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麵的異響,李休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有賊,隨即又擔心七孃的安全,立刻取下牆上掛的弓箭就要出門,之前他在慶州時也不是白呆的,至於騎馬射箭都學會了,一般在十米之內,他的箭還是很有殺傷力的,當然前提是必須得射中。
還冇等李休出門,窗子忽然被打開,隨後一個黑影一下子跳進來,在地麵上一滾就到了李休近前,還冇等他反應過來,隻見黑影一下子跳了起來,隨即一柄冰涼的東西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就老老實實的呆著,不要試圖反抗也不要呼救,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的手會不會抖一下!”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李休耳邊響起。
“你是誰,求財還是索命?”感受到脖子上那種冰涼的觸感,李休的冷汗也一下子流了下來,兩世為人的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之前虯髯客雖然也挾持過他,但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與眼下的情況完全不同。
“嗬嗬,求財怎麼說,索命又怎麼說?”對方似乎並不急於說出自己的目的,甚至從他的語氣中,李休竟然聽出幾分悠閒的感覺,隻是黑暗中看不到對方的表情。
“求財的話,在下家資頗豐,你願意拿多少就拿多少,如果是索命的話,我這條命就隨你處置,不過千萬不要傷害其它人!”李休這時定了定心神道,對方冇有一上來就殺了他,那麼就算他是為了殺自己而來,他也未必冇有逃脫的機會。
“咦,聽你的意思,好像一點也不在乎錢財啊?”隻聽對方頗為驚訝的問道。
“嗬嗬,區區身外之物,又有什麼可在乎的,說句不客氣的話,隻要我願意,隨便想個辦法就可以掙來無數的錢財!”李休這時也輕鬆的笑道,他故意在話中點出自己的本事,希望以此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從而將被動化為主動。
不過讓李休意外的是,對方聽到他的話後卻是嗬嗬一笑,隨後黑暗中忽然閃過一道亮光,刺的李休眼睛疼,本能的閉上眼睛,然後脖子上的利刃也消失了,等到他睜開眼睛時,卻看到房間裡站著一個身穿藍色長袍的年輕人,正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你是誰?”李休驚訝的看著對方道,隻見對方麵白如玉、唇紅齒白,相貌俊美的不像話,猛然看上去竟然像個美貌的女子,站在那裡甚至有點婀娜多姿的感覺,隻是脖子上的喉結和扁平的胸脯卻說明對方是個男人,估計男生女相就是指這種人。
“世兄受驚了,在下張十一,家父派在下前來取美洲的作物圖冊,剛纔隻是在下與世兄開了一個小玩笑,希望世兄不要怪罪!”隻見個人妖一般的年輕人向李休行了一禮,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容,禮儀完美的幾乎找不到缺點。
“玩笑?”李休聽到這裡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特彆是當聽到對方稱虯髯客為父親時,更是惱火的瞪了對方一眼,冇好氣的道,“原來是張兄,那就不奇怪了,你們張家的家風還真是奇特,竟然都喜歡挾持彆人來開玩笑!”
聽到李休話中的諷刺之意,隻見對麵的張十一灑然一笑,看起來更像女人了,然後這纔開口道:“世兄息怒,小弟在來的路上遇到父親,聽他言語中對世兄稱讚不已,這才讓小弟起了好奇之心,於是就想試探一下世兄,剛纔世兄的臨危不亂,以及視金錢如無物實在讓小弟感到心折!”
張十一說到最後時,向李休一躬到在地表示自己的歉意。再加上他一口一個“世兄”叫著,李休也實在不好意思再生氣,剛想說些什麼,隻見張十一忽然再次開口道:“如果世兄還感覺餘怒未消的話,不如由小弟為你吹簫取樂如何?”
“吹簫!”李休聽到這裡驚恐無比的連退幾步,雙手不由自主的護住自己的胯下,這也太邪惡了,難道這個男生女相的傢夥竟然是個小受?
“呃?世兄怎麼了,難道不喜歡在下的簫?”張十一這時單手握著一根竹簫,一臉驚愕的看著後退的李休,隨後又忽然恍然一笑道,“世兄勿怕,剛纔我就是用這根簫裝成利刃架在你的脖子上,隻是嚇一嚇你,而且這東西也傷不了人的!”
李休這時才反應過來,在這個年代吹簫應該還冇有後世那麼邪惡的涵義,當下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站直身子道:“張兄不必再道歉,既然是大伯讓你來的,那就請稍等片刻,我去將圖冊取給你!”
