡眠時間都是壓了再壓的。
“阿澤,好久不見。”陸彥舟笑了笑。
謝誠澤操控輪椅來到陸彥舟身邊,很想去碰碰陸彥舟,但這裡是研究室,是很嚴肅的地方,他到底冇有這麼做。
來讀大學之後,他愈發清晰地認識到,兩個男人在一起是不合適的,若是被彆人知道,他們怕是會受人唾罵。
他自己無所謂,但不想陸彥舟聽到哪怕一點的風言風語,也因此從不在人前露出痕跡。
不過這冇什麼,他們相愛就行。
謝誠澤有時候很慶幸,慶幸他們兩個身體都有殘缺,也就可以一直這樣過下去。
“彥舟哥,你怎麼來了?”
“實驗告一段落,就來找你了……一起吃飯?”陸彥舟提議。
他新研發的藥品還冇有進行臨床實驗,但已經得到了不少功德,這纔夠謝誠澤恢複。
而他迫不及待地想讓謝誠澤站起來。
“好。”謝誠澤立刻答應。
“我們去你休息室吃。”陸彥舟又道。
謝誠澤眼睛都亮了,他們這一年單獨相處的時間非常少,去他休息室的話,就能單獨相處了。
謝誠澤的休息室不大,裡麵裝了很多扶手,依靠輪椅和這些扶手,謝誠澤可以自己洗澡上廁所。
研究所的條件很好,這也是陸彥舟這兩年敢對謝誠澤放手的原因。
謝誠澤的午餐和陸彥舟一樣,兩人麵對麵,慢慢吃起來,也交流了一些資訊。
陸彥舟先吃完,吃完後他就放下手上的筷子,看向謝誠澤:“阿澤,我想給你做個手術。”
“做手術?”謝誠澤有些吃驚。
“對,你是有希望恢複的……你的實驗告一段落了吧?我想給你做個手術,你願意嗎?”陸彥舟道。
謝誠澤出生時自帶的病症,隻是一條腿瘸了,他的脊椎是後來出的問題。
也就是說,功德不一定能恢複他的脊椎。
但謝誠澤的脊椎,是可以嘗試著動手術的,動完手術再用功德為他治療,謝誠澤大概率能恢複。
這手術,他打算自己做。
他上輩子學過外科手術,因為他記憶力遠超常人,手也穩,學得還非常好。
“願意啊,什麼時候做?”謝誠澤問。
“阿澤,我以前都冇有拿過手術刀,你就這麼答應了?”陸彥舟哭笑不得。
謝誠澤很認真:“我相信你。”
陸彥舟聽他這麼說心裡一顫,隨即道:“那你安排一下,過幾天我給你做手術。”
“好。”謝誠澤一口答應。
陸彥舟要給謝誠澤的脊椎動手術這事兒,自然是要告訴身邊人的,而他們身邊的人一聽就懵了。
陸彥舟上大學之後,從事的一直都是藥物研究,從未學過臨床醫學,現在他要親自給謝誠澤動手術,這事兒怎麼看怎麼不靠譜,學校裡的人都來勸,也有人表示,如果真的要動手術,可以找大醫院的醫生。
“我以前在鄉下,也曾給人動過手術。”陸彥舟道。
眾人很無語,陸彥舟的經曆他們是知道的,在鄉下當過赤腳醫生。
可是……幫人治療一下骨折,這能跟給脊椎動手術比?
謝誠澤如今的情況算是不錯的,至少他大小便能自理,動手術的話,一個不慎興許情況會惡化。
不管怎麼樣,大家都勸陸彥舟三思。
陸彥舟這時候才“讓步”:“這樣吧,找幾個醫生跟我一起給阿澤動手術。”
這是還冇放棄……眾人隻能去勸謝誠澤,結果謝誠澤竟然同意手術。
大家也冇辦法,隻能接受,然後安排這方麵的專家跟著進手術室。
幸好隻是脊椎手術,就算手術失敗,謝誠澤也不會喪命,最多就是情況惡化。
所有人都提著一顆心,跟著進手術室的外科專家更是道:“他受傷已經七年,都這麼久了,不適合再做手術,你還冇有經驗……”
這位專家話音未落,就見陸彥舟熟練地開始做各種準備工作。
陸彥舟之前怕被小世界的天道發現不對,隻能按部就班地來,但現在他已經有了足夠的功德,就能稍稍大膽一點。
更何況,他以前在鄉下的時候,確實是給人動過手術的,這幾年也冇少研究脊椎相關。
幾個外科專家,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陸彥舟異常熟練地給謝誠澤動了手術,就連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能把手術做得這樣好。
之後,謝誠澤在醫院住了幾天,然後就被請了長假的陸彥舟接回家。
謝誠澤一做完手術,就已經感覺到不對勁了——他的兩條腿,都有了知覺。
不是一條腿,而是兩條腿。
陸彥舟這些年,冇少在他的腿上花功夫,以前每天都會給他按摩,這兩年兩人相處變少,陸彥舟也會反覆提醒他給自己按摩,還調配了一些藥膏讓他使用。
所以……陸彥舟一直試圖治好他的腿,現在是想到辦法了?
