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守城的將士們根本攔都攔不住,一時間城門口亂成了一團。
耶律崇揪過身邊的將士,直接扒了他的披風裹在身上,冷厲的雙眸緊盯著他不放,“今日進城的百姓都給我殺了,誰敢將此事泄露出去,殺!”
“使臣大人,這恐怕——”今日闖入城中的百姓有多少他們根本就不清楚,如何殺?
“廢物!”耶律崇一手將其扔在城牆的角落裡,那人吐出一口血來,眼中露出驚恐。
其餘的將士也都被嚇著了,早就聽聞西越人性格殘忍嗜血,今日看著這耶律崇果真如此,眾人心中惶恐不安。
好在宮裡很快就派了馬車將這尊羅刹給帶走了。
十五悄悄尾隨在那輛馬車後,待見馬車進了宮門,眉頭深鎖,白日裡,他根本不能避開宮中的守衛闖入進去。
一抹身影拐入小巷,朝著青石巷而去。
禦書房。
龍涎香從九龍玉鼎內冉冉升起,氤氳的檀香後有一玉案,一身著明黃龍袍的男子正坐在那玉案後,手裡握著硃砂筆,圈出了奏摺上的幾處。
“這幾個人,給朕殺了!”冰冷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緊接著男子又拿起一奏摺,圈出幾人,交給了身邊候著的人。
大殿的門被打開,從宮門外闖進來一人。
“皇上,人已回宮,現下正在陽春殿沐浴。”烈焰身上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可他的衣衫上卻未曾沾染一滴。
聽聞他的回稟,玉案後坐著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硃砂筆,緩緩起身,他身邊的人則是替他打了珠簾。
來人不敢抬眸,微躬著身子後退半步。
男子一出來,這纔看清玉冠下的容顏,竟與耶律崇有兩分相似,可細細看去,那狹長的鳳眸裡多的是暴戾。
沈沐擎掏出帕子捂了口鼻,眼中儘是嫌棄:“殺了多少人?”
“回稟皇上,今日進城的百姓全殺了。”烈焰拱手。
沈沐擎冇有絲毫震驚,將帕子遞給烈焰,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做的好,朕就要是要讓他們知道,敢忤逆朕的下場,可查出此事是誰所為?”
竟然敢將西越使臣掛在城樓下,這是擺明瞭在向自己示威。
他已然坐上了皇位,不可能再退讓他人,凡是阻擋他的人,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烈焰不敢回答,此事他根本毫無頭緒。
見他不答,沈沐擎臉色為之大變,“廢物,去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此人給朕找出來!”
茶盞器具被一一推落在地,守在宮門外的太監嚇得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惱了裡頭的人。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
烈焰哪裡還敢耽誤,當即便要退出大殿。
隻是他還未起身,就被皇上身邊的一人給喚住了。
“皇上,能綁了西越二皇子,還讓烈焰查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可見此人功夫了得,不是一般人。”傲風將奏摺藏匿在袖子裡。
烈焰見傲風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心生不滿,可又不敢當著皇上的麵與他辯解,眼光頗為不善的盯著他。
“依你所言,會是誰?”
“屬下大膽猜測,隻怕是皇上一直苦苦尋覓的北安王。”
此言一出,引來沈沐擎一記厲眼。
北安王三個字就是皇上的逆鱗,除了他們二人,這朝野內外根本無人敢當著他的麵前提。
大殿內突然陷入一片沉寂。
烈焰微微吞了一口口水,鬢角已然滲出冷汗,他們的主子自從坐上了龍椅,心思愈發難猜,可這傲風偏偏還自找死路,真是——
“傲風,朕果然冇有看錯你,很好。”狹長的鳳眸裡露出一抹笑意,伸手按在傲風的肩膀上微微使力:“你說,接下來,朕該怎麼辦?”
被喚做傲風的男子上前一步俯首在其耳邊低低私語。
半個時辰後。
一身華服的耶律崇被烈焰帶到了禦書房內。
甫一踏入大殿,耶律崇連禮都未行,直接朝著玉案走去,雙手憤然拍在玉案上,眸子裡躥起一叢熊熊烈火。
“沈沐擎,你居然敢聯合耶律凜來害我,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他的話剛一說完,脖頸間就橫亙著兩柄軟劍。
傲風和烈焰一左一右的挾持他,隻要沈沐擎一聲令下,立馬便可讓眼前這人人頭落地。
耶律崇冇想到他身邊的人會帶著軟劍,一個不備,竟被人給鉗製住。
“耶律崇,你這話朕就聽不懂了,朕身上也流著西越人的血,怎麼可能會聯合西越太子害你,這話從何說起?”沈沐擎身子往後一靠,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示意二人將劍放下。
“你真冇有?”
“朕的母後是由你護送回去的,怎麼會行刺你,這不是置母後的安危於不顧,至於你口中的刺客,想來應該是西越太子一人所為。”沈沐擎嘴角溢位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耶律崇細細思忖了片刻,繼而抬眸打量著眼前的人,似下了決心一般,再次開口:“你派人將我安全送回西越。”
“你拿什麼與朕交換?”
耶律崇側身坐上玉案,撿起他碟子裡的糕點放在嘴中,“北安王,太子!”
“放肆,竟敢在皇上麵前狂言!”傲風一掌便要將他打落下去。
耶律崇與他對上,掌風淩厲又霸道,生生讓傲風後退了一步,直搖頭:“你身邊人的身手不行啊,連本皇子都打不過,如何能抓得住北安王?”
“他們人在哪裡?”沈沐擎憤然起身嗬斥。
耶律崇狂妄至極,在大殿內環顧一圈後,這才緩緩開口:“黑風山。”
黑風山,又是黑風山,怪不得他派出去的人一個都不曾回來,竟然都被藏匿在黑風山裡的他給殺了。
真正是小瞧了他,竟然能帶著沈沐淵那臭小子躲在那荒無人煙的地方那麼久。
“烈焰,帶人去黑風山,務必給朕找到他們。”
“是,屬下這就去。”烈焰當即便要離開。
耶律崇伸手將其攔住,“他們身邊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我要了。”
女人?
那場圍獵,根本冇有任何女人,怎麼他卻說他們身邊有個女人。
“冇有我給你們帶路,你們是不可能輕易找到他們。”耶律崇莞爾,就不信他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