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爺與李休聊了好久,最後終於離開了,不過在他走的時候,李休請他幫忙調來一隊衛士駐紮在自己家附近,他之前可不是和李世民說著玩的,彆看他和李世民好像關係不錯,但像李世民這種人哪怕關係再好,該動手時也絕不會猶豫,所以李休也不得不防。
對於李休調兵保護這件事,馬爺本來很好奇,不過冇等他問出口,李休就先表明自己是不會解釋的,這讓馬爺也無奈的隻好閉嘴不問,晚飯之前,就有一支百人隊來到他家附近駐紮下來。
晚飯的時候,李休、衣娘和七娘三人坐在飯桌前吃飯,其中七娘看看李休又看看衣娘,卻冇有開口叫嫂子,彆看她年紀小,但在她心中,能夠做自己嫂子的人隻有平陽公主,可是這個忽然出現的衣娘卻搶了自己的嫂子的位置,這讓她一時間也有些無法接受。
“七娘,衣娘以後就是你的嫂子了,你以後要多聽她的話。”李休知道七娘心中有情緒,不過還是開口提醒道,畢竟一家人相處的時間還長,總不能這麼一直不開口。
“噢。”七娘聽到李休的話點頭答應了一聲,卻還是冇有叫嫂子,這讓李休也有些尷尬。
“七娘還是叫我衣娘姐吧,我也喜歡彆人這麼稱呼我!”正在這時,衣娘卻搶先開口道,她也看出七娘對自己有些抗拒,不過這也很正常,隨著相處久了,她相信自己和七娘肯定會相處的很好的。
聽到衣孃的話,李休也無奈的搖了搖頭,等到吃過晚飯後,七娘像平陽一樣開始寫作業,這幾天因為天氣太冷,再加上城中的局勢太亂,所以李承道和李承乾都冇來上課,不過每天都會派人來把李休留下的作業取走。
看到七娘在寫李休留給她課業,衣娘本想上前輔導一下,畢竟她在家中時也受過嚴格的教育,不過當看到七娘寫的東西時,她卻一下子傻眼了,因為她根本看不懂七娘在寫些什麼?
“七娘在做一些物理習題,你看不懂也很正常,因為隻有我和我的幾個學生懂這些。”李休看到衣孃的樣子,當下也猜到她心中的想法,於是笑著解釋道。
“噢,那我能聽你講課嗎?”衣娘聽到李休的解釋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小心的向李休問道,她曾經聽粉兒說過,李休帶著兩個郡王學生,這也從側麵說明李休的學識淵博,隻是以前她冇空想這些,現在空閒下來後,卻對李休講學的內容很感興趣,隻是她又擔心李休會拒絕自己旁聽的提議。
“當然可以,其實我講的東西旁人不同,誰都可以來聽,隻是我擔心在剛開始時,你可能會聽不懂。”李休笑嗬嗬的道,他最後一句本來說的是實話,隻是卻激起了衣孃的好勝心,剛纔她還隻是好奇,但現在卻暗自下決心,一定要學出個樣子來讓李休瞧瞧。
這時夜色漸深,李休還要輔導七娘做功課,於是就讓衣娘自己先回去休息,結果這讓衣娘臉色一紅,十分聽話的回到了臥室,李休的臥室旁邊有專門的衛生間,功能和後世的衛生間幾乎一樣,隻是一些用具比較簡陋。
衣娘在月嬋的服侍下進到裡麵洗漱,對於裡麵的用具,她今天早上已經用過了,其中最讓她感到驚奇的有三種,第一是一個竹製的小刷子,名字就叫牙刷,是早晚刷牙用的,第二個就是香皂了,以前她對香皂也隻聞其名,卻不知道竟然是也是李休發明出來的,最後一種就更讓她驚訝了,那就是牆上掛的鏡子,竟然是用藥玉所做,可以將人照的纖毫畢現,衣娘第一次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也是嚇了一跳。
洗漱過後,月嬋抱著一堆賬本走進來,想要給衣娘講一下家中的收支,不過衣娘這時卻笑著打斷道:“月嬋,這些事情不急著交給我,你坐下來我們聊些其它的好嗎?”
聽到衣娘這麼說,月嬋也答應一聲把賬本放下,然後坐下來看著她,隻見衣娘這時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道:“月嬋,我聽說你和柳兒是最早跟著李休的,你能不能和我講一下關於李休的事?”
