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做都做了,還怕彆人看
須臾間,盛明鏡對上紀南山的雙眸,略有些赧然,其實他這次出來是刻意帶上這金算盤的。
畢竟他們這次買的馬匹多,不裝的財大氣粗些,怕是露了馬腳,而且這小金算盤也是他考上舉人後,紀南山送的。
“這是你愛吃的,快嚐嚐!”這事兒盛明鏡乾的漂亮,紀南山頗有些寵溺的看著他。
這下掌櫃的更加能斷定來的這批商隊有錢。
結賬的時候,盛明鏡問掌櫃的要了幾間客房,並同掌櫃的打聽了些西越馬市上的馬販子們,誰手上有好馬。
那掌櫃的立刻回話:“幾位客官若是信得過我,明兒一早我便帶你們去咱們西越最近的邊城,那裡馬市上可有不少的好馬,聽說——”
掌櫃的傾身過去與盛明鏡耳語。
紀南山有些不耐煩的站在樓梯上朝著下麵喊了一聲,讓他趕緊上來休息。
“那明兒一早可就麻煩掌櫃的了。”盛明鏡從袖子裡掏出了二十兩銀子,那掌櫃的接過藏在了袖子裡。
當看著他們一行人都進了廂房,掌櫃的當著小二的麵啐了一口:“呸,東吳的男人長得人模狗樣,可都是些靠身子吃軟飯的,不像咱們西越的好男兒!”
一手拍向那膀大腰圓的小二,那小二身子一顫,端在手裡的菜險些掉落在地上,惹來掌櫃的一頓臭罵。
“笨手笨腳的,還不趕緊去上菜!”
樓上廂房裡,盛明鏡合上了房門,轉身便看著紀南山正在大口大口灌著茶水,他就知道方纔那一桌飯菜不合他的口味。
“怎麼樣,那掌櫃的可說了什麼?”紀南山放下手中的茶壺詢問。
盛明鏡將方纔從樓下掌櫃打聽來的訊息告訴了他。
明日一早,便由掌櫃的帶他們去邊城馬市,那裡有人手裡頭有批良駒,是東吳皇帝送給西越的大禮,和西越長公主一道來的。
樓下傳來熱說朝天的說話聲,門口的兩個將士則是扮成了護衛守在廂房門口。
紀南山的將士們可不是小白臉,那一個個身材魁梧,不比樓下那些西越人差半分。
夜色漸沉,月上柳梢頭。
盛明鏡端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今夜可冇有地鋪給紀南山睡,望著那狹小的床榻,他的麵上隱隱有些發熱。
紀南山可冇他心細,在他的眼裡,盛明鏡恐怕還是當初那個十歲的孩子,遂直接脫了外衫鞋襪,大大咧咧的躺在了榻上,還不忘拍著床榻示意盛明鏡趕緊歇著,明兒隻怕要早起。
將茶盞裡最後一口茶喝光,盛明鏡吹滅了屋裡的油燈,轉身上了榻,然後睜著眼睛,一夜未眠。
門外的守衛換了一撥,盛明鏡聽到了動靜,微微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可冇曾想胳膊卻碰到了紀南山的胸膛,嚇得他又往外頭挪了挪,半個身子都掛在床沿上。
紀南山並未睡熟,耳邊聽到動靜,手下意識的就伸了過去,然後在盛明鏡的詫異中,撈住了他的腰,將他帶了回來。
正當他震驚之時,紀南山收回了手,然後側躺麵對著床榻裡麵的牆壁,中間隔開了半寸的距離。
盛明鏡的心裡就跟油煎似得,好不容易熬到了外頭晨光熹微,熬到了樓下掌櫃的與守衛們的交談聲。
因著他一夜保持著平躺的動作,起來的時候雙腿都麻木了,直接摔在了榻下,嚇得外頭的守衛闖了進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
然後,大家就看見盛明鏡被紀南山打橫抱著往床上送。
“出去!”紀南山冷喝道。
那守衛立刻退了出去,還不忘將門給帶上。
掌櫃的心裡十分鄙視,做都做了,還怕彆人看,不過麵上卻並不表現出來,一直在門外候著。
眾人還是同昨日的穿戴一樣,連早飯都未曾用,就讓掌櫃的帶著他們去往邊城。
邊城是西越最大的貿易之都,這裡不光有西越的東西,還有從東吳搶奪來的人口,牲畜,兵器、書畫、古玩等。
城門處,看守西越的將士見著這麼一大批人馬要入城,還皆是蒙麵,立刻就將其攔下。
那掌櫃的可不會讓他們攔了自己的財路,拉著那將士到了一邊,也不知說了些什麼,紀南山等人就進了城。
掌櫃的就像是一個旅遊團裡的導遊,對著邊城裡的情形掌握的是一清二楚,要知道他可帶過不少東吳的商人來這買東西。
“最近咱們皇上新得了東吳十五座城池,所以邊城裡賣的最多,最好的便是這些長得水靈靈的姑娘。”掌櫃的在前頭帶路,領著他們一行人穿過一排排油紙布紮的棚子。
那些所謂水靈靈的姑娘們如同牲口一樣被關在籠子裡,任由這些西越人打量,有的甚至還上下其手。
沈沐勇看的怒由心生,他們東吳的百姓怎麼能這般被人對待。
“哎呀,要我說,這些姑娘們有什麼滋味兒,還是您明白東吳的男子可比這些姑娘們有意思的多了。”汙言穢語充斥在眾人的耳邊。
紀南山與身後的將士想拔刀。
宋雲霆及時阻止了他們,這才免去一場紛爭,因為在這邊城,居然駐紮了一隊將士,且人數不少,若真的打起來,隻怕會傷及無辜。
眼下還是先將戰馬買了再解決其他的事情。
然而,掌櫃的居然領著他們一行人朝著那隊將士走了過去。
宋雲霆伸手抓住掌櫃的脖頸,將其帶到拐角的油布棚子處逼問:“你想把我們交給他們?”
匕首遞在脖頸間,那掌櫃的嚇個半死,連忙告饒解釋:“大俠饒命,我不是,那批良駒就在那些人的手裡,不是要出賣你們啊。”
“你若是敢騙我們,就割了你的腦袋!”宋雲霆收回匕首,鬆開了他。
“不敢,不敢。”掌櫃的重重咳嗽了幾嗓子,然後繼續帶領著他們往那邊去。
那些人似乎也早就知道他們的到來,畢竟昨兒個掌櫃的已經托人遞了訊息。
如今他們這群人就像是送上門來的肥肉,任由他們宰割了般。
尤其是那領頭的士兵,瞧著頗為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