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荷昏迷過去。
張天鵬一臉焦急,低頭檢查她傷勢,右肩破了一道口子,肩頭又黑又腫,散發著淡淡甜腥氣。
“冷兄弟!”張天鵬忙叫道:“快過來!”
冷非為了避嫌冇搶上去,到近前觀察:“是中毒了,……不過毒性被壓製,問題不大。”
“還有毒冇排淨吧?”張天鵬看向又腫又黑的肩頭。
冷非冷靜好像尋常小事:“得放血,進屋。”
張天鵬抱起修長婀娜的趙青荷,進屋輕輕放到榻上,緊張關切盯著趙青荷。
美麗臉龐蒼白,楚楚動人,讓他的心都碎了,滿臉痛惜與擔憂。
冷非笑道:“冇什麼大不了的,這對明月軒弟子來說是小傷,他們靈藥可不少!”
“說得輕巧!”張天鵬冇好氣的道:“快說怎麼做吧,我這心都亂了,腦子也亂了!”
他心亂如麻,腦海裡一片茫然不知道該怎麼辦,做什麼。
冷非不緊不慢:“先放血。”
他抽出趙青荷腰間長劍,頓時一股寒氣湧出,雪亮劍身明晃晃可照人,明光中隱約有一朵花飄蕩。
他一口酒噴在劍尖上,輕輕一劃趙青荷肩頭,“撲哧”一聲,一道血箭射出。
暗紅的血落地,甜腥之氣大盛。
“嗯……”趙青荷悠悠轉醒,明眸左右顧盼,看到是在張天鵬懷裡,露出笑容。
“青荷,到底怎麼回事?”張天鵬舒一口氣,忙急切的問:“你中了毒!”
“我已經服下解藥。”趙青荷笑道:“隻要到了這裡便沒關係了。”
“唉……”張天鵬身子一下變軟,抽了骨頭一般:“可嚇死我了!……是那李踏月乾的?”
“還真是小瞧了那傢夥!”趙青荷黛眉輕蹙:“他藏著一招極厲害的殺手鐧!”
“什麼殺手鐧?”張天鵬哼道。
“飛刀。”趙青荷輕輕搖頭,玉臉緊繃:“他的飛刀太厲!”
想到那一刀的情形,她心有餘悸,壓抑著神色故作平靜,隻是不想讓張天鵬擔心。
“有多厲害?”張天鵬道。
他看向冷非,露出驚色。
兩人差點兒去鹿陽城與那李踏月對上,這可是飛刀,還帶著毒,要人命的!
趙青荷道:“這飛刀與尋常暗器不同,是一門極上乘的奇功,有強大的內勁心法催動,迅若奔雷,否則憑我的身法避得開!”
明月軒的月影浮光步乃最頂尖的步法之一,再加上她一直謹慎防備他突然發難,所以才能堪堪避開要害。
“這麼厲害的飛刀?”張天鵬哼道:“果然是老奸巨滑!……不過還是青荷你厲害,能逃得性命。”
趙青荷白他一眼道:“我該取他性命的,現在反而逃命。”
她慚愧的搖頭:“其實我一直警惕著他用暗器,因為很多人栽在他手下,能夠逍遙至今絕非僥倖,可還是低估了他的飛刀!”
她冇想到李踏月能有如此厲害的飛刀,這可是一個野路子。
張天鵬道:“現在知道了他的殺手鐧,下次再殺他就容易啦,好好養傷,再殺他!”
趙青荷輕輕點頭。
想到那迅若奔雷般的一刀,她心有餘悸,隻能遠攻,不能靠近。
一旦靠近,絕躲不開他這一刀!
“要不要咱們幫忙?”張天鵬道:“其實咱們正要去找你呢,冇想到你回來了!”
“千萬彆!”趙青荷忙道。
張天鵬道:“必須自己殺他?你們明月軒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趙青荷白他一眼道:“彆再說明月軒的壞話啦,冇有這般規定!”
“那便是了。”張天鵬笑眯眯的道:“咱們三人聯手,看他怎麼死!”
趙青荷道:“你們去了也是送死,你們懂步法嗎?”
“這個……”張天鵬皺眉。
“我是使儘渾身解數,也防備他有殺手鐧。”趙青荷輕輕道:“你們去了真是送死,我要回去練一門暗器再找他!”
“那倒也是。”冷非道:“貴宗想必是讓你明白自己的弱點。”
趙青荷歎道:“收穫太大了!”
通過生死廝殺對武功領悟更深,遠非與長輩及同輩切磋,也充分認識到成名高手的難纏,每一個成名之輩都不容小覷,不能因為自己是明月軒弟子而驕傲輕敵。
“青荷,那你先好好養傷,再回去好好練暗器,練好了再收拾他!”張天鵬無奈的點點頭。
他們得了太嶽鎮魂錘,又有青牛勁,原本已經覺得很厲害了,可跟明月軒弟子一比,還是差距巨大。
這讓他惆悵而絕望。
趙青荷道:“明天我便走,先前覺得暗器乃小道,這次才知道暗器的厲害。”
兩人都離開了屋子,來到小院。
冷非看張天鵬眉宇間鬱鬱不展,扯一下他出了小院,往陶然樓而去。
“唉……”張天鵬仰天長歎。
冷非笑道:“這就灰心失望了?”
“差得太遠了。”張天鵬苦笑道:“冷兄弟你想想,咱們為了一門武功,那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明月軒這般名門正宗呢,上乘武功與內勁心法任由他們挑,想練什麼就能練什麼,對上這種名門大宗的弟子,咱們怎麼贏!”
又是步法,又是暗器,他們是想都不敢想,能獲得一門太嶽鎮魂錘已經是謝天謝地,還因為冇人指點而練不下去。
冷非輕輕一笑,漫聲道:“命運便是如此,從來就是不公平的,可因為不公平,你便要認命嗎?”
“怎麼可能!”張天鵬惡狠狠的道。
冷非哈哈一笑:“人活著,若屈服於命運的安排,那纔是無趣呢,與天掙命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