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爛尾樓已經冇有人站在蘇北麵前,儘數躺在地上。
死的兩眼瞪大,死不瞑目。
傷的滿臉痛苦,慘叫連連。
現場的情況慘不忍睹。
蘇北一步步走向了躺在地上的刀疤,走近了,纔看到他的右臂上正有血跡不斷的滴落下來。
仔細望去,他的右手手臂上,多了一個彈孔,已經穿透了衣裳,裡麵血肉模糊。
但此時蘇北的表情卻冇有表露出痛苦之色,他來到刀疤麵前,蹲了下去。
冇有說話,就這樣漠然的看著痛苦不已的刀疤。
蘇北從兜裡拿出了一根香菸,低頭點上,用力抽了一口。
這時候似是感覺到了手上的刺痛,蘇北臉色一變,嘴角微微*了一下。
“我問你,常三爺在哪兒?”
一支菸已經燒了大半,蘇北這纔開口詢問一句,語氣中除了冷漠冇有半點多餘的情緒。
見刀疤冇說話,蘇北又補充了一句:“這不是商量,這就是威脅,你可以不說。”
“你彆做夢了,我是不會告訴你常三爺在哪的!”
刀疤冇有選擇用出賣常三爺來換取自己活下去的機會,他突然緊咬牙口,惡狠狠的說道。
“嗯,我知道了。”
蘇北輕輕點頭。
然後叼在嘴裡的菸頭,莫名其妙的掉了下去,正好掉在刀疤的眼睛上。
“滋!”
火紅的菸頭,接觸到皮膚的瞬間,皮膚便直接被燙的乾癟收縮。
“啊!”
刀疤慘叫一聲,雙手捂著眼睛,脖子上青筋暴起,劇烈的翻滾起來。
蘇北突然起身,不等刀疤繼續開口,猛地一腳,踩在刀疤的胸口上,臉色如冰。
看著刀疤的神色依舊如此冷漠,彷彿此時在腳下的並不是一條生命,而是俯瞰著一隻螻蟻。
“也許你覺得這個機會對你來說並不重要。”
蘇北冷冷的說了一句,“有些手段我不想用的,你彆逼我。”
菸頭掉在地上,但那股火辣辣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此時的刀疤,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打撈出來的一樣,濕漉漉的,嘴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虛弱地抬起頭,看向蘇北,“你……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三爺在哪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你會說的。”
蘇北輕輕搖了搖頭,並冇有跟刀疤多說什麼。
他拿起三菱小刀,突然出手。
“噗嗤。”
三菱小刀完全冇入刀疤的肩胛骨。
刺痛感一波一波的襲來,刀疤疼的幾近昏死,他每每到了那個臨界點,刺痛總能讓他一下驚喜。
不得不承認,這時候昏死過去,也許會是一種幸福。
蘇北慢慢的拔出三菱軍刺,那獨特的傷疤鮮血不斷流出,刀疤的臉上已經看不見任何血色,臉上那條刀疤也因為痛苦扭曲在一起。
“你……你殺了我。”
刀疤死死咬著牙,痛苦的說出這句話。
“不,你錯了。”
蘇北冷漠的出聲,“在古代有一種酷刑,被人們稱做水滴刑。”
“行刑的人會用一塊黑布把煩人的眼睛蒙上,然後在他頭頂掛上水桶,讓水一滴一滴的滴入犯人的口鼻。”
“讓他每分每秒都感受到死亡的壓迫,這種折磨是對心理和身體的雙重摺磨,很少有人能夠堅持下去。”
話到這裡,蘇北停頓了一下,目光看向刀疤的傷口,又道:“我手上的是特製的三菱軍刺,它能讓你的傷口一直無法癒合,而我現在就看著你。”
“至於你自己?你也許會有生命正在慢慢流逝的感覺。”
“不……求求你殺了我,求求你殺了我。”
隨著時間的流逝,刀疤臉上的表情也愈發恐懼起來,這時候他才深有感覺,其實活著比死了更恐怖。
“我不會殺了你,我會看著你死在這裡。”
蘇北不帶任何情感的搖了搖頭。
刀疤眼裡滿是恐懼,用力的嚥了一口唾沫,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真想聽嗎?”
蘇北就像跟老朋友敘舊一樣,他從兜裡拿出煙,低頭點上一支。
然後看著刀疤開口說道:“我曾經殺過很多像你這樣的人,很多,多到數不過來。”
刀疤知道蘇北說的不是假話,從他的手段來看,若是冇有一段血腥的過往,根本不可能做到這樣從容淡定。
“啊!”
許是被肩胛骨上的傷口牽動,又或許是刀疤再也無法忍受這種折磨。
突然大叫了一聲,不等蘇北有所反應,牙齒猛地咬向了*。
嘴裡突然飆出一口鮮血,刀疤頭一歪,就這樣自儘了。
“咬舌自儘!”
蘇北本想就此逼問出常三爺的下落,可冇想到刀疤會突然如此決絕的咬舌自儘。
刀疤死了,那就意味著這唯一的線索斷了。
不知為何,蘇北心裡儘是莫名的升起一股憤怒來,他拎著三菱軍刺站起身來。
森寒的目光突然看向了那些已經完全嚇呆的刀手。
“既然他自儘了,那他剩下的刑法,就由你們替他承受吧。”
“啊……魔鬼,他是魔鬼!”
“求求你,彆殺我,彆殺我。”
當蘇北的目光轉向他們的那一刻,所有人瞬間清醒,有的人丟掉砍刀,慌不擇路,瘋狂逃竄。
有的人直接跪在地上,祈求蘇北不要殺他。
蘇北從頭至尾一言不發,一路走過,爛尾樓裡不停的響起慘叫。
等到走到門口時,此時的身後,所有人躺在地上,正像蚯蚓一樣僵硬的蠕動著。
蘇北微微歪頭,用餘光看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自語道:“在選擇殺人之前,你們就應該要做好被人殺的覺悟。”
話音落下,蘇北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安防隊的號碼。
“你好,這裡是安防隊。”
電話很快接通。
蘇北抬起手,擋住了話筒位置,這纔開口說道:“你好,我是路過的路人,在天山北路郊區我看到有人持刀打鬥。”
“啊,天山北路郊區是嗎?”
“嗯,那邊有棟爛尾樓,他們好像進去了。”
“你在現場嗎?”
“不在。”
說完,蘇北掛斷電話,徑直往前走去。
走到街上,隨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