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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放河燈

第530章放河燈

“哀家已經許久冇有與你談過心了,便想與你單獨說說話!”陶芷蘭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人。

溫太妃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大好,不像是刻意裝病,所以陶芷蘭的態度便軟和了許多。

“你們都下去吧!”溫太妃揮了揮手示意宮中伺候的人都退下。

就連陶芷蘭身邊的容嬤嬤也都退了出去。

大殿內生了炭盆,門關上後就更加暖和了些。

冇了旁人,陶芷蘭也不與她兜圈子了,直接說明瞭來意:“前幾日,禁地裡那人險些被人給毒殺了,本宮知道是你。”

溫太妃淒然一笑,抬眸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太後孃娘既然知道是臣妾,為何不向皇上稟明?”

同皇上稟明,他那兒子隻怕心中比自己還要清楚些,哪裡用的著她來說。

“你我二人都是同生共死過一回的人,哀家不想晚年冇有人陪著哀家說說話。”陶芷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言辭懇切。

然而,讓陶芷蘭冇有想到的是,她的一番肺腑之言,換來的卻是溫太妃的不理解。

“太後孃娘尊貴無比,臣妾哪裡配的上與太後孃娘相伴晚年,隻求得在臨死之前能殺了那畜生,方能告慰我溫家上上下下近千條人命!”溫太妃言語之間透露著濃濃的恨意,這恨是旁人無法理解的。

陶芷蘭冇有想到她如此冥頑不靈。

“溫太妃,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或許根本活不到現在,我是想要救下你,皇上他自然不會放過那個畜生,你且同哀家一塊兒看著便是。”陶芷蘭循循善誘,繼續開口道,“死是這個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他手中染了那麼多鮮血,皇上怎麼可能會讓他輕易死掉,生不如死纔是對他最狠的懲罰。”

“太後孃娘說來輕巧,若是當初他將您一家給殺了,您還會像現在一樣來勸說臣妾嗎?”溫太妃抬眸,眼裡滿是譏諷。

她現在脫離了苦海,不再需要自己相助,自然不會事事為自己考慮。

陶芷蘭收回了手,目光有些不發善,言辭也有些激烈:“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一想,也該為勇毅侯想,他還年輕,還未成親生子,你難道想要連累他同你一起受苦,還是說你真要絕了溫家這最後一點的血脈?”

此言一出,隻見原本還伶牙俐齒的溫太妃,此刻麵上毫無血色。

陶芷蘭見她聽了進去,繼續道:“隻要留著他一條命,無論你怎麼折磨那畜生,哀家和皇上都隻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再仔細想想哀家說的話!”

言罷起身準備離開。

溫太妃連最後的相送都冇有。

陶芷蘭也不願意再追究她,看著她孤身一人坐在那清冷的大殿裡,無聲歎了一口氣,她這模樣又何嘗不是自己。

一想到這裡,太後孃娘就愁容滿麵。

“去把婉容叫來,哀家有話要同她說。”回宮的路上,陶芷蘭看了一眼身邊候著的宮娥。

那宮娥立馬去儲秀宮召見了田婉容。

與此同時,北安王府。

將養了兩日後,北安王的風寒早就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因為不想放身邊的人離開,所以一直對外稱病,實則今日帶著苗淼淼偷偷的出了王府。

二人喬裝打扮,趁著天還未曾黑透,從王府的側門溜了出去。

綠韻則是拿魚乾哄著不歸留在府中。

宋雲霆冇有帶暗衛,所以隻身護著苗淼淼走在熱鬨非凡的長街上。

紅色的燈籠高掛在空中,隨風飄揚,長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

眼看著新年越來越接近,百姓們提著各色花燈前往了護城河。

男女老少臉上皆是洋溢著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嚮往,孩子們或被牽在手中,或被父親馱在肩膀上,俊男靚女彼此相攜,臉上無不透露著高興。

可見,在阿淵登基後,他們的生活確實改變了不少。

“這位姑娘,不如買盞花燈吧,今夜護城河放花燈,來年定然心想事成!”年邁的長者將一盞紙糊的兔子花燈遞在了苗淼淼的身前。

那兔子花燈做的活靈活現,竹杆順滑無比,就算拎著看也頗為有趣。

苗淼淼目光在他手上的兔子花燈流連,還未來得及回話,就見身邊的宋雲霆已然掏了銀子,指著攤位上的蓮花河燈道:“這個給我兩盞。”

“好嘞,公子您拿好!”長者取了蓮花燈,收了他們銀錢,繼續吆喝著。

苗淼淼提著手裡的兔子花燈目不轉睛,眉眼裡都是笑意。

宋雲霆一手托著兩個蓮花燈盞,一手攬著苗淼淼的腰,帶著她避開人群,永遠將她護在懷裡,不讓旁人碰她分毫。

明明是擁擠的長街,可在他跟前卻半點阻礙都冇有,不多時,二人就到了護城河邊上。

果然如同那長者所言,今夜的護城河邊上有不少人在放花燈,河麵上一盞盞被點燃的花燈,順著水流向了城外,帶著人們的期許與心願,保佑著千千萬萬的百姓。

宋雲霆從懷中摸出了火摺子點燃了蓮花燈遞給了苗淼淼手中:“許個願望吧!”

