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守株待雞
凡是靠近沈沐勇的人,都直接被他乾翻在地上,饒是瘋了,也還是個聰明的瘋子,知道保護自己。
趕來的侍衛見地上躺著的人,怒喝一聲,拔出了腰間佩戴的刀劍。
寒光乍現,圍觀的百姓哪裡還敢停留,立刻做鳥獸散,摩肩接踵,撞翻了無數的推車。
傅山藉此機會,暗中接近沈沐勇,忽的一股子臭味襲來,正要朝他伸手,卻被一個白蘿蔔結結實實砸了臉。
這沈木勇果真是裝傻。
侍衛們被擠開,根本自顧不暇,哪裡還管的了沈木勇,暴喝幾聲後,人群漸漸散開。
與此同時,傅山暗中與沈沐勇交了幾手,便將傅海的貼身玉佩滑落至他的掌心。
溫潤如玉的質感讓那瘋癲之人一顫,待摸出玉佩的形製時,沈沐勇突然發了狂,將周邊的人一一推開,且還對著傅山拳打腳踢。
傅山緊緊抱著頭趴在地上求饒,趕來的侍衛們立即將其拉開,押著沈沐淵離開了。
街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傅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撿起地上的行囊,重新背起,餘光一撇,一股憤懣油然而生。
這尾巴著實有些惱人。
拐了幾條街,再次將其甩開後,傅山躲在屋脊上,掏出了苗淼淼給的望遠鏡,細細觀察了周圍的一舉一動。
遠處,沈沐勇被押回了府邸裡,周邊全是眼線。
看來這大皇子還是十分忌憚這些皇子們。
死了一個四皇子,皇上抱病宮中,隻怕也是凶多吉少。
可他現如今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一切隻能等。
金烏西下,漫長的黑夜籠罩著整個洛陽城,不見天日,頎長的身影離開了洛陽城內,翻身上馬直奔黑風山。
殊不知,那一日過後,整個洛陽城被大皇子翻了個底兒朝天,勢必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找出來。
凜冽的寒風席捲著馬背上的鬃毛,雖穿了冬日的衣裳,可傅山覺得大抵還是比不得那件黑熊皮,竟有些後悔將其給換了。
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虯髯,此去一個月,不知回到黑風山裡,她是否還能認出他來。
心中竟有些許期待儘快見到她,手中韁繩捏緊,夾著馬腹,任由雪花撲在臉上也片刻不停。
前些日子還化雪,天氣有回暖的跡象,可今兒一早從洞口出來,那懸掛在洞口上方的冰碴險些戳到苗淼淼宛如雞窩的頭髮。
傅海從旁邊繞了出來,被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嚇了一跳。
見她眼下一片烏黑,雙眸半眯著,傅海推搡著她進了洞內,將小鍋架在火堆上融化著雪水。
“不是讓你好生歇著,做什麼又起來,白天我守著便是。”
苗淼淼坐在乾草堆上擁著狼皮褥子,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有氣無力:“小海,我好像聽到你大哥回來了,咱們要不出去看看?”
傅海將最後一塊豬肉串好炙烤著,斷然拒絕了苗淼淼的提議,大哥叮囑過,如無必要,最好不要離開這個山洞。
一來是為了避開外頭的猛獸,二來是為了躲避刺殺他們的人。
接過傅海遞來的食物,苗淼淼咬了一口焦香的豬肉,隻吃了幾口便擱在一旁,她們的芋頭已經吃完了,洞內的食物也剩的不多,出去尋食物是早晚的事情。
也罷,她得養精蓄銳,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傅海見她倒頭就睡,無奈的搖頭,將她吃剩下的肉用葉子包了,仔仔細細的存放在一旁。
又過了三日,外頭的風終於停了,露出一抹暖陽射入洞中。
苗淼淼背上登山包,手裡握著多用工具刀,稍作整理回頭看向身後的傅海。
“準備好了冇,咱們該早些出發了,不然晚上可趕不回來。”洞裡的食物已然不夠,他們得出去覓食了。
傅海裹著厚厚的老虎皮,手裡緊握著小鎬:“咱們可說好了,隻在這附近尋食物,不去遠了。”
“哎呀,知道,你怎麼比你大哥還要囉嗦,快走快走!”苗淼淼催促著,二人齊齊下了壕溝,朝著密林深處去。
雪山雲蒸霧湧,冰水嬉戲潺潺,鳥兒在雲杉上跳躍,常年不化的積雪與懸崖畔掛著的冰棱融和,晶瑩的冰塔林在陽光下折射出一抹淡綠。
一簇簇嫩綠從雪地裡爭相冒尖,滴答聲和著鳥叫,格外婉轉動聽。
“小海,你仔細找找周圍看有冇有什麼野兔之類的。”苗淼淼蹲在一荊棘叢中,用工具刀刨著泥土,挖出了底下的塊莖。
這樣的植物根莖煮熟了和芋頭的口感差不多,就是味道稍稍苦了些,但聊能果腹。
他們隻有感恩的份兒,哪裡還會嫌棄。
傅海用棍子來回在枯萎的草叢裡趕著,不多時,從草叢裡飛起一褐色動物,撲棱著翅膀,將二人嚇了一跳。
“野、野雞!”還是苗淼淼最先反應過來,丟下手裡的塊莖就朝著那野雞追去。
身後傅海喊她都聽不見。
那野雞是會飛的,而且賊精,躥到草叢就不見了蹤影,苗淼淼這胳膊腿哪裡有人家快。
正失落而歸時,那野雞竟然重新折返,一頭撞在她身邊的樹乾上。
苗淼淼傻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守株待雞?
環顧四周,並冇有任何異常,苗淼淼上前拎起撞死的野雞,徒手拔了她翅膀上的毛:“讓你飛,拔了你的毛看你還能飛哪裡?”
躲在樹上的初一和十五見眼前的姑娘如此生猛,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麵麵相覷。
“叫你彆追,你怎麼不聽,萬一碰上猛獸怎麼辦?”傅海焦急的追了過來,不停的數落苗淼淼。
苗淼淼將手中的野雞遞在他的跟前,嘮叨聲戛然而止,苗淼淼得意至極,摟著他的肩膀,撿起地上的塊莖帶他往回走。
見他們遠去,初一和十五這才從樹上落下。
“這就是咱們主子要咱護著的女人?”這女人用的著他們來護?初一餘光瞥了向十五。
十五冷著一張臉如同冰山,視線不離傅海,緊緊尾隨在二人的身後,並將雪地上二人的腳印給抹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