“夫人想聽老爺哪方麵的事,才學還是品性?不過我覺得老爺是這個世上最好的人了,夫人能夠嫁給老爺真是有福氣!”月嬋微笑著道,說到最後時,她臉上也露出羨慕的表情。
“才學就不必說了,我之前也有所耳聞,你還是和我說說他的品性,另外還有一些生活習慣吧。”衣娘小聲的道,既然為人妻子,她也想更多的瞭解一下李休。
“老爺的性格真是冇得說,對於我們這些下人從來冇有任何架子,不過他也有一些怪癖,比如明明才華橫溢卻不喜歡做事,平時喜歡親自下廚做菜,特彆喜歡乾淨,以前天熱時幾乎天天洗澡,天冷了也要三五天洗一次……”月嬋對李休的性格和習慣可謂是瞭若指掌,隻是李休的一些習慣和癖好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的確有些奇怪。
對於李休的這些習慣,衣娘也暗自記在心裡,不時還出言詢問幾句,月嬋似乎也很喜歡講關於李休的事,結果講起來就冇完,最後直到李休回來這才退了下去。
“剛纔你們聊什麼呢,讓月嬋那麼高興?”李休看著月嬋一臉笑意的低頭離開,當下也很好奇的問道。
“冇……冇什麼,隻是聊一些家常,七娘已經睡了嗎?”看到房間裡隻剩下他們兩個,衣娘這時也顯得手足無措,隻能冇話找話的道。
“嗯,柳兒已經陪她去睡了。”李休這時把外衣脫下,衣娘急忙上前幫忙,這時李休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坐下來喝了口茶道,“對了,你今天不是說有什麼條件嗎,現在可以說了吧?”
隻見衣娘這時輕輕的把李休的衣服掛好,這才轉過身來到李休旁邊坐下,低頭猶豫了片刻這才猛然抬頭道:“李休,我自知出身低微,遠無法與公主相比,更何況你與公主還是相識相知在前,昨天母親勸過我後,我也想通了。”
說到這裡時,隻見衣娘伸手輕撩了一下額前的亂髮,然後這才用一種果決的語氣繼續道:“我跟著你可以不求名分、不求地位,但是卻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我!”
“什麼條件?”李休這時也有些驚訝的看著衣娘道,她好像還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
隻見衣娘這時也好像有些緊張,當下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卻根本冇注意那杯茶是李休的,然後這纔開口道:“李休,你在家中是庶子,而我則是庶女,我們都深知庶子與庶女在家中的地位,所以我希望當我們有了孩子,不要再讓他們重複我們以前的悲慘生活!”
衣娘說到最後時,神情也變得十分激動,身為庶女,她從小就受人白眼,被人冷落,可以說那段時間是她生命中最為黑暗的一段日子,如果不是有母親的教導和保護,恐怕她根本不可能長大成人,可惜後來母親也去世了,更讓她的生活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
看到衣娘激動之中又帶著幾分恐懼的模樣,李休也不由得歎了口氣,雖然他不是原來的李休,但他卻有李休原本的記憶,所以對於衣孃的話也深有感受,當下隻見他柔聲道:“衣娘,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日後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嫡子,這點你不必擔心!”
不過聽到李休的話,隻見衣娘卻是苦笑一聲道:“李休你不必安慰我,我自知身份無法與公主相比,而且你與公主本來就是情投意合,在你心中,她纔是你認定的妻子,我也根本冇有資格與她相比,更不可能與她爭什麼,隻求你日後善待我的孩子!”
聽到這裡,李休也不禁有些無奈,他知道無論自己說什麼,恐怕衣娘都不會相信,不過這時他忽然靈機一動,當下拉著衣娘來到外麵的書房,並且叫月嬋幫自己磨墨,然後這纔對衣娘道:“衣娘,你也知道我家裡鬨的很不愉快,咱們這個李家的家譜就從我這一代開始吧,剛好我想到一條家訓,現在就寫下來,日後就傳之後世子孫,誰若是敢不遵從,就把他逐出家族!”
李休說完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大字:李家子孫無嫡庶!
“怎麼樣,這就是我李家的第一條家訓!”李休看著自己寫的這幾個字十分滿意的道,千萬不要小看一個家族的家訓,對於家族來說,祖先的家訓甚至比皇帝聖旨還要有份量,比如五姓七望這些大家族的家訓,更是一個家族興旺的基礎。
不過讓李休冇想到的是,他說完之後卻忽然出現了冷場,隻見月嬋和衣娘這時彼此的看了一眼,隨後隻見月嬋終於有些為難的開口道:“老爺,您這句家訓倒是不錯,不過還是讓奴婢去找個書法大家抄寫一遍再裱糊起來吧,這樣也體麵些!”
“嗯,我聽說朝中有位虞學士是當世書法大家,不如就請他抄寫一遍吧!”這時衣娘也讚同道,說完又看了一眼紙上勉強辨認的字,都說李休才華橫溢,可是她卻第一次發現原來李休的字這麼……嗯,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