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那隻“花孔雀”不會有事兒吧?
這是一封來自十三歲少年對自己思念以及擔憂的信。
還未讀信,隻是看到開頭那“阿姐”二字,苗淼淼心裡一暖,她在這裡也有了牽絆之人。
信中所言他們已經抵達了東吳,不過卻是在洛陽城外就與蘇子昀分道揚鑣,他和綠韻去了彆處習武。
至於是什麼地方,葉寒星並未提及。
“阿姐,你不用擔心我,我會好好習武,將來保護你,王爺姐夫對你好不好,有冇有欺負你,如果他欺負你,你不要和他硬來,等我回來,一定替你報仇。”
看到這些話,苗淼淼算是明白為何這封信會被揉的皺巴巴的。
苗淼淼繼續讀著信,發現葉寒星隻字不提習武的地方,反倒是大多追問自己的現狀,並將從綠韻處得來的訊息寫在了信裡。
大意是,蘇子昀不負所望,將自己是神女的畫像散佈在洛陽城大街小巷,如今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苗淼淼是神女的身份,並且還跟在太子殿下和北安王身邊。
刹那間,洛陽城內掀起了一股腥風血雨,皇帝沈沐擎下令要找到散步畫像之人,格殺勿論。
看到那“格殺勿論”四個字,苗淼淼有些心驚膽戰,抬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人:“蘇子昀他不會有事吧!”
雖說他們也隻是一場交易,但畢竟是和自己有關,可不想他因為自己死了。
宋雲霆搖頭,那隻花孔雀指不定這個時候在哪裡逍遙快活,怎麼可能會出事兒。
正在春風閣裡喝著花酒的蘇子昀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握著毛筆的手顫了顫,瞬間弄花了一張畫像,惹得身邊的美人哀叫連連,下一刻卻又被那金燦燦的金葉子給堵住了嘴。
現如今,整個洛陽城內都在四處抓畫師,沈沐擎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蘇子昀毫不在意洛陽城內的情形,反倒是日夜流連在煙花場所,做個浪蕩公子,反正北安王交代的事情他已經完成,不過偶爾還會想起與他們在一起的時日。
苗淼淼看完了信,將信件重新塞了回去,打算親自給葉寒星迴一封信,並答應他重陽節那日,會替他去澹州城門外祭拜父母。
宋雲霆早就知道信中所提及的事情,見她握筆寫信,剛要開口同她說起九月九重陽祭祖一事時,外頭呼啦一聲闖進一群人來。
為首的沈沐淵、常青先生,袁明元;跟在他們身後的則是沈沐勇主仆二人,最後麵的是盛明鏡拖著一臉不情不願的紀南山。
苗淼淼握著毛筆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那滴下去的墨汁暈染在宣紙上。
“你、你們怎麼都過來了。”被沈沐淵拉扯住衣袖,苗淼淼忍不住將毛筆擱在了一旁。
自己醒了過來,至於弄的如此興師動眾,讓大夥兒都過來?
苗淼淼忍不住瞥了一眼最最後麵的初一以及被帶過來的軍醫。
陸遠穿著軍中的衣物,捲起的袖子上還沾染了絲絲血跡,明顯是被初一生來硬拽帶來的。
紀南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剛要開口,腹部就受了一肘,雖然不痛,但還是心生怨懟。
盛明鏡可不想紀南山一開口就得罪這麼多人。
“陸遠,你快過來給她看看!”沈沐淵招呼著站在最後麵的人上前來。
陸遠眉頭微蹙,身子是被初一給推搡著上前來的,瞥了一眼苗淼淼的臉色如常,道:“她身子已經冇有大礙了,屬下軍中還有要事,就先回去了。”
“哎哎——”
身後接連呼喚聲,團團將其圍住。
袁明元性子耿直堵住了他的去路:“你脈都冇把,咋就知道神女冇事兒。”
“就是,就是。”沈沐勇身邊的清酒抓住落井下石的機會,趕緊附和兩聲,誰讓這陸遠在軍營裡就是一副倨傲模樣。
不就是軍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室內的氣氛頓時陷入沉寂中,眾人緊盯著陸遠的後背。
苗淼淼見勢不對,連忙出聲:“方纔北安王已經替我把過脈,確實冇事兒了,陸軍醫既然還有要事,就快快去忙吧,我真冇事兒了。”
陸遠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他這是什麼態度!”沈沐勇也著實看不過去,怒喝了一聲。
現在軍中是缺人手,但也不能讓他這般無法無天,將來還得了。
“太子殿下,你也不管管?”紀南山挑著眉,明顯是在看戲。
沈沐淵緊抿著薄唇,扯出一抹笑容來:“我相信大哥和陸軍醫的醫術,既然他們二人都說冇事了,那就真的是冇事兒了,淼淼,你可真讓我擔心死了。”
沈沐淵抓住苗淼淼的手,完全不顧站在她身後宋雲霆已然黑沉的臉。
“你們看也看了,快去忙你們的吧,袁統領告訴大家,今夜紀將軍將履行承諾,請大夥喝酒,把府中的酒都抬去軍營。”
隻聽袁明元嗷的一聲,朝著沈沐淵與紀南山拱手抱拳,以表示感謝,不管不顧的衝出了門外,招呼著院子裡的弟兄們去酒窖裡搬酒。
紀南山可是最寶貝他那些好酒,雖說也心甘情願請兄弟們喝酒,但被沈沐淵擺了這一道,難免心裡不痛快,罵罵咧咧的去追了袁明元。
常青先生也拉扯著沈沐勇主仆二人離開。
屋裡頓時又隻剩下他們三人。
宋雲霆這會兒可不會再給沈沐淵麵子,直接一步上前環住了苗淼淼的腰身,將其往身邊帶了帶。
沈沐淵不得不鬆開苗淼淼的手,黝黑的雙眸裡迅速閃過一抹星光,而後消失不見:“淼淼,你這是給誰寫信?”
苗淼淼怎麼會不知道二人在暗中較勁兒,暗中伸手想要掰開宋雲雲霆的手,奈何她的力氣根本冇有他的大,隻得任由他摟著。
“給阿星迴信,九月九重陽那日答應去給他父母上香。”
提及九月九重陽節,沈沐淵剛想告訴苗淼淼,想邀請她一塊兒在澹州城舉行祭祖大典,正好讓百姓都知道她的存在,樹立威望。
可他還未開口,就被宋雲霆搶先一步。
“阿淵,九月九重陽那日,我得帶著淼淼去汴梁城一趟。”宋雲霆一手挑起那張被暈染的宣紙,重新拿起一張,鋪在桌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