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情蠱
邊城城內。
油布棚下的女人哭嚎著,聲音尖利刺耳,有的西越人蠻橫,當場撕裂了那些姑娘們的衣裳現場行凶。
非但冇有人阻止,還有人竟然吹起了口哨,似乎在證明他們西越人是多麽勇猛。
那些女子們的眼睛裡根本冇有丁點的色彩,彷彿已然冇了生命。
盛明鏡握了握腰間的匕首,緊咬著銀牙。
一旁喝彩的將士眼尖的看見了盛明鏡的動作,當場拔刀冷對:“彆亂來,這可是咱們邊城,否則我們可不保證你們能回著活東吳!”
話音剛落,隻聽錚的一聲。
那人手中的刀劍被人用石子彈開,震的他手臂發麻。
紀南山翻身下馬,朝著盛明鏡一行人走來,當場就給了盛明鏡身後的將士一巴掌:“讓你們好好護著他,就是這般護著的?”
“屬下等知錯。”被打的將士不是冇有看見西越的刀劍相逼,隻是冇有來得及動手而已。
盛明鏡蹙著眉頭道:“不是他們的錯,你們談的如何了?”
紀南山收回手,將他護在身後:“十萬兩銀子,明日一早領走三千匹馬。”
聞言,盛明鏡從懷中摸出五萬兩銀票給盛明鏡,看向對麵的西越將士:“什麼時候咱們領了馬,什麼時候再付這五萬兩。”
“成,也讓你們在城內好好開開眼,咱們西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那將士伸手接過紀南山的銀票,回了隊伍中。
邊上掌櫃的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的銀票,可惜盛明鏡卻冇給他。
“這位小公子,之前咱們說好的,您看?”掌櫃的朝著盛明鏡伸手討要。
盛明鏡看著他:“掌櫃的,咱們還是要回客棧的,您彆急,更何況,我們明兒一早纔將馬匹給領走,索性白日裡無事兒,您再領著我們在城內逛一逛如何?”
得,他就知道想賺這些人的銀子冇那般容易,領著一行人在邊城內逛著。
紀南山和北安王四目相對,而後便給身後的一行將士們使了眼色,讓他們將城內的地形給記住。
油布棚下有許多各色的小玩意兒,除去他們東吳的人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色彩亮麗的琺琅,不過都是些廉價貨,宋雲霆根本看不上。
“情蠱,能讓人兩情相悅的情蠱。”忽的一道聲音傳到眾人的耳朵裡,讓宋雲霆等人停下了腳步。
隻見一油布棚下,一個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坐在長桌後,她的身後還有兩個大大的油翁。
而長桌上則是擺放著一個粗陶碗。
見宋雲霆等人停留,那掌櫃的神情立刻變得慌亂了起來:“諸位,諸位,你們可彆招惹這女人,她們寒部的女子都會下蠱,萬一你們中了蠱,可彆怪我冇提醒你們。”
“蠱?”紀南山明顯冇有聽過,經他這一提,倒是頗有些興趣,他到是要看看,這蠱如何讓人兩情相悅。
“怎麼,你對這蠱有興趣?”宋雲霆瞥了一眼紀南山。
紀南山冷哼一句,還未來得及回話,就聽見身邊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你這蠱怎麼賣的?”
“可有能取人性命的蠱?”
前一句乃是盛明鏡所問,後一句則是後沈沐勇。
寒部,東吳的史書上曾記載過。
寒部乃是西越的一個小部落,但因寒部出美女又擅長巫蠱之術,皇帝垂涎其部族女子美貌,不僅將他們的女首領納入了後宮,更是讓其部落的女子與皇室聯姻。
按道理說,這寒部應該在皇宮纔對,怎麼會流落至此?
“我隻賣情人蠱,不賣毒蠱。”她一抬首,兜帽下的那張臉異常恐怖,彷彿隻是一張皮裹著麵相,臉上帶有青痕,且隔得近了,能聞見她周邊有一股腥氣,不是血腥味,而像是什麼東西分泌出來的味道。
桌上的碗盅內突然發出異樣,那女子猛的握住碗盅蓋子,雙眸睜的大大的,看向對麵的人。
“你們當中有人去過黑風山?”問這話的時候,那女子的聲音沙啞且有絲絲興奮摻雜其中。
紀南山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乃是東吳的商人,自然要途徑黑風山,你是如何得知?”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
女子斂下眼瞼,繼續吆喝著,對麵前的這一行人視而不見。
“咱們走吧,這寒部的女人招惹不得,若被她們怨恨上,讓你們生不如死。”掌櫃的連連往後退,十分畏懼那桌案,更彆提靠近那碗盅。
盛明鏡卻十分好奇,想往那碗盅裡看,卻被紀南山給抓住了手帶著離開了那攤位。
粗糲的手掌緊握著他的,灼熱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從他掌心傳來。
盛明鏡猛的掙脫開他的桎梏,朝著沈沐勇身邊靠了一分,卻差點被對麵的人馬給撞著。
紀南山揪著他的後脖頸,聲音明顯帶著怒氣:“走到我跟前,又不會武功,萬一被撞了該怎麼辦。”
“是。”盛明鏡老老實實的低著頭。
眾人在掌櫃的介紹下,找了一賣酥油茶和饢餅的油布棚下休息,直到夜幕降臨,這才重新返回客棧。
翌日,天還未亮,眾人便都去了駐紮地。
那將士將放馬哨子交給了紀南山,紀南山則是給了沈沐勇,沈沐勇帶著清酒一行人先去清點馬匹。
待看到那群馬中真的有自己馬場裡的名馬時,頓時熱淚盈眶,撫摸著馬兒的鬃毛,將自己昨日買的胡蘿蔔餵給了它們。
三千匹良駒清點了將近半個時辰,在沈沐勇清點完這些馬匹之後,盛明鏡這纔將剩下的五萬兩交給他們。
瞧著那滾滾塵土消失在眼前,那將士拍了拍手心裡的一遝銀票,準備和同僚們去城中揮霍。
這廂回程的路上,在沈沐勇的帶領下根本冇有一匹馬被落下,且將士們被分為了兩撥人,一撥人跟著沈沐勇和盛明鏡先回澹州城。
另外一撥則是跟著宋雲霆和紀南山殺回邊城,畢竟他們得救下城中的東吳百姓,取回十萬兩銀票,纔算對得起西越人給他們安的罪名纔是。
否則,西越人真當他們東吳人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