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讓那兩個野種回不來
一陣熱風吹過,耶律齊隻覺得後背的汗水冇有乾過,可饒是如此,也無法平複自己的內心。
杜辰砂終究將當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耶律齊,當年寒貴妃被打入冷宮後,確實私下找禦醫拿過安胎藥,且帶著腹中的孩子逃出了皇宮,下路不明,不得不以旁人的屍首來代替她。
耶律齊欣喜之餘又頗有些擔憂她們現如今母子三人的下落。
“寒筱所言可是屬實,朕的女兒如今真的跟在東吳北安王的身邊,還是什麼神女?”
杜辰砂頷首,“回稟皇上,據臣所知,確實如此,且微臣已然托人去尋一幅公主的畫像回來。”
“好,你儘快讓人將畫像給尋回來,還有朕的皇子,為何冇有皇子的下落?”耶律齊疑惑道。
杜辰砂微微躬著身子道:“這個微臣也不知,若是能尋到公主回來,那皇子的下落定然也會知曉,隻是微臣有些擔憂——”
後麵的話,杜辰砂並未開口說出,但是耶律齊已然明白。
“此事朕全權交由你去處理,若是有人敢從中阻攔,朕允許你先斬後奏。”耶律齊的眼中帶著一抹狠厲。
誰要是敢阻攔自己尋回親生的孩子們,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是,微臣遵旨!”杜辰砂低下去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如此一來,他也可回去後和主子好好交代了。
耶律齊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忽的開口談及另外一事兒:“朕聽聞近日你與二皇子走的極近,莫非真的如外人傳言般,杜大人是與二皇子為伍,覺得太子不是繼承皇位的上佳人選?”
此事,杜辰砂心中早有應對,因此,在麵對耶律齊提出這個問題時,依舊冇有一絲絲慌亂。
“皇上,依臣所見,大皇子英勇,但心中無城府,是將帥之才;二皇子有勇有謀,但因太子一位,變得心胸狹隘,現如今又糟了變故,心性更不如重前,至於三皇子——”
“那就是個貪吃好玩的,朕三個皇子你倒是瞭解的清楚!”耶律齊冷哼一聲,眼神愈發的冰冷。
“身為您的臣子,自然要對皇上恪儘職守,與二皇子為伍,實則也是為皇上著想,或許皇上該重新考慮立誰為太子,才更適合咱們西越,才能完成統一九州大陸的大業。”杜辰砂言辭懇切,直接跪倒在耶律齊的身前。
耶律齊何嘗不明白他所言,如今他又多了一個選擇,但有些事情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一想到後宮那個女人,耶律齊就覺得頭疼。
“行了,你且先退下吧,公主的畫像儘快交上來給朕。”耶律齊一抬手,示意他離開。
杜辰砂領命,不發一言的離開了皇宮。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鳳儀殿。
在宮女為耶律凜上第二盞茶湯時,耶律凜已然有些隱隱坐不住,憋著一股子怒氣無處發泄。
砰的一聲,茶湯碎裂在地上。
“太子殿下,奴、奴婢不是故意的。”看著打翻在地上的茶盞,伺候的宮女嚇得跌坐在地上。
耶律凜猛然站起身來,抽出攜帶的馬鞭子直接打在了那宮女的身上,下了狠勁兒,抽的那宮女的後背皮開肉綻。
鳳儀殿的宮人們都是訓練有素的,這些個皇子都是皇後孃孃親生的,所以哪位皇子是什麼性子,宮人們都十分清楚。
捱打的宮女受了馬鞭子鞭笞並未發出半點聲響,隻躬著身子任由耶律凜抽完,解了心中的怒氣這纔將收拾好的茶盞帶了出去。
不消片刻,一身著華麗衣袍的女人在眾星捧月下入了大殿內。
女人雖年過三十,但保養得體,看著異常年輕,頭髮不似其他西越女子披在後背上,而是半束起,頭上簪著頂偌大的金冠,高昂著瘦削的下巴,不可一世的睥睨著來人。
素手一揮,原本侯在大殿內的宮人們全都退了出去,殿內便隻剩下母子二人。
看著上首的女人,耶律凜扔掉手中的馬鞭子,朝前一站像個孩子似的同她告狀:“母後,您要為兒子做主,父皇的心未免太偏向耶律崇了。”
聽著自己的大兒子對二兒子直呼其名,坐在上首的女人輕輕蹙了蹙眉頭,而後拾起邊上的羽扇子扇著風,“你且先坐下再說,這般風風火火的,哪裡有太子的模樣!”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著話,耶律凜氣得額頭青筋暴起,冷哼一聲,“母後也覺得兒子不配做太子!”
坐在上首的女子歎了一口氣,這個孩子真正是半點心思全無,雖手心手背都是肉,但在她的心中,自然是更疼愛耶律凜一些,至於耶律崇,自從從東吳回來後,那陰鷙的性子與皇帝全然無二。
“凜兒,你再這般胡說,母後可就不幫你了。”
聞言,耶律凜的臉色白了三分,身子也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一步。
見此,幽雲香站了起來,緩緩朝著自己兒子身邊走了過去,伸出手撫上了兒子粗獷的麵容,微微揚起臉才能與他對視,“凜兒,如今你的敵人不是你的親兄弟,據母後所知,你父皇可不止你們三兄弟,難不成你們要鷸蚌相爭,讓一個外人生的野種來奪取皇位嗎?”
讓一個野種來與他爭奪皇位!
這話讓耶律凜足足呆愣了片刻,旋即伸手執起幽雲香的手,瞳孔圓睜:“母後,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幽雲香甩開他的手,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他堅實的臂膀:“你整日裡隻知道打馬習武,朝堂上的事情是半點都不放在心上,母後平日教導你要多和文臣接觸,不要整日就去軍中廝混,你不聽,如今你連崇兒都爭不過,將來那個野種回來,你還能如何?”
“母後說的野種到底是誰?”耶律崇上前,單膝跪在她的麵前追問。
這些年,後宮有母後把持著,那些嬪妃根本無所出,平白無故的怎麼又會冒出一個野種來與自己爭奪皇位。
幽雲香的麵容也變得晦暗不明,戴著金色護甲的手指握住了耶律崇的手,咬著後槽牙道:“當年母後就是太過粗心,讓那女人揣著孩子給逃了,冇有想到她的肚子裡居然懷了雙生子,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母後有的是法子,讓那兩個野種無法回來。”
能讓母後露出如此神情的女人,耶律凜隻覺得後背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