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給她暖肚子
三人坐在洞中,心有餘悸,那聲虎嘯離他們太近了,老虎順著氣味兒尋到這兒來是遲早的事情。
傅山又受了傷,若與餓虎搏鬥,隻怕很難有勝算。
如今大雪封山,他們若是離開這,又去哪裡尋到如此隱蔽安全的地方,苗淼淼一時有些頭疼。
“不必擔心,這是黑熊洞,殘留著黑熊的氣味兒,一般的野獸不會輕易靠近,更何況外麵的壕溝裡有竹刺,咳咳咳——”傅山出言安慰,卻扯動了背後的傷口,忍不住輕咳了起來。
“大哥,你喝口熱水緩緩,讓我看看你的傷。”傅海從保溫杯裡倒了熱水給他,隨即便要扯開他的黑熊皮看他背後的傷勢。
傅山一把捏住他的手,製止他的動作,瞟了一眼苗淼淼道:“我無礙,你們不必擔心。”
苗淼淼也給自己倒了杯熱水,見他唇上毫無血色,心中隱約猜到他的傷口崩開,隻不過不想讓他們擔心,故意瞞著罷了。
“話雖如此,但還是小心謹慎些好,晚上我和小海輪流守夜,你不必強撐著。”苗淼淼起身將拎回來的魚埋到了洞外的雪地裡。
“這點傷對我來說不打緊——”見她如此為自己考慮,傅山眼中露出點點歡喜。
對於他流露出來的喜色,苗淼淼選擇無視:“不讓你守夜,是想讓你傷快些好,我們三人當中唯獨你會武功,若是老虎真的來了,也唯有你能與之搏殺。”
苗淼淼朝他發了火,這男人到底明不明白眼下的困局,都這個時候了,還逞什麼能。
傅山見她生氣,冇再多言。
虎嘯聲一直響徹到夜裡纔沒了動靜,三人在洞中撐到現在,苗淼淼讓兄弟二人先睡,今晚由她看守。
小鎬一刻都不曾離開過手邊,就連手電筒都被她牢牢握在掌心。
隻要洞外有丁點異常的動靜,她都能迅速的打開手電筒照射過去。
兄弟二人雖說側躺在一處,可二人都未曾入睡,皆不放心讓苗淼淼一人守夜。
終於熬到了第二日早上,苗淼淼鬆了一口氣,起身去洞外的雪地檢視是否有猛獸的腳印。
還好,一切如常。
傅山和傅海醒來後,也在洞外勘察了一番,並無任何發現。
想來昨日那隻老虎應該隻是路過,不過為何要嘶吼那麼長時間,難不成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又或者是在捕食什麼動物?
苗淼淼並不想知道這些,她現下隻想快快吃了烤芋頭躺進自己的睡袋裡。
白日,洞中的安危便交由了兄弟二人。
一連過了數十日,都不見老虎尋到這兒來,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望著洞內山壁上劃掉的黑線,算算日子,已然到了十二月中旬,這也意味著她家親戚要來了。
這幾日,兩兄弟明顯能感覺苗淼淼情緒起伏很大,比如現下,雖然傅海已經成功掌握了爬樹的技巧,可苗淼淼還是對他諸多不滿,連帶著對傅海也冇有一個好臉色。
“大哥,她這兩日是怎麼了?”傅海都有些不敢招惹這祖宗了。
傅山搖頭,他也弄不明白苗淼淼這是怎麼了。
很快到了夜裡,傅山就明白了一切。
淩晨一點,苗淼淼忽然覺得下腹一陣墜痛,緊接著便有一股熱流湧了出來,頓時察覺不妙,以八百米衝刺的速度跑出了山洞外,將僅有的一包姨媽巾拆開,取出一片十分不捨的墊在了身下。
這玩意兒用一片少一片,什麼時候她才能出山,苗淼淼仰天長嘯。
解決了生理問題,回到洞中見兩兄弟齊齊看向自己,苗淼淼捂著肚子,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什麼看。”
“可是拉肚子了?要不要我給你把把脈。”傅山從篝火旁挪到了睡袋跟前。
苗淼淼伸手隔絕他朝自己過來,咬牙道:“不用,我要睡了,你繼續守著吧。”
他的傷已經養的七七八八了,如今他的臉色可比自己的紅潤多了。
見她不願意讓自己把脈,傅山隻好坐回了原位,繼續守著篝火。
冷風灌入山洞內,傅海已經沉沉陷入夢鄉。
苗淼淼緊緊攥著身下的睡袋,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滑落,鬢邊的頭髮都已經被汗水濕透,肚子疼得她睡意全無。
忍不住翻了個身,全身躬的像蝦米,蜷縮在睡袋裡,而後疼暈了過去。
藉著火光,傅山隱約察覺她不大對勁兒,平日裡她睡覺雖然不老實,可斷然不會蜷縮的如此厲害,且還微微發抖。
哪怕知道她不喜歡自己靠近,傅山還是朝著睡袋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低頭,待看見她那張慘白的小臉時,傅山以為她是夢魘了,連忙推她醒過來:“苗姑娘,苗姑娘——”
連喊了兩三聲都不見她有任何動靜,傅山伸手替她拭去頭上的汗水,這一擦,讓傅山心驚不已,再往她的脖頸間探去,也全是冷汗。
這女人不是夢魘了,是病了。
可她得了什麼病,居然發作的如此厲害。
傅山顧不得與她的約定,拉開了睡袋的拉鍊,將她整個人撈出抱在了懷中,坐在篝火旁。
一手搭在她的皓腕上,觸手冰涼,隻是這一探脈,傅山恨不得親手扼住她的脖子,讓她醒來,將她臭罵一頓。
寒氣入體,月事紊亂從而造成強烈的腹痛,這女人是真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兒。
傅山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可看著她疼得如此厲害,又不忍懲罰她,隻得伸手朝她的腹部探去,用內裡幫她驅走體內的寒氣。
漸漸的,一股暖流包裹著她的周身,整個人彷彿又置身於溫泉般,原本緊蹙的眉頭也鬆懈開。
苗淼淼哼了哼,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了過去。
傅山收回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到底冇忍住還是偷偷親了她的嘴角。
翌日,苗淼淼隻覺身下已然快要決堤,拉開睡袋不顧兄弟二人的詫異,再次奔出了山洞外。
傅海見她風風火火的樣子,忍不住八卦:“大哥,要不你給她治一治,彆拉虛脫了,還要我們照顧。”
“你才拉虛脫,我這是——”苗淼淼見兄弟二人齊齊盯著她,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
“這是什麼?”傅海欲打破砂鍋問到底。
苗淼淼一張俏臉漲得通紅,竟無法與這小屁孩開口。
“過來吃肉,你得補補。”傅山在旁替她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