苗淼淼接過蓮花燈,雙眸微微閉起,在心中許下對來年的心願,而後蹲下身子,將花燈放在了河麵上。

“還有一盞。”宋雲霆再次將蓮花燈遞給她。

苗淼淼搖了搖頭:“我已經許好了,這個你來許。”

宋雲霆挑眉,不過還是聽了她的話捧著那蓮花燈閉目,最後將它放入水中。

兩盞蓮花燈不多時碰撞在了一起,漸漸的隨著流水不知所蹤。

苗淼淼立在河邊看著那花燈良久,不自覺的握著了宋雲霆的手,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我餓了,你帶我嘗一嘗這裡的吃食吧。”

夜風險些吹落了她的鬥篷,宋雲霆眼疾手快為她緊了緊,寵溺道:“外頭的吃食不乾淨,回了府邸裡再吃。”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苗淼淼當然不想回去吃,與他撒嬌道:“就在外麵吃,我還冇有嘗過洛陽城的美食,再說了,百姓們都吃了冇事兒,我又不嬌慣,哪裡就不行,吃嘛,好不好!”

看著她左右搖晃著自己的手,宋雲霆拿她冇有辦法,“那你先親我一下,我再考慮考慮。”

苗淼淼瞪了他一眼,“親你一下就答應,什麼考慮考慮,還想糊弄我!”

這兩日被他糊弄的苗淼淼都快成個小傻子了。

宋雲霆輕笑:“那親吧,但必須親這裡,臉頰不算!”

看著他手指摁著薄唇,苗淼淼有些臉紅,不過現在燈光昏暗,眾人的視線又不再他們身上,遂踮起腳,拎著兔子燈,飛快的朝著宋雲霆的唇上親了一下。

然而,再她剛要離開時,卻被男人握住了纖纖細腰,攫取了那柔軟的紅唇。

苗淼淼緊了緊手中的兔子燈,一息後終於被鬆開,低著頭抵在他身前平息著:“你又騙我。”

“不騙你,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宋雲霆心滿意足的攬著她去長街上買吃食。

護城河另一端的橋廊上,蘇子昀今夜也出來了,且一眼就看見了對麵相擁的男女。

不知為何,雖然他們的長相與那二人不同,但他心中隱隱覺得這就是他們。

“公子,夜深了,咱們回府吧!”身邊的小廝提醒著自家公子回去,這麼多人,萬一不小心將公子擠下去,他們怎麼和老爺交代。

蘇家現如今可是皇商,公子又是蘇家唯一的兒子,老爺這段時日可是看的緊的很,不讓公子出丁點的差池。

蘇子昀確實也是被自家父親看的緊了些,這纔出來透透氣。

皇上封他們蘇家為皇商的那一日,蘇子昀心也跟著死了,北安王始終快他一步,親自請旨,讓皇上賜婚。

他終究贏不了北安王。

“公子,回去吧!”小廝開口又勸了一聲。

蘇子昀收回視線,看著無邊的夜色輕聲道:“回吧。”

小廝麵上帶著笑立馬為蘇子昀清出一條道路來。

蘇家的馬車停在長街上,待蘇子昀上了馬車後,忽的挑開了簾子問著身邊跟隨的人:“那日去北安王府鬨事的女子可查清楚了?”

小廝先是一愣,而後點了點頭,“公子,那女子不是旁人,乃是洛陽城內的花魁,也就是當年被北安王丟下護城河的女子。”

聞言,蘇子昀挑了挑眉梢,心情頗有些愉悅:“那後來呢,北安王是如何處理這女子的,冇想到這花魁竟然如此癡情。”

摺扇在手裡頭輕輕打著,一聲接過一聲,可見主子心情好。

那小廝繼續回答:“聽聞長公主與勇毅侯進了府邸探望,正好帶那花魁一併進去了,事後不知發生了什麼,那花魁竟然絞了頭髮去了黑風山裡,說是要為王爺和百姓祈福。”

啪的一聲,原本打著摺扇的手停了下來。

小廝不敢繼續說下去,生怕不小心觸怒了自家公子,冇有好果子吃。

誰曾想自家公子竟突然笑了。

“公子,您怎麼了?”小廝心裡有些發怵,公子莫不是也同京城中的那些公子哥們,對這花魁心繫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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