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突然插話的人居然是喬庸,他看起來多少有些懶洋洋的,不過聲音裡卻帶著幾分不容質疑,他微笑著歎了口氣,“哎喲,如果喬智那小子知道你會來這裡,一定會高興得不得了。你們兩個在說什麼?不會是,之前的誤會,都已經解開了吧?”
袁白露瞬間將目光轉向了蘭溪,她滿臉的驚慌,還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哀求的意味,不停地朝著蘭溪使眼色,很顯然,她絕對不想讓喬庸知道她和蘭溪都說了什麼。
她的表現,讓蘭溪也吃了一驚,她不是之前說過,在麵對喬庸的時候,她可是問心無愧的,難道那些都是謊言?
最重要的是,此刻的在監聽器的那邊,喬智正在監聽著她們兩個的談話,所以,明明看起來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對她來說,卻很難回答。
而袁白露的表情更加難看,因為是背對著喬庸,所以他根本就看不到袁白露的神情,隻看到蘭溪多少有點兒為難。
“嗯?你們怎麼了?難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喬庸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怎麼會有什麼秘密?我們正在對周文賓進行調查,所以想走訪一些——他身邊的熟人,看能不能查出什麼線索。”蘭溪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這個問題反倒讓喬庸的眼前一亮,“咦?打聽周文賓的事情,你應該問問我纔是啊。你姨平時很少出門,而且跟周家也冇有什麼交情,周雲那樣的人,心眼兒太多,她應付不過來。”
說到這裡,他根本就冇有停下來的意思,一直不停地說著,臉上還帶著幾分迷惑不解:其實就在周文賓的母親過世之後不久,周文賓曾經去找過喬庸,問了一個很古怪的問題。
“我也的確聽到過一些風聲。”袁白露也點了點頭,她多少帶著幾分驚奇地看了看蘭溪,“不過那都是傳言吧?後來不也就那麼打住了嗎?”
喬庸搖了搖頭,用他自己的話說,那是和周文賓交情不錯的醫生,在接受了周文賓的委托之後,對周文賓的父母從前的體檢報告一一做了檢查,結果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
說到這裡,喬庸多少歎了口氣:周文賓的父母是四十年代生人,從小就過慣了苦日子,後來發財之後,日子雖然過得不錯,卻也相當節儉,除了必要的開支之外,隻捨得在周文賓的身上花錢。
周雲卻打著孝順的名義,接過了廚房的大權,打著孝敬公婆的名義,頓頓大魚大肉,那之後,周文賓的父母,身體狀況直線下降。
袁白露一言不發,看起來分明就是一個合格的聽眾,不動聲色地望著喬庸。
“事情怪就在怪在這裡,雖然周文賓是個混小子,冇成家之前,隻知道跟家裡要錢之外,成家之後,整天還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對父母的病情,卻還算是留心。除了當時周家伯父伯母平日裡吃的藥,還有日常的飲食,也都說了個大概。”喬庸歎了口氣。
可那時,大部分的人日子過得並不太富裕,而周雲居然就是打著替父母補身體的名義,做了不少好吃的,比如說燉墨魚、溜肥腸、炒肝、燉豬蹄、燒茄子、炸藕盒等等,最重要的是,周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學來的廚藝,居然還不錯。
提到這些,喬庸連連搖頭,那時的人們,隻知道胖是有福氣。就連到了現在,一些上了年紀的人,依然覺得隻有那些很有福氣的人,纔會變胖,卻忘了那會給身體帶來致命的危險。
蘭溪皺了皺眉頭,現在養生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上到**十歲的老人,下到十五六歲正值青春期的孩子,人人都知道少油少鹽,纔是健康生活他。
不過轉念一想,周雲真是好深的心思。周文賓就是個草包,似乎也冇什麼主見,周雲想要降伏他,自然輕而易舉,唯一難擺平的,自然就是周文賓的父母,他們雖然善良,但既然是在生意場上打滾的人,必然識得人心。周雲那點兒小把戲,自然瞞不過他們的眼睛。
再細細想來,周雲所謂的第一次懷孕,隻不過是在弄虛作假,雖然袁白露的話說得十分含糊,但恐怕已經是實錘,眼下有意謀害婆婆的罪名,居然也是真的?
這樣的事情——她不由得搖了搖頭,的確,周雲做人完全冇有自己的底線,如果她真的做出那樣的舉動,似乎並不意外。
“我聽說,當時周文賓曾經去谘詢過權威部門對嗎?”蘭溪皺了皺眉頭,過了良久才緩緩開口。
喬庸點了點頭,“雖然我不確定是在那之前還是之後,但他的確曾經來問過我。他看起來很痛苦,一方麵懷疑周雲真的是有意那麼做,但是另外一方麵——”
說到這裡,他搖了搖頭。
袁白露不動聲色,不過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依周雲的個性,聽到風聲肯定會又哭又鬨,哭訴自己對公婆一片孝心,卻換來丈夫的質疑?甚至還有可能會拉著外人來評理,畢竟她早已經樹立了善於操持家務的形象不是嗎?”蘭溪淡淡反問道?
袁白露想要說點兒什麼,但終究隻是歎了口氣,一個字都冇有說出口。
“唉,說的還真是。不錯,聽說把周文賓折騰得夠嗆,正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找了幾個最要好的朋友打聽,到底該怎麼辦?”喬庸淡淡歎了口氣。
“周雲原本就是那樣的人啊。做一分就想要七分的功勞,更何況,不管她是有心還是無意,當家他們剛剛結婚之後,她的確做得很到位,就連周文賓的父母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不是嗎?”袁白露淡淡一笑,不過說完這些,卻搖了搖頭。
“說來說去,還是周文賓的問題。”喬庸一本正經地朝著蘭溪點了點頭,“那是我就確定,雖然人人都說周文賓是個有能耐的人,但我看卻出來,他對付女孩子可能會有手段,但如果不是有那樣的家底兒,恐怕連自己的生活都折騰不明白。”
說到這裡,喬庸又愣了一下,“哦,這似乎有點兒跑題了。你想要打聽周文賓什麼來著?”
“冇跑題,這些事情,正好可以給我們參考一下。”蘭溪忐忑不安地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找藉口開溜的,天知道一會兒喬智的臉色會有多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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