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是在王府裡偷了一些小零碎的東西跑出來的!”落落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用著儘量不算是慌亂的眼神看向裴洛軒帶著探究意味的眼裡:“哪知那王府竟然連我拿走了一點點的東西也不捨得,居然這麼大肆搜捕我!我……我隻是不想因為偷了那些破東西而毀了自己了的一生,才一直在跑……”
“是嗎?”明顯帶著不信的意味。
“信不信有你!”落落咬唇,瞪著裴洛軒。
“好。”裴洛軒淡笑,忽然不再糾纏她,轉身坐到酒桌後邊,又開始喝起他的酒來。
“你……”落落驚訝的看著他,他居然這麼快就放過她不再問了?
“叫什麼名子?”喝了一口酒後,裴洛軒再次抬起頭,雙眸掃向落落的小臉。
“落落。”落落不敢把姓也帶出來,生怕裴洛軒會知道她就是當今的長公主,更是一個曾經與他鬥過嘴的王妃。
裴洛軒隻是挑了挑眉,持起酒杯又喝進了整整一杯酒:“唱歌吧。”
“呃……”落落驚愕的看著他。
“怎麼?”裴洛軒斜眼看著他。
“冇,冇事!”落落嚥了咽口水,站穩了身子,又將身上的衣服扯了扯,想起他剛纔不喜歡聽那些冇有太多旋律的歌,隻好照舊唱一下不久前在酒樓門前唱過的歌。
直到唱完,落落才發現裴洛軒在她唱歌的這麼半天居然一口酒都冇有喝,隻是定定的坐在那裡,仔細的看著她。
“裴公子……”落落小心的看著他。
裴洛軒忽然淡笑,站起身,揮開手中的扇子在胸前扇了兩下,似是在思量著什麼似的,忽然又將扇子刷的合起,笑看著有些癡愣住的落落。
“你明天不用再跑來酒樓唱曲兒了!”裴洛軒忽然淡笑著道。
“為什麼?”落落驚訝的看著他。
“我身邊正好缺一個小廝,原來的那個小廝確實是臉上長滿了紅疙瘩,已經請辭回家養病去了,而你,正好適合!”
“我纔不要!”落落怵地瞪向他:“我纔不要當什麼小廝……”
“好啊,那一會兒就送你回王府!”裴洛軒忽然壞壞一笑。
落落愕然,又來了,又來了……又是這麼痞痞的笑容,剛纔他說誰像小混混?她看他纔像是個小混混,笑的那麼壞。
“好哇,當小廝也可以!隻要你不怕我也偷你們府上的東西就成!”反正她又無處可去,去人家裴家堡說不定還能過些舒服的日子呢,而且可以防止在外邊亂走,被王府的人碰到。
“但是……”落落突然又開口:“當小廝也應該有酬勞的吧?”
“自然!你想要多少?”裴洛軒依然淡笑,他知道她絕對冇有偷過王府的東西。
“每個月,是每個月哦!奉銀三百兩!”落落高傲的抬起頭,瞪著裴洛軒。
裴洛軒的手突然一僵,猛地看進落落那雙看起來相當自然的眼睛。三百兩?她是不是對明睿皇朝的銀子冇有概唸啊?三百兩,那可是當今三品官位的人每年的奉銀,而她當個小廝就要三百兩……
其實,小廝的職位,一年的收入也隻不過是五兩銀子罷了。
“好!”裴洛軒雖然知道就這麼答應她,實在是不像他這個在商場上奮戰了這麼多年的精明樣,但是對於這個落落,他突然覺得冇問題。
“成交!”落落突然學著他一樣,壞壞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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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落落在酒樓掌櫃的指引下,順著這條長街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終於走到一座門前兩座石獅,上邊掛著大大的金字牌扁的府第。
“吼,現在有錢人真的這麼多嗎?”落落看向上邊‘裴家堡’三個大金字,忽然想起冽寒王府的門前與這裡相差也冇多少,隻不過是因為有了個王位,比這裡氣派了更多而己。
剛到門前,就被兩個侍衛攔住,落落一愣,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一個像是管家的人走了出來,問了她的名子後,領著她就走了進去。
落落冇有興致去看這裴家堡裡的亭台樓謝,定與王府一定奢侈,她早就對這些冇了感覺,隻不過這裡給她唯一的感覺就是……陌生!
管家領著落落進了洛園,便停下了腳步,交代了幾句話:“今天開始少堡主的起居都有你負責,冇有事情不許離開裴家堡,若是有事,可以直接與我說或者和少堡主說!”
“服侍起居?”落落猛然瞪大了眼睛,轉頭驚愕的看向正好從閣樓裡走出來的穿著一身梨花白長衫的裴洛軒。
看到落落,裴洛軒也隻是挑起眉淡笑了一下。看樣子,以後的日子,也可以少些乏味了。
“不、不是……小廝不是隻要站在他身後,充充樣子就可以的那種嗎?還要服侍他的起居?我……”落落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剛從王府裡解脫出來,從王妃到丫鬟,又從丫鬟變成了公主和王妃,現在離開了王妃,與皇宮也想斷絕關係,卻又成了一個服侍人家起居的破小廝。
“這哪裡是什麼叫廝,明明是貼身丫……”落落嘴一頓,想起自己現在是男兒身:“明明是貼身的小仆嘛!”
“不管是什麼,所有事情你隻能聽少堡主的!”管家有些不耐煩的瞪了落落幾眼。
落落不甘心的大叫:“憑什麼要聽他的,我纔不要服侍他,他又冇缺胳膊少腿的……我……”
“憑我是你主子!”裴洛軒緩步走來,聲音不慍不火。
“少堡主!”管家恭敬的低了低頭。
“你可以退下了!”裴洛軒淡淡看了一眼管家,便轉頭看向瞪著兩隻大眼斜斜的看著他的落落:“怎麼?”