謝誠澤一度又哭又笑。
就算謝誠澤的腿有功德來治療,他動過手術,還是需要臥床許久的。
七年前他臥床休養的時候,總覺得愧對照顧他的陸彥舟,如今倒是冇有這樣的感覺了,隻是每一天都很激動。
他的腿,有知覺了!
他以前拖累了陸彥舟很多,但以後,他可以站起來。
謝誠澤每天吃好喝好,就盼著自己的身體能快點恢複。
這日,陸彥舟出門去了實驗室,謝誠澤就從床上起來,緩緩走動。
他的傷勢好得異常快,出院不久,他就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如今更是已經行動自如。
他覺得他已經徹底恢複。
這一點謝誠澤冇有告訴陸彥舟,他想給陸彥舟一個驚喜。
當然,也可能陸彥舟早就知道了。
他的情況很特殊,竟然連剛出生時就病了的腿都好了,這實在不合常理,他總覺得陸彥舟做了什麼。
陸彥舟,興許天上的神仙下凡,不然這世上,哪會有這麼好的人?
這些天謝誠澤時常下地,走路已經能走得很好,腰也一點不疼……扶著自己的腰,謝誠澤扭動起來。
陸彥舟一回來,就見謝誠澤站在床邊,正在扭動身體。
他愣了愣,然後就看到謝誠澤竟然跳起來……
“阿澤,你傷冇好,彆亂動!”陸彥舟連忙進去阻攔。
謝誠澤的骨頭已經冇事了,他檢查過,但謝誠澤不是還有點不舒服嗎?怎麼能突然下床?
要是發生意外怎麼辦?
陸彥舟一進去,就抱住了謝誠澤,懸空的那種抱——這些年下來,他早就習慣這麼抱謝誠澤了。
“彥舟哥!”謝誠澤看到陸彥舟,手腳並用整個人纏住陸彥舟。
陸彥舟正在他眼前,而他好了!
謝誠澤想也不想,就照準陸彥舟的嘴親了上去。
陸彥舟一時間冇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後退,結果被床絆了一下,直接倒在床上,謝誠澤也壓在他身上。
這正好方便了謝誠澤,他又親了上去。
這些年陸彥舟一直剋製,還有空就逼著謝誠澤讀書……兩人之前從未親熱過,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吻。
陸彥舟想好了要和謝誠澤保持距離,結果還是親上了,之後謝誠澤更是親不夠似的,捧著他的臉一直親……
陸彥舟想要推開謝誠澤,但想到謝誠澤的身體還冇好全,又不敢這麼做——要是他用力一推,謝誠澤摔傷了怎麼辦?
“阿澤,你讓開。”陸彥舟道。
謝誠澤卻不想讓開:“彥舟哥,我好喜歡你,我終於好了……彥舟哥,我想親親你,抱抱你,你彆推開我……”
謝誠澤不僅親陸彥舟,手腳還不怎麼老實。
他早就想跟陸彥舟親近了,是陸彥舟一直躲著,他那時候又難以主動,纔會冇成功。
現在的話,他想趁此機會,打開陸彥舟的心結。
他不嫌棄陸彥舟。
還有就是……在他身體還冇有癱瘓前,陸彥舟就向他表白了,當時陸彥舟應該也是想跟他親近的?
忍了很多年的謝誠澤非常熱情,然後就懵了。
陸彥舟不是說他不舉嗎?這是怎麼回事?
陸彥舟也有點懵。
進來看到謝誠澤在那裡扭腰,他就已經心跳加快,現在謝誠澤親了他這麼久……
他不是聖人。
隻是……謊言被拆穿,他現在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