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徒步進入沙漠
周邊的將士也都看到了烈焰的瞳仁,有的甚至準備拔刀。
烈焰一手扶著樹乾起身,端過小將士手上的湯碗一飲而儘,碎在地上,環顧了一眼眾人。
“怎麼,難不成我這副模樣嚇著你們了,為何遲遲不來?”若是他們能早些趕至,他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還讓北安王給逃了。
顧延之見他遷怒眾人,連忙拱手與他解釋:“原本是按照您留下的標記跟過來,可誰知半途有人篡改了標記,引得我們誤入了沼澤地,折損了不少的兄弟,這纔來晚了些。”
“廢物!”烈焰大罵,“還剩下多少兵馬?”
“不足一百。”此次出來,皇上隻給了他五百人馬,路上七七八八遇上豺狼虎豹,又是毒蟲和沼澤地,還剩下這麼多人,已經是萬幸。
烈焰瞧著一個個將士蔫頭耷腦的,氣不打一處來,同顧延之說了宋雲霆等人要行走的路線,便開始商議著該如何堵截他們。
一聽北安王等人要穿過無人沙漠前往澹州,顧延之的臉色不太好。
不光他的臉色不好,那些將士們也都有打退堂鼓的意思。
進黑風山已經耗了他們半條命,再進無人沙漠,他們還有活著的可能嗎,更彆說是去沙漠裡抓人。
“將軍,如今正值酷暑,他們橫穿無人沙漠,就是自找死路,咱們何必——”有將士在顧延之身邊耳語。
他話還未說完,烈焰直接一腳將其踹到在地,手中的長劍一揮,那人的首級滾落在火堆旁,嚇得眾人紛紛後退。
“烈焰,你——”要不是顧及他是皇上身邊的親衛,他豈會怕他。
“顧將軍,皇上讓你們來是為了取回北安王的首級,若是辦不到,你們的首級便給我留下。”烈焰腳踩著那人的屍體,言語頗冷,“誰若不服,這就是他的下場。”
眾人哪裡還敢不服,隻得備好乾糧,水囊,戰戰兢兢的跟著烈焰上路。
落日的餘暉給遠處的沙漠披上了一層紅色,灼人的熱氣在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徐徐拉開的昏暗的天幕,籠罩著整個沙漠。
腳下的植被越來越稀少,隨之取代的便是黃沙。
一眼望去,到處都是單調的黃色,連一棵樹木都冇有。
苗淼淼將防潮墊用匕首劃開,一分為二,一人割了一個麵巾護住口鼻,以防風沙剌了嗓子,剩下的則是繼續包裹著她的裝備,留作備用。
初一暗中瞥了一眼她的裝備,儘管十分好奇,但卻不敢出言相問,掏出包袱裡的梨子開吃。
“懷玉,走出這無人沙漠要多久?”苗淼淼將睡袋扯了出來,讓他側躺下,又拿匕首削了梨子皮遞給他手中。
宋雲霆接過梨子咬了一口,汁水溢滿口腔:“按照我們現在的腳程,最少得行十日。”
十日?
苗淼淼差點削著手指頭。
宋雲霆瞥了一眼初一,初一心肝顫了顫,奪過她手中的匕首,“苗姑娘,還是我來削吧。”
苗淼淼將登山包裡的肉乾和梨子悉數倒了出來,點了數量,小臉一垮,有些哀怨的看著宋雲霆。
他怎麼不早說,早點說,就能再多準備一些。
一人一天吃三個梨怎麼能行,更彆提還是在沙漠裡。
“淼淼,彆擔心,十日很快便會過去。”就算他們準備再多的食物,在沙漠裡行走也是不夠的。
更何況食物越多,他們的需求與耐力就會變差,且食物也會在沙漠裡腐爛,根本不易儲存。
儘管明白食物會變質,但苗淼淼還是高興不起來,想著要在沙漠裡走上十日,隻怕要脫層皮。
“我再看看你的傷口!”也不管邊上是否還坐著人,苗淼淼直接動手掀開宋雲霆的衣裳。
初一輕咳一聲,將削好的梨放在一邊,抱起猞猁就往邊上靠了靠,他纔不要再看主子的冷眼。
不過這苗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彪悍!
傷口在漸漸癒合,且也結了血痂,不過為了以防他途中流汗發炎,苗淼淼將他腰腹間的紗布給拆了。
小手來回在他腰腹間摩挲,宋雲霆咬著牙,見她弄好後,猛的將衣服繫上,避開她,坐的遠遠的。
藉著火光,苗淼淼的小臉有些微紅,拿起梨子嘎吱嘎吱的吃了起來,以緩解這頗有些微妙的氛圍。
初一聽到身後的咀嚼聲,下意識的的回了頭。
待看見自家主子吻著苗姑娘時,嚇得抱著猞猁躥出百米。
他要是將此事告訴十五他們,也不知他們相不相信。
旁人相不相信倒不要緊,宋雲霆倒是很想打斷初一的腿。
自從有初一在跟前,他就是拉拉淼淼的小手都還要顧及一二,連晚上入睡,都還要等著淼淼睡著了,才能將她摟入懷中。
天還未亮,三人一猞猁整裝待發,朝著那漫無邊際的沙海中踏足進去。
沙漠邊緣上白霧茫茫,什麼綠植都看不見,朝霞出來時,霧色逐漸由白變紅,紅豔豔的太陽像顆碩大的瑪瑙。
苗淼淼揹著登山包,回頭瞥了一眼他們走過的黃沙,熱風捲起浮沙覆蓋住了他們一行人的腳印。
苗不歸在黃沙中抓住了一隻蜥蜴,正奮力咀嚼著,少時,便跟上了眾人的步伐。
臨近晌午,太陽已不能直視,溫度驟然上升,炎日下的沙礫,透出一絲絲熱氣,放眼望去,整個沙海中都延續著熱波。
苗淼淼瞥了一眼跟在自己腳邊蔫頭耷腦的苗不歸,朝它伸了伸手,苗不歸立刻躥了上去,臥在她的登山包上不肯再下去,舔舐著自己被燙著的爪子。
“主子,前麵有個小沙丘,咱們歇上片刻再走吧!”初一嘴唇有些乾澀,幸虧有苗姑娘準備的東西捂著口鼻,否則話都說不出。
宋雲霆點頭,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嘴唇泛白。
初一見此,不顧宋雲霆的怒視,直接將包袱擱置在身前,背起他,加快了腳程,到了那小沙丘下。
苗淼淼抱著自家不歸,追在二人身後,不斷擦拭著額頭上低落的汗水。
這太陽未免也太紮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