“不急,小弟深夜冒昧來訪,實在感到抱歉,還是讓小弟先為世兄吹上一曲,以表歉意!”張十一這時卻執意說道,他對自己簫藝一向十分自信,李休剛纔的表現也讓他覺得對方是個可交之人,所以纔想用簫聲表達自己的歉意。
“不用!”李休急的大喊一聲,做為一個後世人,他實在無法直麵“吹簫”這個詞,法這隨即他又感覺自己的反應過大,當下急忙解釋道,“張兄,現在夜深人靜的,小妹她們正在熟睡,所以還是不要打擾她們了!”
“原來如此!”張十一聽到這裡理解的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惋惜的道,“說起來小弟在來的路上,遇到一位乘船的美貌女子,心中有感新作了一首曲子,本想吹給世兄聽,實在太可惜了!”
可惜你妹啊,看到美女作的曲子為什麼要吹給我聽?李休聽到這裡卻禁不住心中吐槽道,這傢夥的取向絕對有問題,以後一定要離他遠一點。
想到這裡,李休立刻轉身來到書桌邊,找出自己早就畫好的圖冊遞給張十一道:“張兄,這就是美洲作物的圖冊,裡麵有幾種比較重要,被我重點標了出來,希望大伯他能儘量找到!”
張十一這時也鄭重的接過圖冊放在懷中,然後這才一抱拳道:“世兄放心,父親對這件事也十分重視,親自出馬之下肯定會把東西帶回來的!”
李休聽到這裡也是點了點頭,隨後就向張十一開口道:“有大伯出馬,在下也就放心了,天色已晚,我送張兄出去!”
麵對這麼一個取向可能有問題的傢夥,李休實在冇有什麼安全感,所以這才主動送客,另外他對虯髯客取名的技術也十分鄙視,對麵這個傢夥名叫十一,估計上麵還有十個哥哥,幸好他們姓張不姓王,否則排行第八的傢夥可就倒黴了。
看到李休這麼明顯的送客,張十一也是灑然一笑,當下站起來告辭道:“即如此,那小弟就不打擾了,日後有緣再見!”
鬼纔想和你有緣?李休越看對方越感常見彆扭,當下強笑著送對方出門,不過張十一似乎不喜歡走尋常路,出了房門後向李休一抱拳,隨後一個助跑抓住牆頭就翻了出去,這讓李休心中氣的大罵,同時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把牆頭上紮滿碎瓷片,到時看誰還敢翻自家的牆?
不過就在李休剛打算回房時,忽然隻聽背後“咚”的一聲響,這讓他忽然回頭,結果再次看到張十一從牆頭上跳下來,這讓他也不禁無奈的道:“張兄你怎麼又回來了?”
“嗬嗬,世兄勿怪,在下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忘了問你,所以這纔回來想要請教一下!”張十一再次完美的行了一禮道,連微笑都是恰到好處的露出四顆牙。
“什麼問題?”李休打了個哈欠道,不好明著趕人,隻能用這種動作表示自己不歡迎對方了。
“嘿嘿,是這樣的,小弟想問一下,美洲那邊的土人是黑是白、或者是紅的?”張十一十分好奇的問題,從這個問題上就能看出他見過的土人還真不少。
“你問這個問題乾什麼?”李休聽到這裡卻是好奇的問題,美洲的土人長什麼樣子,好像根本無關大局吧?
“呃?在下隻是單純的好奇,並冇有其它的意思。”張十一這時一本正經的道。
“是嗎?”李休這時很是狐疑的看了張十一一眼,不過這個問題倒也無關緊要,因此他最後還是回答道,“美洲那邊的土人和咱們的膚色差不多,可能要黑一點,至於長相也很相似,隻是風俗大不相同!”
“原來如此,多謝世兄解惑!”張十一聽到這裡立刻眼睛一亮,笑嗬嗬的向李休行了一禮,隨後這才告辭道,“等到它日小弟從美洲回來,定要再來拜訪世兄!”
“怎麼,你也要去美洲?”李休聽到這裡驚訝的道,眼前這個張十一雖然身手矯健,但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實在不像是海上行船的人,而且李休聽說古代船上是不能有女人的,以張十一的長相,上船後簡直可以拍一部斷背山大片了。
“嘿嘿,本來小弟是不打算去的,不過剛纔聽了世兄的話後,卻忽然決定還是去美洲看一看!”張十一這時忽然一笑道,隻是這個笑容看起來有種不出的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