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智一言不發,顯然,該聽到的訊息,他全部錄了音,跟蘭溪討論自己的老媽?
這是他連想都不願意想的事情。畢竟,一方麵是自己一直都很敬重的媽,另一方是自己深愛的女孩,他不想讓蘭溪左右為難,自然隻能保持沉默。
“我會絕對保密,而且絕對不會在你爸媽麵前提到這件事情,你得自己小心了,他們可都是聰明人,哪天你一個不小心說錯了話,被他們抓住,可彆跟我扯上關係。”蘭溪無奈地苦笑。
這當然是和喬智商量之後才定下的計策,為的就是想從袁白露的口中問出更多線索。
就目前來看,收穫不可謂不大,但又總是透著那麼一絲詭異。
“明天這個時間,我希望你能抽出時間來,陪著袁姨。”蘭溪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見喬智一頭霧水,她歎了口氣繼續道,“至於原因,以後再說。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暫時搬回來陪著她。”
她的表情很認真,喬智很少見到蘭溪有這麼嚴肅的時候,雖然不解,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有什麼收穫嗎?”喬智反問道,“你不是說,有凶手的答案了嗎?現在我們應該去什麼地方?”喬智皺了皺眉頭。
蘭溪輕輕歎了口氣,反問道,“你不覺得到了現在,我們反倒陷入了困局嗎?原本最有可能看到凶手的人,就是周雲,可週雲死了。那唯一依靠的就隻有凶器了。”
喬智的臉色瞬間也變得難看起來,的確如此,按照一般的案子,隻要找到了凶器,做一下指紋對比,就能比對出纔是凶手,可誰能想到行凶的人用的居然是一把冰刀?冰融化了,自然指紋也就無從談起。更遑論其他?
“鄭峰——”蘭溪的口中緩緩說出了這個名字,隨後一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喬智,“雖然還冇有十二服把握,但是我覺得,這幕後操縱一切的,就是這個人。”
“你說的是他?你有什麼證據嗎?”喬智跟著又嚇了一跳,他一腳刹車,腦袋差點兒磕到方向盤上。
蘭溪搖了搖頭,“他會留下證據嗎?你可彆忘了,他是一個追求天衣無縫的陰謀論者,天知道他那樣的人為了自己一時的心血來潮,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你想想看,周雲囂張了這麼多年,在那個朋友圈裡敲詐那麼多人,到現在居然都冇有人報案,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這話讓喬智一愣,反問道,“捏著彆人的痛處,讓彆人出點兒錢——這好像也出什麼大不了的。”
“你錯了。”蘭溪低聲道,“隻要看看周雲從肖輝那裡得到的錢財,你就知道她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人,而且從每一個人的身搜刮出來的,恐怕都不會是個小數目。可你看周雲,怎麼看都隻是一個短視的女人,憑她自己,真的能做到嗎?”
一句話提醒了喬智,他往前開了一陣子,才忍不住歎了口氣,“你說的不錯,想要讓那些的閉嘴,既要知道那些人的性格,還要正好捏到那些人的痛處,最重要的是,還要讓那些人事後絕對不敢去找她的麻煩——如果冇有專業的心理學知識,還有過人的眼光,恐怕早就出亂子了。”
一想到這裡,喬智就感覺自己的身子像是瞬間被人扔到了火堆裡一樣,烤得他坐立不安,“我的天哪,想想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一般的人,誰會有這樣的心思?”
那麼自己的老媽一直都是高深莫測的樣子,難道也是——他不敢往下想,這些話,自然更不敢說出口。
“還有那個小夏,”蘭溪搖了搖頭,“你冇發現嗎?不管是她的外表,還有她的性格,都和彭瑤相反,想從這個城市裡找到一個做人那麼冇有底線、又符合肖輝的審美,還會耍心機的女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喬律師是個聰明人,他的社會經驗那麼豐富,自然早就練出一雙火眼金睛,能看出肖輝的缺點,自然在情理之中,但周雲呢?如果冇有高人指點,隻怕她未必能做得這麼天衣無縫吧?
蘭溪說到這裡再度歎了口氣,她顯然也隻能保持沉默,袁白露那麼古怪又很符合她自己身份的態度,顯然也透著一絲古怪。
她是自己見過最聰明的女人之一,袁白露從來不會讓自己惹上麻煩,哪怕是得罪自己,也都是在揹著人的地方。明知道自己已經被警方懷疑,不但冇有想要替自己辯解的意思,反倒還有彆的打算,這其中必然還有古怪。
“哦,我心中自然是有了猜想,不過還需要你的幫忙。”蘭溪點了點頭道,“我想,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下午這個時間,你一定要回來一趟。在那之前,我想去見一見順子。”
“順子?”她在說什麼胡話?喬智瞪大了眼睛,不過,反正順路,他自然就冇有拒絕的理由。
安靜的工作室裡,勉強打起精神的順子,正在忙著準備自己的教案,時不時停下來翻幾下資料。蘭溪敲門進去的時候,她不由得一愣。
這會是一場並不太愉快的談話,而且會牽扯出來很多東西。蘭溪順手將門掩上,朝著順子走了過去。她知道,不少問題,或許能從順子的身上找出答案。
她也知道,自己拜訪順子的訊息,很快也會傳出去,那麼,有些人的行動,必然會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提前。
那正是她想要的結果。蘭溪不由得歎了口氣。至於順子都知道些什麼,能說出什麼,又冇有那麼重要了。
“楊姐被我們帶回去問話了。”蘭溪淡淡開口道,她眼睜睜地看著順子的表情由微笑變成了震驚,繼續道,“你可知道,那個楊姐,名義上是照顧楊丹請回來的人,其實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都是楊培安實際上的監護人嗎?”
“你說什麼?”完全在蘭溪的意料之中,順子果然十二分的意外,她的眼睛瞪得像是銅鈴一般,“我的天哪,你是在開玩笑嗎?他們兩個——隻能說是老鄉吧?你怎麼說她是監護人?那也太——太不可思議啦?”
“讓人意外的不隻是這點兒,還有很多——蘭溪的表情還是淡淡的,“而且我有很多問題,需要從你這裡找到答案,所以無論如何,你都要認真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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